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被前后夹击,又被店老板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抱着孩子神色变换,眼珠子一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抱着孩子撒泼打滚:“欺负人啦!哎呦欺负老人家啦!店大欺客呀要把我乖孙子带走啊!你们这些没良心的!”
落落一行人被她举动吓一大跳,店老板想上前把孩子夺过来,被老人乱脚踹得无从下手。
这时店里的食客被吸引注意,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
店老板声誉不错,而且人家开门做生意的,不可能心目奎奎下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在场的食客大多信任他。有些人拨打了报警电话。
老人听到有人报了警,更激动了,她尖锐的咒骂:“你们全都是杀千刀的来抢我孙子!没良心都一伙的!”她无与伦比的嘴上说个不停,眼神却四处瞟,寻找一个薄弱的突破口。
只可惜,她的突破口被自己的撒泼打滚堵严实了。本来只有几个孩子包围她,现在是所有看热闹的食客把她团团围住,加上她坐在地上,能做到的动作就更少了。
几个孩子悄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看着由人组成的包围圈,落落松一口气,这样就不怕她逃了吧,她身上应该没有刀子之类的吧……胡思乱想写,方槐敲一记她脑袋瓜。
落落捂住脑袋怒视方槐:“你敲我做什么!”
“我让你稳住她,你怎么把她搞暴躁警惕了?”方槐斜视着落落。
“…我不是想问出点什么嘛……”后面的话落落没说出口,语气颇为心虚。
苏娆倩赶紧替落落说话:“我们本来只想让她对我们放松戒心,没想到她紧张的很,我们做的反而适得其反了。”
谷芳用力点头:“对啊,我们只是说好奇孩子怎么一直在睡觉,提议她送医院而已……”
方槐无力额头,对这几个喜欢多此一举的女生深表无言。
店老板主持大局,指挥一些热心肠,好管闲事的食客继续围住老人,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不理会她得咒骂,就这样直勾勾看着她。
老人嚣张的气焰因为无人搭理,慢慢湮灭,最后嚷嚷着口渴要喝水。
店老板把一次性杯子递给她,说:“老人家,我们不是针对你,你看我们有对你做什么吗?都只是在关心孩子,你瞧你现在是个什么样?说你是孩子奶奶都没人信是吧?有奶奶这样照顾孙子的吗?”
此时的老人蓬头垢面,头发被自己揪得乱七八糟活像梅超风,衣服凌乱,地上人来人往的灰尘污渍粘满一身,没有落落她们见到时的干净整洁,倒像是个捡破烂的,和被她放在一旁的小娃娃形成鲜明对比。
曾有人上前向抱抱孩子,毕竟这么小一娃娃一直放地上受凉不好,都被老人乱脚踹得接近不得,有人提议喂孩子吃点东西,均被拒绝。
众人无法,只能继续站立围着,等待警察的到来。
老人对店老板的话视若无睹,喝口水润润嗓子够继续开嗓子大骂。
落落越观察越不解,这老人确实不像小孩的奶奶,对待他却像是对待自己的所有物一般……这种感觉让落落十分怪异。
正当人们以为这样的咒骂声会持续很久的时候,外面听到的警笛声。
老人见到警察丝毫不害怕,依旧她的脏话连篇,对警察的到来视若无睹,似乎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店老板吧事情来龙去脉完整讲诉一遍,落落他们适时作补充。
民警大叔大致了解情况,走到老人面前蹲下,亲自交涉。
“老人家,你说这孩子是你孙子,你可有证据证明?”
老人不屑道:“要什么证明,如假包换就是我的!”
民警大叔笑呵呵的看起来没有脾气说:“你这么说没道理啊,说是你就是你的别人怎么信服?”
老人开始不耐烦说:“我的话就是道理,要信不信反正是我的。”
民警大叔依旧是笑呵呵的表情,他站了起来说:“按照你的道理,我说这孩子是我的孙子也行囖,我的话就是道理,你爱信不信。”
民警大叔给他的同事示意一个眼神,对方领悟,绕过老人背后,趁她没防备,一个箭步塔上前,把地上的孩子捞起来。老人还没反应过来,民警大叔立刻她从地上拎起来,并用身体掩护得手的同事。
老人气的七窍生烟,开口又要咒骂,民警大叔幽幽的说:“孩子我抢到了,所以现在他是我的。”
老人一听这话,全身瘫软,如果不是民警大叔拎着,此刻的她又瘫坐在地上了。
店老板看的一愣一愣的,看热闹的食客们众脸懵逼,纠缠了这么久,这就放弃抵抗了?
民警大叔的笑送收敛,他严肃饭:“最近发生可了好几起儿童丢失案件。也有几起小孩当众被抢夺事件。抓住几个犯案人员,发现均来自同一个小山村。”
大平村是距离落落所在城市大约一千多公里。是当地有名的“双穷”村——经济落后,文化落后。
交通的不便让整条村子失去与外界沟通的桥梁,日新月异的信息时代与他们毫无关系。使得几十,甚至是几百年前的野蛮风俗规矩仍旧在村中盛行。其中不乏残忍血腥的。
由于村子实在太过贫穷落后,年轻人都外出打工,留在村中的基本都是没有工作能力的老人。
而年轻人在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之后,就都永远不会再回来一次,选择属于文明的那一方。抛弃那个贫穷闭塞,野蛮血腥的魔窟。
老人们却不放弃,他们觉得这是他们的根,是他们的乐土,是需要延续下去的传统。他们需要新鲜的血液,填充这个只剩下老人的残破村庄。
可是已经没有年轻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
村中仅仅剩的老人每天聚在一起集思广益。
终于,他们想出一条他们认为极棒的办法:到外面去!把外面的孩子带回来!
于是全村人一起行动,凑齐车费,去往那个把他们村中血液全都带走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