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红军从早上一进办公室就电话不断，这还是必须接的电话，不重要的电话秘书已经是给挡掉了。军大校长和军区的首长那里他上周已经做过汇报了，而且是在去科大之前。
小元早上来到办公室，这是杜红军给他和穆欣然安排的独立办公室，没有其他人。
小元一进办公室，立刻就有几个年轻人跟了进来，他们是杜红军指派到这个新课题组的成员，算是小元临时的手下。这几人到上周五为止算为小元工作了一周的时间，但从来没有自认是他的手下，还非常的不理解，所长这是发的什么疯，让这么一个小孩子当他们的组长，而且搞的这是什么课题？空间设备，那是什么东东？所长好像还非常认真的样子。
上周这个新来的组长，每天来上个一两小时的班就消失了。第一天来就开了个清单采购设备，而且是所长特批，让财务处立刻拨款，由他们几个临时凑起来的组员去跑腿。以后每天来询问一下设备采购的情况，最多就是将已经到货的设备组装一下，然后就消失了。最可气的是，还把研究所最漂亮的女孩带走了。
不过今天看到穆欣然和田小元一起来上班，好奇心已经盖过了嫉妒心。这几天空间设备可是全世界热议的话题，网上的议论也是铺天盖地，但是还没有人能说得清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年轻人今天早上到了办公室就聚在了一起聊了起来。已经有朋友向他们打听这个事儿了，但是他们也是知之甚少。我们真的也是在搞这方面研究吗？杜所长上周五已经对外确认过了，我们所正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我们也的确是在一周前就开始采购设备，也进行了安装，但是一丁点实验也还没做过。
有小道消息说，所里新来的那个做我们小组长的人是科大的学生，还是个被开除了的。他和路蔷博士是参与了空间设备研究的人，但是与科大课题组闹掰了，路博士带着设计方案出走，要来我们军大的研究所。虽然说科大那边卡着路博士不放，但那还不是早晚的事。最主要的是，有那个叫田小元的人来了，方案自然也就带到了我们所里。
小元和几个人打了下招呼，上周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杜红军已经把这几人介绍给小元了。其实他们是小元点着人头向杜红军要来的。说点人头而不是点名要来的，是因为小元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只是感知探测了一下，知道了研究所里有那些人的感知是二级，点了几个年轻的，就是眼前这几个人。
小元让他们在办公室等一会儿，有问题先问小穆，自己先去所长那儿看一下，很快就回来。
小元一走，几个人就围着穆欣然问了起来。
他们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我们真的是在做和科大一样的空间设备的研究吗？
小穆说，大概是吧。
“什么叫大概，你上一周整天都跟着那小子在外面干什么？”问话的人叫韩文斌，说完之后发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赶紧找补，“我是说，你们是不是在路博士那儿，在做这方面的工作？”
“不是，我们上周一直在部队。”
在部队？那是干什么，这和部队有什么关系？
“我们在部队训练。”小穆解释说。“就我所知，你们之后也要参加训练。”
什么？我们也参加训练？我们已经过了大学生军训的阶段了好不好，这搞的是什么名堂。
“不想参加？小心挨所长批哟。”小穆笑着说。这些年轻人股子里对所长还是挺害怕的。
“小穆你就别和我们打哑谜了。你知道些什么，和我们透露透露。”
“我又不是技术员，技术上的事我也不懂。你们还是一会儿问组长吧。”
见从小穆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几个人聊起了关于科大的新闻。
听说科大今天开始向社会招募实验人员，前提是要通过他们的仪器测试，据说是测试你有没有感知。知道什么是感知吧？就是能够操作空间设备的特异功能。谁要是被测出了有这种能力，那可火了，科大肯定高薪聘请进入他们的实验团队。据说现在要求进行测试的人海了去了。由于人太多，科大开始收钱。这可真是敛财的好方法，测试一个人连半分钟都用不了，每人一百，科大这回可发了。
有人表示，等过几天他也要去试试，花点钱还是值得的。万一自己被测出有这种能力呢。
于是有人打击他，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有一个人被测出来，比中彩票还难。
这时田小元从所长办公室回来。小穆就说：“组长回来了，你们有问题还是问组长吧。”
自然就是那几个问题。小元确认，说我们做的就是现在全社会都在讨论的空间设备。
听小元这么一说，韩文斌等人立刻兴奋起来。纷纷问：“小田组长，我们现在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做实验？”
小元说：“实验不着急。你们现在要做的是，训练。”
小穆得意地笑着：“看，我没说错吧？”
“呵，还真的要训练呵？这和实验有什么关系呀？”
“不训练可以呵，”小元说得很正式，“可以退出我们这个课题组。”
“不不不，”几个人赶紧摇头，“所长说了，让我们绝对服从新组长的命令。如果不听话是要挨板子的。”
“好吧，”小元笑了，“看你们态度还不错，就先带你们看看实验吧。不然的话，让你们训练，也不会尽心尽力。”
“好耶。”几个人叫了起来，能亲眼目睹这个当今最神奇的实验了。
小元带着大家来到实验室，并对小穆说：“去把所长大人也请来看看吧。”
很快，杜红军就赶了过来。他内心也一直急切地想知道，田小元的实验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这是一个小实验室。正中间的实验台上摆放着组装好的设备。
“这是你们组装的设备，对吧？”小元问。
对呵，韩文斌回答，就是按照小田组长的设计图组装的。有些是零件是从市场上买来的，有些就是我们机械车间自己做的。
“这些东西很常规，对吧？”小元问。众人点头。“我也没有做过什么手脚，是吧？”看着几人疑惑地望着自己，小元笑着说：“我这么问，是想告诉你们，一会儿实验完成后，你们不要问我这是不是魔术。因为这个设备是你们自己搭的。”
众人笑了。
小元一指台子上设备边上放着的两个东西，一个是5寸手机大小，一个是20多厘米见方的正方体，说：“这两个是实验的关键部件。这个平板型的是路蔷博士做的，我们称之为矩阵装置，这是地球上出现的第一个矩阵装置，以后是要进博物馆的。为什么叫矩阵，我把平板两面打开，你们看，这些是用银丝线做成的各式几何图形，如矩阵般排列，所以我们给它起名叫矩阵。
这个立方体的矩阵是模拟科大的那个矩阵魔方，不过我们这个比他们的可小巧多了，但内部结构是一样的，功能也一样。这是个立体矩阵。”
小元一边说一边将魔方打开，分成两半给大家看。小元这么说，不由得让在场的几个年轻人内心纷纷嘀咕，“看来我们的空间设备的确是从科大那里偷来的。”小元知道他们会这么想，但没有解释，因为不需要。
“我们先做第一个平板型的。”小元将平面矩阵接入设备，接通电源，“请小穆来操作。”
“呵，我？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操作。”
“很简单，只要输入你的感知就行了。”小元低声给欣然讲了讲如何输入感知，然后将电源接通。
欣然将手按到银质触屏上，过了大约20秒的时间，已经让在场的人，包括杜红军，感觉到时间如此地漫长，我们的实验是不是失败了的时候，容器中的样品，一个10厘米见方的铅块这才消失不见。
欧耶――，几个年轻人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他们有些不相信，本世纪最伟大的实验在他们这里，就这么简单地，实现了？今天回去上朋友圈，可是有得吹了。
要说内心最紧张的人就是杜红军。他的话已经对外说了出去，也对他的上级做了汇报，虽然他对外说的话都是有回旋余地的，但是他紧张的正是他的自信。他自信没有看错田小元和路蔷，他们一定会成功。但正是他的自信让他在这20秒钟的时间里异常紧张，如果实验失败，那将是对他自信心的强烈打击。
实验还没有完。小元将平板矩阵取下，换上立体矩阵，这是一个可以调整长度的卡槽，专门用于安放矩阵的。然后在容器中放入同样大小的铅块，示意小穆开始。
穆欣然再次将手放上去，输入感知，在在场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实验品已经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有一秒钟的时间吗？
大家记得在科大的实验中，那是一块一模一样的样品，何云复用了10秒钟的传输时间。刚刚他们第一个实验中，小穆用了20多秒，这大概是因为路博士的平面矩阵不如何云复的立体矩阵的缘故吧？
到了第二个实验，用了这个仿制科大的矩阵，据小元说跟科大的那个功能相同，但是再怎么说这也是个山寨版的吧？没听说过山寨版的东西比正版还强的，最好的结果就是用10秒钟，与科大相同的时间。
可是怎么小穆的手刚刚放上去，还没等大家心中去默数时间的时候，实验已经完成。这也太快了吧？连穆欣然自己也没有想到。
“怎么会这么快？”小元看向大家。“当然要这么快。应该还不到百分之一秒。传输时间是和物体的体积成正比的。这只是一立方分米的东西，如果这都要20来秒的话，这个实验容器是一个立方米的容积，如果要传输一个立方米的东西，你们算算，要多少时间？”
“乘以1000，2万秒，换成小时大约是5个半小时。”有人算了出来。
“传输一个立方米的东西都要5个半小时，将来我们要传输的货物可是要以集装箱来计的，那得要多少时间？”
“一个40尺集装箱大约是70立方米，”有人立刻手机上网，查了出来。“5.5乘以70，385个小时，大约是16天。”
如果换算成科大何云复的10秒传输一立方分米，对应的一个集装箱就是8天时间。
又有人以小穆百分之一秒的时间来算，一个立方米就是10秒，一个集装箱是700秒，不到12分钟。对比科大的8天，我们小穆姑娘这么牛！外面那个现在红透半边天的科大何云复，和我们的小穆一比，简直是烂得掉渣啊。
小元说，我们以后是要用这种方法来做集装箱运输的，8天的时间绝对是无法承受的。就算是12分钟也太长，我们的目标是5至10秒钟。
哇，用这个方法运输，那绝对是走私的好方法。有人讲，立即遭到了穆欣然的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