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安顿下来后,开始八卦起今天的表演。
原来为了庆祝国庆,市文化部门特意邀请第三届桃源杯冠军团队。进行为期三天的主题话剧表演。
请来的演员都是当时在业界引起过不少波浪的,可谓是出道即巅峰。
当然这不是贬义,只能说明这群人的专业水平之高。
可惜如今进去信息时代,人的物质水平提高了,对精神粮食需求慢慢加大。
电视剧,小说,游戏……哪一个不比看话剧来得方便?只要有空闲,在家就能享受的到。
话剧呢?先不说需要时间上的调度,就是“曲高和寡”一词,就劝退不少人。
话剧被认为是高雅的,富有艺术内涵的,很多故事非常精彩,但你就是看不懂。看不懂的东西还会有人看吗?
所以,随着社会节奏不断加快,话剧也就只成为少数人的爱好。
方槐和腾天松两个人商量了好久,一致决定,坚决不上台参合进去。就算老蔡雷霆大怒也不退缩。
做好决定的两个人心情放松,开始安静欣赏台上的表演。
舞台上正在表演一个爱情故事。
一个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他,他又不爱我的故事。
男主人公言语直白,对女主人公诉说自己的爱意,被女主人公狠狠拒绝。
后来男主人公中了彩票,用自己的千万家财再次与女主人公表白,却还是要遭到女主人公的拒绝。女主人公甚至放狠话:就算当小姐也不需要他的钱。
后来男主人公发疯似的,绑架了女主人公,在她面前长长的独白——
“……忘掉爱情,像犀牛一样忘掉草原,像水鸟一样忘掉湖泊。像地狱里的人忘掉天堂,像截肢的人忘掉自己曾快步如飞。像落叶忘掉风,像图拉忘掉母犀牛。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但是我决定不忘掉她。”
故事结束。
现场雷鸣掌声。
落落使劲鼓掌。
她看不懂故事的内涵。到她看懂了演员的表演。
那歇斯底里的,偏执到疯狂的表演,让她浑身战栗。似乎这并不是一场话剧,而是真切发生在她眼前的真实事件,一场场一幕幕,观众以超然的角度,观看到最后。
仿佛……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真实而又光怪陆的世界。
她擦擦眼角的湿润,跟周围朋友打声招呼,站起来上卫生间。
“我陪你一起吗?”苏娆倩问。
落落摇头,她知道卫生间在哪里,自己去就行。
台词似乎还在她耳边荡漾,让她心不在焉。
找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整理自己仪容,揉揉有些发红的眼眶。
她转身入了隔间。
低下头解裤子纽扣,发觉有些不对劲,慢慢停了下来。
卫生间的隔板没有贴合地面,隔板和地面之间就有两个指头宽的缝隙,用作通风。
在她的余光里,隔板的缝隙里,似乎看到了一只眼睛。
落落僵硬着,头不敢动,只有眼珠一点一点转过去看。
对上了那只眼。
那只眼好像笑起来似的眯了咪,然后消失。
落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隔板对面“磕磕磕”的敲击声让落落顿时魂飞魄散。
落落颤抖着站不稳,背脊贴在隔板上躲着缩成一团。
“冷静冷静”她在心里呐喊。
但是身体不听劝告,甚至连发出呼喊的力气都没有。
“磕磕磕”的敲击声没有停顿。对面变态像知道落落的感受,乐此不疲逗弄她,隐约中还听到拉裤链的悉悉索索声。
她更绝望了。
怎么办怎么办…
要是她有手机就好了,当初应该死缠烂打妈妈买的……
落落手捂着胸口,深深吸了口气,放开喉咙大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
变态被吓了跳,恼羞成怒用力拍击隔板。
恐惧感像随着尖叫带出体内,落落感觉力气回到身体。
她憋着气尖叫着,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这个变态胆子也太大,我都发出这么大动静他还不跑,还在跟我较劲?
落落冷静下来后开始思考,难道他知道就算我这样叫也不会有人过来?
对了,那边还没结束活动,厕所这边位置偏僻,没人走动。我过来的时候也没看到工作人员……应该是都去现场了……
不过我离开也有段时间了,大家发觉不对应该会出来找我的……嗯,现在只要撑着就行。
心里盘算着,落落再次深吸一大口气,准备再次尖叫。
“砰!”
卫生间门被狠狠撞开。
“有人在吗!”熟悉的音色咆哮。
“有!”落落强压这眼眶喷涌而出的泪水,高声回应。
她颤抖着手拔开一直攥紧的插销,方槐正紧紧盯着她所在的方向。
她扁着嘴,脸色发白眼眶红红,声音已经沙哑:“怎么才来。”
她捂脸呜呜呜哭起来。
方槐揽着她,轻轻拍她浸透汗水的背,“没事了没事了,腾天松在外面,你跟他去找老蔡和工作人员过来。”
“你呢,你不跟我一起?你要干啥?”落落从他怀里抬起头,仰视他,泪珠断断续续划过脸颊,从下巴滴落。
方槐用大拇指轻抚她脸颊,擦拭去泪痕,温声说:“我在这里堵变态,万一他逃了谁给你交代?”
落落不愿意,她觉得都是变态很危险的,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武器带在身上,但离开这里是最优先的。
无奈方槐坚持,他掏出一把小刀说:“我有这个,放心好了。快去叫老师吧,别浪费时间了。”
腾天松搀扶着一步三回头的落落搬救兵走了。
方槐的笑脸在他们离去后缓缓变成面无表情,英朗的眉头微微拧着。
他踱步到落落刚所在隔间的右边,那是变态所在的位置。
方槐很想现在就砸开门,把变态提起来暴打一顿。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里面的人身高体型如何?他身上有没有和他一样的小刀?这些他都不知道。
现在的结果是比较好的,他不敢出来,他也不敢砸门,双方维持住一个平衡。
僵局没到五分钟,卫生间门被推开,进来了一群人。
其中包括老蔡和早上给他们分配工作的工作人员。
方槐指指变态所在,退来一边,不敢妨碍其余人的动作。站到老蔡身边。
几个工作人员现在门口敲隔板,让里面的人自己出来。
里面毫无动静。
方槐似有所感,问工作人员:“里面是不是又窗口?他会不会从窗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