误入井底难脱身,以似天命欲丧真;
为以河海龙王坐,真君巧现带回坤。
焚罡望着面前那多年未见的故人之子,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诧异,原本烈宪在他的印象里是一个极为洒脱而又聪明的老实人,可现在一见确是忽的让心中多少有些不解,他只觉烈宪虽有着以前那种无畏风霜的神态,但在这言行举止中属实是与早年前有着极大的区别,先不说他时不时会“嘿嘿嘿”的傻笑几声,单凭着那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就已经很是令人骇然了,不过在众人并不知道焚罡与这孩子的关系,包括焚阳看此景都也为之惊讶,毕竟他们父子也很少见面,而且自始至终他也只知道旁光是烈宪的舅舅。
“阳儿,你过来。”
听得焚罡并无好气的喊了一句,让还沉浸在惊异当中的焚阳脸上再度出现了一丝厌恶,他缓缓向前行去,走到烈宪的面前却是扭头轻哼一声没有言语。焚罡一见面容微蹙了一下,一张经历过沧桑的脸上荡起层层怒意,但那怒意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在这种场面下也不适合过于的训斥,随后见烈宪面色有些阴沉,便连忙抢在前头朗声问道:“如烈,你这些年都去哪了?自打从前线回来我便听说你父亲已经过世,我连忙到你家中寻访却也未见你们母子二人,还好苍天庇佑,今日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也算不枉费我在这些年里寻找你们的苦心啊。”
烈宪挠着脑袋笑了笑,随后全然将把自己害得如此地步的焚阳给忘记了,他向焚罡拱手一脸恭敬的答道:“我娘被害得容貌尽毁,我爹死后我为了给他报仇便失踪了好几年,她一个女人自己住在那里也不方便,于是就搬到了舅舅那里,失踪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记不得了,恢复神智的时候自己以是武功尽失,害得焚大伯担心真是不该如此啊。”
“你娘被毁容?这是怎么回事?”焚罡一听呼吸便有些急促,他面露焦急的问了一句后便听得烈宪讲述了他这些年中的所有经历,天心在一旁看着众人听此事的样子,显然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再抬眼看向焚夜那勾人心魄的脸颊,随之使得心头又是微微的一颤。
焚阳听得烈宪将此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本就不愿的脸上顿然怒气恒生,他双手有些颤抖,旋即指向面前的烈宪痛声骂道:“你放屁,你娘被那药炉炸的体无完肤,我见她还有一丝生机便将她抬进屋内,若不是我施药,她现在怎能活的好好的?还有,我偷袭你是不假,但我何时废你武功了?那日我将你打伤后便离开了,你如此血口喷人,早知今日我就应该直接把你杀了,真是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烈宪畏畏缩缩,他现在自是没有胆量站出来与其争辩,旋即后退一步躲到了天心的身后,此事烈宪也与他说过,于是他便无奈的对焚阳摇了摇头道:“是么?可我怎么听说是抬进屋里试毒呢?”
“哼,无知之人不要与我讲话,是谁告诉你冰焰毒龙草是毒药了?那么重的烧伤,放眼整个郢都城中除我师父外就再无人能救治了,那时师父随我爹远征,我只能赌一次自己来炼制这寒霜散,还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娘又为何要加害于她?你又没有亲眼见到怎就一口咬定是我害了她呢?再者说要决斗的是你,你也只是说要找我报仇,我呸,你报你娘的仇。”焚阳越说越激动,仿佛在他的言下之意是说着自己似没有过错反之对其有恩一样,焚罡闻听此言便看向了亦先生,旋即亦先生会意后点了点头随声道:“不错,如若是按照公子所言,寒霜散的确是治疗重度烧伤的奇药,此事我可以作证。”
天心蹙眉,只觉事有蹊跷的他旋即向亦先生问道:“老先生,您可别为了包庇你家公子而欺骗我们啊,既然是奇药,那为何会用了以后改变了样貌肤色甚至身体呢?”
亦先生淡然一笑,可能是因为天心方才救下焚罡的缘故听得此言面容也并无一丝怒意,他看向了乐如,眼中柔光一闪而过,旋即拍了拍焚阳的肩膀柔声讲道:“老夫自小行医,离奇之事见得少但那离奇之病却是治的多了,这冰焰毒龙草极难寻得,就是整个郢都城中也不过那么三两株,再者说老夫又没有见过病人,又岂能隔空诊病,但如果真是极为严重的烧伤,恐怕性命也挺不过二十四个时辰,若像你说此人还活着,那定然是寒霜散起了作用,所以对于公子之言,老夫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却为实情。”说罢,亦先生的手心猛然一抖再次出现了一个圆形药瓶,他将这药瓶打开,倒出了些许如白色粉末散状的药物,随后他将捧药的手伸向乐如朗声道:“这位姑娘似乎通晓些药理,那你且来看看这寒霜散是否如这位小兄弟所言藏有毒效。”
乐如那如玉的小脸上泛起了惊讶之色,她不知为何这位亦先生会知道自己多少懂一些医理,毕竟是在爷爷身旁长大,耳熏目染的虽不是实得所有药物,但有毒没毒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旋即她上前用手指沾了沾亦先生手中的白色粉末,放在鼻子旁闻了闻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亦先生见此状极为满意的漏出一丝喜悦,却不想身旁的焚阳快走上前一把捉住他那沾着白色粉末的手满脸尴尬的问道:“这,师、师父,这寒霜散怎么是白色的啊?”
此言一出,亦先生刚欲有些喜悦的脸上顿然蹙紧了眉头,他慢慢将手上剩余的药散倒回瓶子赫然问道:“寒霜散,自然是犹如霜雪般的洁白,难不成你炼制的与我这药有些不同?”
焚阳惊愕的后退一步,妩媚的脸上也落下几滴晶莹的汗珠,他强笑了一下,本就花容失色被这么一笑却无一丝的美感。
“没、没有,一样的,一样....”
话还没说完,亦先生便有些微怒轻哼一声呵斥道:“事已至此,你还要有所隐瞒,难道你真的连一点良心都没有么?”
焚阳左顾右盼,似言语难辨的呢喃了好半天,随后他看向众人的表情只得直言脱出:“我、我炼出来的,是、是黑色的。”
众人愕然,原本已以为事情有所转机的焚罡此时也失望的摇头叹了口气,亦先生勃然大怒,他上前一脚踢倒焚阳的举动令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与他相识之人,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大发雷霆,就连焚罡也是从未见他如此。
“你个逆徒,为师与你说过,炼丹之术不得一丝马虎,若决定救人必将抱有为人父母之心,炼丹救人之险你不是不懂,若有差池,别说救人了,就连你自己的命都要搭在里面,本以为你有着极高的炼药天赋,没想到你、我、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挥袖转身,一席黑袍的亦先生感到有些难以启齿,教不严师之惰的道理令他本就感到愧疚的良心更加难过几分,焚阳连忙爬起跪在地上,他虽在外闯祸也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但在他眼里只有这个师父才是他最为敬重之人。
烈宪与天心对望一眼,他只觉得不管面前之人到底是否在做戏都不应该抱着憎恨的眼光来看他才对,就像亦先生所说,不论那药是否有毒,他都是救自己母亲于危难之中,想到这里他便开始悔不当初,竟然会想到找对自己有恩的人报仇,这么浅显的道理那时怎么就没想到呢,想想就觉得可笑至极。
天心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欲张口讲话却被身后的一阵奸笑声给打断了,只听一个喑哑的声音映入众人的耳中,那声音如食草山羊一般阴阳怪气。
“呦,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焚大将军带着这么多金威军到这夜市中来,我看不是为了逛街吧,难道是想趁人不备造反么?”
听此声音,烈宪的脸上露出盈盈笑意,转过头,只见旁光身着黑色朝服缓缓的向众人走来,正欲呼喊,却只见旁光的目光略有惊变,他似瞪了烈宪一眼,如饿狼般凶狠的眼神似对着烈宪有着杀意,烈宪身体一震,森然有些畏惧的会退一步,然而那目光一闪而逝,也使得其他人没有发觉。
“庞国师如此诋毁我家将军,是觉得我焚家的金威军好欺负还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不等焚罡回话,憋了一肚子气的亦先生便对着旁光喝道了一句,他眼神威灵,似就是故意要找他打架一般的出言讽刺着。
“我出言诋毁?啊呸,就你们这些穷铁乱钩的还不够我放在眼里,你个老药奴困住我外甥和我的徒弟还有脸站出来,简直就是不知羞耻。”旁光也是抱着膀子回了一句,嘴都咧到后脑勺的冲着旁光蔑视道。
“老夫可没有出手,不过如果旁国师想请教的话,鄙人还是可以指点一二的。”二人对话火药味极重,显然他们的渊源也是颇深的,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持续了半天,最后也是天心终于忍不住的走到二人中间双手撑开喊了句:“停。”
这让他们从方才的失态中缓和了下来,随后天心便放下了手臂满脸无奈的叹息道:“你们两个加一块也得有一百岁了吧,什么仇什么怨啊见面就掐拦都拦不住?再者说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做你旁光的徒弟了?我们不就是出来买件衣服么你看你急成这个样子干嘛?还有您亦先生,我在阿烈的这件事上也听懂了几分意思,您也不要再去埋怨那个什么公子了,毕竟他那时也只不过是学艺不精,但是没有他的话阿烈的母亲也就不在了,再者说还有你。”说到这,他完全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伸直了手臂指向焚罡道:“我也听得很清楚了,你这一去打仗就是十几年,留下你儿子在这里没人管教当然会学坏了,看这小子先前对阿烈做的事也并非是个坏心肠之人,你个当父亲的就不能有点耐心好好管教而不是毒打他一顿好么?”
说到这里,天心双眼微闭深吸了一口气再者接着道:“哎,真不想插手这些乱遭事,扫兴,散了吧,我们回去了。”
天心的性格似忽然变了一般,这一点让在场众人都看在了眼里,但这一番话却说得众人垭口无言,只得暗自摇头沉声叹息,乐如看向面前众人一眼,随后便喊了一句“天哥”追了上去,阿兰也是向众人深鞠一躬后回身向天心跑去,阿玉:“诶。”
亦先生站在原地迟迟盯着那两个俏皮的身影,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旁光便更不用说了,他完全没有再想在这多呆的意思,指了指烈宪满脸怒意的道了一声“回去再跟你算账。”后走向了暗处,而烈宪却一阵傻笑,正欲拜别却被焚罡捉住了抱拳的那双手轻声问道:“如烈,你这为朋友很是不凡啊,他叫什么名字啊?”
烈宪收回双手低头轻声道:“他是我大哥,叫阿天,焚大伯,他说的那番话您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其实脑子最不好的是他,因为他在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就失忆了。”
“失忆了?”焚罡重眉一挑,疑惑的问了一句,见得烈宪点头他脸上便漏出了冁然一笑道:“呵呵呵,好,如烈啊,有时间的话能带大伯去见见你娘么?”
烈宪犹豫了一下,随后一张黑脸上笑容有些暗淡,旋即他摇了摇头浓眉一沉淡然道:“吴大伯,我娘说了不想再见以前认识的人,而且我舅舅你们两个立场不同,向来也是极为不和,估计他也不会愿意让我带您去的。”
焚罡叹息,有着盈盈笑意的脸上便也多了些许的沉寂,随后伸手拍了拍烈宪的肩膀满是欣慰的道:“那好,如若他日有机会的话就带着你的几位小朋友来我府上做客,还有。”说到这,他从腰间解下那枚通体金色的椭圆形令牌递给了烈宪接着道:“这是金威军的令牌,如若有什么急事,不用与我汇报,直接拿着这个去东城营找亦先生,他便会为你解决一些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烈宪睁着一双硕大的圆眼,双手接过令牌后第一反应却是放在嘴边咬了咬,接着那脸上一惊,发现这整个令牌都是金的于是便开心的向焚罡鞠了一躬道:“谢谢大伯谢谢大伯。”那副模样看得众人也是有些无奈,但让焚阳却是不由的将眉头皱了起来,也许是在想着那日决斗走后到底会是谁在趁人不备事废了烈宪的武功吧。
拜别众人,只见得天心等人越走越远,烈宪便连忙焦急的追赶了上去。
“将军,那位叫阿天的小兄弟魄力惊人,想必他的身份也定是不凡,要我去查查他的底细么?”亦先生脸庞略有威仪,他走到焚罡的身边轻声说道着,只见焚罡摆了摆手,脸上显得无比淡然的回应道:“诶,不必了,先生没听说此人已经失忆了么?这等胆识又岂是旁光那等粗鄙之人能够驯服的,留他在身边,估计待大皇子归来之前旁光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说罢,一双历眼望向那几人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旋即转身道了声:“撤退”后,便带领着众人向回走去,留下的,也只有一双清眸的焚夜顺着那皎洁的月光拾起了那把还落在地上的柔情剑,她玉手轻拂过剑身,忽的只觉心跳有些加速,不知心理如何的她,却也是俏脸微红的看了眼天心的方向,眼中那股恶意,也变成了柔情似水的温柔,将剑收至腰间,她慢慢张开樱口深深吸气,缓了缓精神转身走向那大队伍的方向,轻步盈盈、香风掠过,紫衣佳人便消失在了这极美的月影当中。
(游戏提示:系统恢复进度百分之七十五,恢复智力系统1W点。)
(系统属性点:力量1w,智力1w,敏捷未知,道德未知,魅力未知,悟性未知。剩余未知。)
(金钱:未知,自创武功:未知)
(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