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多半的人都去落霞山修镇邪塔了,本就清寂的瑶山更加冷清了。但三个孩子仍像往常一样每天去学堂,听先生讲术法和灵诀。散学之后往往是春生和夏菲去各个林子里玩,而秋时去书阁借了书就跑回家陪冬白。
秋时希望自己能给冬白抓野鸡,更希望冬白也能成精,所以学习不遗余力。她不仅超额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而且没讲到的知识也学的飞快。有时先生都无奈地笑着说:“你再那么学下去,我可就教不了你了。”
当春生和夏菲漫山遍野摘野果的时候,秋时在家里练术法;当春生和夏菲蹦蹦跳跳玩游戏的时候,秋时在家里捏灵诀。总之,春生和夏菲上天入地的各种玩时,秋时抱着冬白在家里安安静静地看书,练术法捏灵诀。冬白在秋时怀里一动不动,看秋时因书中内容苦苦思索,看秋时豁然开朗的神情,看秋时的手指上下翻飞。玩闹是它的天性,但不知为什么,比起四处撒野,它更喜欢待在这里。
秋时没有因为不常参与他们两个的游戏而和他们疏远,三个孩子常常在晚上聚在秋时的屋里嘻嘻哈哈,聊天侃地。有时他们会讨论为什么先生最近心情那么好,常常讲着讲着嘴角就不自觉上扬。而族长也不像往常那么严肃,有一次甚至看到族长和先生在说说笑笑。
三个孩子就这样说些有的没的,喝着秋时早些时候酿的青杏酒,日子过得飞快。
当大雪漫天的时候,三个孩子在茫茫雪地里边喊边跑。春生很是激动,他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雪地:“秋时,夏菲!”春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喊,只是觉得喊她们的名字很高兴。夏菲的声音因跑动有些颤抖:“春生,秋时,我真的好喜欢你们!”秋时还没来得及喊些什么,她身后的冬白“嗷呜嗷呜”地叫了两声,似乎也在附和着他们。三个人看了看身上沾满雪似乎变成雪团的冬白,都笑了起来。
少年少女的感情啊,总是来得那么轻易。
三个人围着坐了一圈,往冻的通红的手上哈热气。春生抱了坛青杏酒,倒了三碗出来。秋时抱着冬白,给它清理毛上的雪团。夏菲说着族里的事,丁婆婆和青藤不知道什么原因吵起来了,族长和先生一起出去钓鱼了,有族人念叨祭司怎么不出来走动了云云。
春生几次想接夏菲的话说,愣是插不上嘴。秋时在一旁看得想笑,终于等到夏菲八卦完,春生长吁一口气,“诶?我之前想说什么来着?”秋时再也忍不住,颤抖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