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地以北2公里外的沙漠地带，散落地停放着几辆已经淘汰了的坦克。飞碟战机现在射击的目标就是这几辆老式坦克。
路蔷为飞碟战机设计了几款新武器。
最先试验的是一个安装在飞碟上的三个常规射击武器之一，实际上是放大了的感知步枪，口径为50mm。也就是说它打出的是直径50毫米感知子弹。
第二个武器是口径25mm的感知枪。打出的是一种穿甲弹。
战机上的第三个常规武器就是固定式的感知狙击枪，6mm子弹可以在空中精准打击5公里范围内的目标。不过这个不是今天要测试的目标。今天要测试的是那个大了一号的感知枪，也可说它是感知炮，因为它的威力就相当于炮，甚至更强。
此时飞碟静止在空中，高度三千米。副机长负责飞机的驾驶，他要保证飞机的稳定。另两名飞行员进入战斗模式。
战机上有两种探测系统，一种是通过25倍的光学望远镜成像到飞行员面前的屏幕上，另一种就是感知雷达探测系统。前者在高空中的作用半径是5至10公里，但严重依赖环境与气候情况，主要在近距离对地作战以及其他如搜救任务时使用。后者则是在空对空以及空对地超视距时使用。
这种用于飞机上的感知雷达与前面我们提到的特战队员使用的个人设备不同。个人设备是通过矩阵功能将你的感知线延长。在对物体进行扫描的时候等同于你的感知在进行扫描。
而飞机上使用的这种新式设备是相控阵雷达和感知设备结合的产物。在这个设备中感知并没有延伸到百公里外那么远，而是附着在雷达扫描信号上并对反馈信号进行感知分析。
雷达的工作原理是发射无线电信号，信号在遇到物体后产生反射信号，再经过信号接收器的处理后反应到监视屏幕上。简单说，无线电信号功率越强，信号传递的距离越远。现代陆地上的大型固定雷达的信号发射距离可以轻松达到几千公里以上，但是这并不代表你的雷达可以探测到这个距离。这中间还有一个探测精度的问题。
由于雷达发射的无线电信号的波长较长，对于小尺寸物体的探测精度就很差。但是再小的物体对雷达发出的无线电波也还是有反射信号的，只不过这个反射信号非常弱，以致于雷达接收器无法感应得到。即使感应得到，也就是增加接收设备的灵敏度，你就会接收到无数的反射信号，但是你却无法区分它们是来自于哪里，也许是飞机，也许是大个儿的飞鸟，也有可能是较厚的云层。同时这个精度也非常依赖于天气的好坏，因为一点点风都可能让反射信号出现严重偏差。
这也是隐形飞机的工作原理，就是经过飞机结构和表面涂层的处理，让飞机产生最小的雷达反射信号，超出你的雷达能够处理的分辩能力。
这中间如果你加入人的感知，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路蔷在小元的指导下设计出一个矩阵设备，再与相控雷达相结合，让人的感知与雷达发射信号结合在一起，同时对反射回来的信号进行分析。不同形状、大小的物体，比如说飞鸟和飞机，有经验的操作员在矩阵设备的帮助下，很轻松地就可以分辩出它们之间的差别。这样就可以让那些自诩隐形的飞机无以遁形。
与传统雷达相比，感知雷达有两个重要特点。
一是它需要感知输入。传统雷达你接通电源就可以了，感知雷达在设备接通电源的同时还必须有感知操作员来操作，需要输入感知能量。
二是它可以分辨出物体的形状。传统雷达是360度环绕式扫描，反馈回来的信号在反映屏幕上就是一个圆点。感知雷达可以先进行环绕式扫描，在发现可疑目标后就定点对该目标进行扫描，增加感知能量的输入，加强对信号的分析。这个感知设备就相当于你用感知对一个物体进行了扫描，只不过这个过程是先经由雷达扫描，再经过人的感知来分析，然后将分析结果投影到监视屏幕上。这是一个黑白的物体形状，但是有经验的飞机员完全可以从这个形状判断出对方是哪一款战斗机。
说回到飞碟战机的武器测试。
这时处于战斗模式下的三号飞行员先是用光学望远镜找到一辆旧坦克，然后开启感知雷达将它锁定，瞄准，射击。一颗50mm的感知子弹打了出去。
要说这个射击难度不亚于一个狙击手射击两千米外的人物目标，虽然坦克的目标更大，但是现在狙击手可不是在陆地上或是从高楼上对两千米外目标进行射击，他是在一个漂浮着的飞行器上。虽然飞碟战机此时被副机长操作，基本保持着悬浮在空中，但是还是有微小的飘动。这对狙击手的影响远超在陆地上对移动物体的射击。
虽然飞行员在雪山基地进行了长时间的感知射击训练，在今天实弹操作前也进行过模拟射击，但前三发都没有击中目标坦克，而是在坦克四周打出了三个爆击，掀起大量沙土。好在今天也不是要测试飞行员的长距离狙击水平。
第四枪终于打中了目标，只见近七十多吨的老式坦克，沉重是它最重要的特点，被50mm感知子弹打中坦克机身。这种子弹的特点是在击中目标后立刻粉碎式爆炸成粉末，也就是说事后你是找不到弹壳残骸或残片的，子弹完全分解成分子状，并在前进方向产生巨大的冲击波。这个冲击力之大，直接将重型坦克打翻过好几个跟头，里面如果有人的话估计也直接被振晕，外壳也严重变形。
这个50mm子弹设计的程序就是在击中固体目标的瞬间爆炸成分子颗粒，并由此产生冲击波。这个冲击波可以将70多吨重的坦克打翻好几个跟头，试想，如果在空战中打到几吨重的战斗机上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这是命名为50B型号的子弹。
下面测试的是命名为25C型号的子弹。
这个子弹直径25mm，它是一种穿甲弹，设计的程序是在击中目标后的第一时间并不爆炸，而是在穿透物体后，比如坦克钢板或是一堵墙，穿透后再爆炸，这是专门设计用来打击坦克、碉堡、指挥部等类型目标的。
25mm和50mm子弹都不再是球形，外形恢复成标准的子弹头形，这也是为了减少子弹在空气中长时间飞行所遇到的阻力。
那个被打翻了的坦克被一颗25C弹击中后，外边看不出什么，但是后来打开坦克导门看内部，以及从安装在坦克内部的录像来看，内部已经被捣毁，许多硬件严重变形。可以想像，如果有人在里面的话，估计很难存活下来。
接下来是今天要进行的最后一项测试。
早上在内部试飞之前路蔷就与黄主任提出，让他与100多公里外的空军基地商量一下是否可以在上午加飞一架战斗机和一架轰炸机。这原来计划是在下午正式试飞时进行的。黄主任本意是不支持这么做，自己内部先试飞成功再说，与兄弟部队协商好的计划轻易不要改变。你以为让人家匆匆忙忙加飞两个飞行是那么容易，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吗？可是路蔷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改变了想法。
路蔷说：“如果黄主任觉得不好办，我就给四号首长打个电话。”
老黄一想，对啊，上面有指示，100%为路博士提供支持。于是他就立刻打电话给空军基地去询问。那边说，没问题，飞行的准备几天前就准备好了。按照路蔷博士这边的估计，这个测试大约在上午11时左右进行。空军基地回复说，他们已经准备好，随时待命起飞。
此时是上午11时15分。十分钟前空军基地就接到路博士传来的指示，十分钟后轰炸机先起飞，再过十分钟后战斗机起飞。轰炸机先是平行沙漠基地的方向飞行，等上升到一万米高空后再转向向沙基地飞来，并在飞行过程中将事先准备好的橡皮球逐一释放下来，目的是测试飞碟战机在空中打靶的能力。这个飞行后来作为飞碟战机飞行员的空战训练项目，会经常进行。
轰炸机是当下国内最先进的轰21，具有隐形功能。原本作为飞碟战机释放标靶的辅助飞机，并不需要这么先进的，但为了测试新式感知雷达的反隐形能力，今天特意安排了轰21来配合这次试飞任务。
轰21在11时15分准时起飞。与它同时起飞的还有几架小型的无人机，用于在高空拍摄图片与录像。
在飞碟战机上的四名飞行员并不知道这一情况。机长只是在五分钟前接到路蔷博士的指示，由副机长和一名飞行员启动感知雷达，每人负责180度的区域。机长负责飞机的稳定，另一名飞行员则通过光学望远镜观察四周。
很快一名飞行员报告，发现“敌情”，并迅速在屏幕上描绘出“敌机”轰21的形状。很快也发现了无人机的位置。
按照事先的安排，他没报出敌机的具体方位，只是手动记录下来。然后换上副机长到这一方向来搜索，找到目标后再换为另一名飞行员，最后是机长。这样四人全部实际操作了一遍感知雷达。在最后机长进行搜索时他又发现了随后起飞的J20飞机。
J20飞机的速度可不是轰21可比拟的，那速度可是相当的快，几分钟就飞出了感知雷达的搜索范围。此时机长表示在大约150公里左右他失去了目标，因为J20飞机是背向沙漠基地飞行的。
此时路博士传来命令，留下机长负责驾驶，副机长负责继续监控空中情况，其他两人再次进入战斗模式，目标是射击从百公里外飞来的轰炸机上抛下来的靶子。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难。首先就是，你的子弹能打到一百公里这么远吗？
此时的轰21在慢速飞行了几分钟后上升到一万米的高空，然后转弯以弧线飞行。
轰21的飞机驾驶员对这次任务是莫名其妙。很多天以前就通知有非常重要任务下达，时间就是今天，一周前就有运输车，运送过来的却是大小不一的橡皮球，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昨天一些橡皮球被运送上飞机，今早通知自己今天的任务就是将这些橡皮球运上天空然后一个一个自由落体抛下来。
这橡皮球是什么东东？干什么用的？
基地里似乎没有人知道，连他们的大队长也是一问三不知，只是问答：“这是上面的命令。执行。”
原本计划是在下午的一次飞行突然改成上下午各一次。这也没什么，昨天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接到新命令，他们就迅速做好准备，半个小时后已经全部就位，只等起飞命令了。
11点接到起飞命令，15分钟后起飞。先是沿着西南方向起飞，升空到一万米的高度时候开始转左偏转一个固定角度，然后沿一个直径50公里的圆周飞行。在飞行大约半个小时后正好完成了一个圆周的飞行，然后降落。
在起飞了十五分钟后开始释放橡皮球，以后每隔3到4分钟抛出一个橡皮球，到降落前最多也就是5个左右。实际上只有三个。
这个橡皮球还是有些重量的，直径有一米五，一个人推动都很费力，更不用说去搬运了。自然是用机器将它吊到舱门口，下方舱门已经打开，然后降下橡皮球，出舱口后既释放。
橡皮球内部有一个装有液氮的压缩瓶，释放后会自动开启，放出氮气，令橡皮球膨胀，由直径1.5米膨胀到近10米。这是作为初级空中射击的训练靶，后面还有膨胀后达到直径5米、2米，也有不会膨胀或更小些的球，最小的是直径半米的。
今天是第一次做这种射击训练，主要目的还是要试试你到底能不能打到那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