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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过往

一生中总有些记忆是值得我们深藏于心底里的,它无法与人述说,只是偶尔回忆起来会让你感觉很温暖!

梦境里许温柔回到了小时候自己只有五六岁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手小小的,周围的环境也是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光,那时候许芬还没接她们去上海,许温柔和两位老人生活在一起。

今天发生的事她还记得很清楚,这是她第一次逃课也是唯一的一次,回想之后的上学途中,她都没有逃过课,大概是这次被外婆惩罚时留下了阴影吧!

她站在自家门前,这个场景很熟悉。“温柔!你怎么还不去学校?我们小茹都已经早早的去学校了”邻居家小伙伴的奶奶朝着许温柔喊道,许温柔没理她自己跑开了。“小柔!下午怎么没去学校?”外公从屋子里出来看着许温柔说着,“下午放假不上课”果然自己的口中说出了记忆里的话。

“那小老爷带你下棋去”外公拿着自己的大保温杯说着,“好嘞!”许温柔回答着,然后屁颠屁颠地跟在外公的身后。“小老爷!”许温柔看着这时还很年轻的外公喃喃出声道,外公的个子高高瘦瘦的,还是挺帅气的“怎么了,小柔”外公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一看许温柔正看着自己发呆。

“我们小柔是不是走不动了,小老爷抱着你去”外公宠溺的笑着,然后把许温柔抱了起来。许温柔本想拒绝的,可是看着外公的笑容她没说出口,“小柔好像比之前胖了”外公抱着许温柔掂了掂,“才没有呢!”许温柔撅着嘴巴傲娇的说着,“没事,胖了小老爷也抱得动”外公开心的抱着许温柔说道。

到了外公的小伙伴家,他们就在门口搭起了架子。“来来来,下午我有小柔在,不赢你们个三百回合晚上不回家了”外公笑着和其他人说着,“你可别把话说的太早,等下又是你输的最惨”外公最要好的朋友说着。

许温柔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外公的身边,以前外公下棋的时候她都在和别的小孩子玩,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安安静静地待在外公的身边。

“你家小柔今天怎么这么乖!平时你带她来,她都跑出去玩的”外公的小伙伴看着许温柔说着。“怎么!我们小柔今天想陪着我你又不行吗!”外公咋呼呼的看着他说道,“你个老头还来劲了是吧!”“说的你不是老头一样”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吵闹的伴着嘴。

大概要到放学的时候了,许温柔看着外婆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内心的害怕油然而生。长大后回想起来内心很清楚外婆就是来揍自己的,只是没想到现在回到那时候,内心的害怕竟然还能这么清楚的感觉到。

看着外婆慢慢逼近,许温柔害怕的揪住了外公的衣角,“怎么了,小柔?”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紧紧抓住,外公转头看着许温柔问道。

许温柔没说话,逼近的外婆手里还拿着一根小树枝,现在的许温柔看到那小树枝,内心还是忍不住想笑的,自己小时候怎么就会逃学呢!

外婆上来就是一顿乱打,许温柔围着院子里尖叫着乱跑。“干什么呀你”不明真相的外公起身过去救下了许温柔。“干什么!她竟然学会逃课了,人家小茹从幼儿园把小饼干都给她带回来了”外婆看着躲在外公身后的许温柔说道,“不就一下午嘛!小柔不想去就不去了,幼儿园又不是什么大事”外公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外婆说着。

得到了外公的支持外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打疼了吧!”外婆摸了摸许温柔的头说着,可怜的许温柔含着泪花点了点头。外婆叹了口气说着:“把手伸出来”许温柔伸出自己小小的双手,然后外婆把小饼干放在了她的手里,看到熟悉的小饼干,许温柔会心一笑,她把自己的饼干分给了周围的人。

外公看着懂事的许温柔很开心,“今天先下到这了,我要带小柔回家吃饭了”外公说着,“刚刚谁说不大战三百回合不回家的”“你都吃了小柔的饼干了还不知足啊!”“我就多吃了两块而已,还是小柔自己给我的”“两块就不是饼干了啊,不下了,不下了”外公说完牵着许温柔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其他人只能无奈地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人,“他对小柔可宝贝的很呢!”外公的小伙伴和周围的人打趣着说道。

回家的路上周围的环境又换了,这次是她十几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许温柔生病了,“哎呦呦!怎么发烧了”外婆坐在许温柔的床边给她量体温,体温计上的温度显示38度。今天外公出门也没在家,“小柔啊!外婆带你去医院检查,等会要挂点滴的话你要听话点知道吗!”外婆看着没有活力的许温柔说着,“好”许温柔点着头回答。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大雨,外婆拿了件衣服给许温柔套上,然后背着她出了门,许温柔最早之前生过一场大病。那时候她才三四岁,连着几天发烧不退,在医院打点滴的时候她极其不配合,两只手上的点滴都被她扯掉了,最后没办法时,还是外公和外婆两个人一起控制住了她,然后把点滴挂在了脚上。

这些年来许温柔平时小感冒有时会有,发烧这还是不多的一次。

到了医院后医生给许温柔开了药,外婆一直在医院里来回奔波,许温柔就坐在那没说话,挂点滴的时候她也没吵没闹。

回到家后她的烧退下去了一些,外婆让许温柔躺在床上睡觉,然后她自己则坐在床边守着。生病的时候人都会比平常脆弱,睡着的许温柔突然无意识的抖了下,外婆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就这样外婆守了她一晚上,第二天还早早的就给许温柔煮了皮蛋粥,“喝点粥吧!”外婆进房间的时候看到许温柔已经醒了。她放下手里的碗,抱着许温柔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没事了,不发烧了”外婆终于笑着说,许温柔看着外婆的笑容自己也笑了。

原来外婆也是这么温柔的人,现在她才慢慢地注意到,小的时候还一直感觉外婆很凶。

“外婆!”许温柔看着外婆红了眼眶,“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外婆看着眼眶红红的的她紧张地问道。许温柔扑过去抱住了她,“没有不舒服”她摇着头说着,“那怎么哭了呀!”外婆摸着她的头发说道。

“外婆!你能不能,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许温柔抽泣着说着,“傻孩子!外婆一直都在你身边啊!”外婆说着,但梦境里她的身影已经开始慢慢地模糊起来了。

最后她们三人的身影都一同出现,“小柔,你以后要开心快乐哦!”许芬站在外婆和外公的身边说着。外公和外婆笑着看着她,然后她们相互牵着对方的手渐渐远去。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病床上的许温柔哭着说着,“医生,为什么她还不醒”方彦博看着许温柔的样子着急地问着医生。“这是她自己沉浸在梦境里,等时间到了就会醒过来了”医生无能为力的说着。

“温柔,你醒过来吧,梦里的景象都是假的,有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方彦博握着许温柔的手心疼的说着。

这个梦很长,很长,长到她把小时候的经历都重新走了一遍,她才明白失去的真的就回不来了。

许温柔醒过来的时候是个大晴天,阳光灿烂的散落在她的身上,这时的天气刚入秋,阳光也没有那么毒辣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在抽泣着,她看向了窗边的方向,今天的天气和往常一样的好,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温柔!”刚打水回来的方彦博推门进来看见许温柔醒了激动地喊道,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去牵住了她的手。

许温柔呆了一会自顾自地说着:“天气真好,就像平常一样,如果不是躺在医院我或许还能笑着面对一切吧!”“你可以面对一切的”方彦博握着她的手说着。许温柔听到他的话自嘲的笑了笑,她转头看到方彦博的时候目光有些呆滞,眼前的方彦博也和平常的不一样,他看着憔悴了很多,眼底下的黑眼圈很明显,还有了胡渣。

“方彦博!”许温柔看着他的眼睛喊着,方彦博一直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怎么了?”他问道,“出院吧!”方彦博看着她淡淡地深情点头答应了。

医生知道许温柔醒了之后答应了她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下午的时候警局那边派人过来和许温柔说了车祸的事情。

警察来的时候栗子和小丽刚好过来看许温柔,“温柔姐,你终于醒了!”栗子哭着过去抱住了许温柔。“哭什么?”许温柔拍了拍栗子的后背问道,“我怕你醒不过来,温柔姐,对不起”栗子哭着说道,许温柔知道她是在自责,“没事的,不是你的错”许温柔说着。

“你快放开温柔,别把你的眼泪鼻涕蹭她身上了”小丽看着她们两说道,“唔!对不起,温柔姐”栗子松开许温柔继续说着,许温柔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表示自己没事。

“叩叩!是许温柔吗?”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然后两个警察走了进来,方彦博跟在警察的身后走了过来。刚才是栗子她们两过来方彦博怕打扰她们,就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待着,看到警察才跟着进来了。

“她才刚醒过来,你们有什么事吗?”方彦博抢在她们之前开口问道,“我们对于这次车祸来和受害人的家属表示深切的哀悼,肇事司机也已经被抓获,希望你保重身体!”警察看着病床上的许温柔说着,“我没事!”许温柔笑着回答着。

警察交了一些东西给许温柔后就离开了,“丽姐!”许温柔盯着手里的牛皮袋说着,“怎么了?”“帮我和主编说声辞职吧!”许温柔抬头淡淡地看着小丽惊讶地眼神。

小丽本想问许温柔原因,可是她看到许温柔坚定的眼神就没在说话了。

“我知道了”小丽回答道,“丽姐!”栗子不清楚原因大喊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温柔,你好好休息”小丽说着拉着栗子的手,许温柔点了点头,继续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丽姐!丽姐!”栗子在小丽的身后喊着,“温柔是个念旧的人,发生了这种事情她肯定是没心思再工作了”小丽看着栗子说道,栗子神情复杂地没说话。

晚上陈哲和咖啡店里的孩子们都过来了,“你们怎么都来了,我又没事”许温柔看着一群人排着队进门的样子惊讶道,“温柔姐!”七七过去握着许温柔的手说着,其他人都一脸担忧的表情看着许温柔。

“没事的,你们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许温柔拍了拍七七的手看着其他人说道,“大嫂,你快好起来继续来店里喝酒,赊账都没问题”阿k说着“会不会说话,温柔姐还用得着赊账”小白反驳道。

“大嫂第一次来就是赊账的”老黑默默地出声道,一语点醒梦中人,大家都想到了许温柔第一次去清吧的时候,那次就是没付钱就跑了。

“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陈哲拍手说着,大家回忆起来都开心的笑了,房间里的气氛也慢慢地产生了变化,和快乐的人在一起,你也会被他们的快乐所影响的。

第二天陈哲和方彦博一起送许温柔回的家,到家门口的时候,许温柔从车里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她拿出钥匙打开门,熟悉的一切净入眼底。

一瞬间平时生活的画面,外婆忙碌的身影在她眼前浮现,她还是没忍住眼泪,“难过就哭出来吧,没事的”方彦博在她身后说道,“从今以后,真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许温柔转身抱着方彦博哭着说道。

“你还有我!”方彦博轻轻拍着她的背说着。

陈哲坐在车里没下来,他看着屋里两个人抱在一起的背影叹了口气,不用想也知道许温柔回到家肯定会难过的,毕竟生活了这么久。屋子里全都是她和家里人一起生活的东西,想不触景生情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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