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最近很是不安稳,不知为何,家中各种杂事、脏事接踵而至,先是在郭北县那边丢了一笔对李府非常重要的业务,随后之前关于丫鬟小珊的事情也不知被谁捅了出来,李府管事又病逝。
搞得李颖柔现在焦头烂额,她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而是这些事情都堆叠在一起,她完全理不清思绪,而且最近总是莫名烦躁,这使得她在对待一些事情的处理上,总是过犹不及,搞得李府上下不得安宁,最近出走的下人也是一批又一批,不走的,基本家中都或多或少出了一些小事情,所以现在整个李府几乎成了个空壳。
“小姐……你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您就吃一点吧!”
偏堂上,素白色的白布挂满了房梁,门口半人高的纸花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
民俗中,下人去世是不可以在主人家办丧事的,原因很简单,晦气。
但若是有过重大贡献的下人去世,主人家还是会替其办一场丧事的,这也被认为是下人莫大的荣耀,因为这代表着主人家已经完全将其视为一家人了。
当然,在小翠看来,胡管家是绝对有资格的,只是她没想到小姐竟然选择在偏堂给胡管家办事,要知道偏堂一般是用于接待熟客用的,除了亲眷,哪有下人能有此殊荣?
直至最后,小翠也未能让小姐吃下一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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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是疑惑,为什么自己到了这地步,整个李家都到了这地步,自己竟还不想放弃自己那未曾正眼看过自己一次的“丈夫”?
犯贱?
可能吧!
她低着头,头发有些散乱,外窗斜阳映入池塘的影子正与她的视线交汇,日落西山无在起,现在不会,日后或许也不会,身后斜阳透过发丝映出一缕缕薄影,点缀了阴暗,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
连老天爷都在讽刺自己,她盯着池中的斜阳,心头滋味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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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陈老爷子端起茶杯,虽未至冬时,可杯子上空依旧雾气腾腾,水汽凝而不散,似有小蛇在杯上腾飞,看起来颇有些奇异。
屋外斜阳将落,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趣味。
穿着粗布衣服的家丁颇为好奇的看了杯子一眼,却也不敢多看,连忙低着头说道:“地窖下的那位让我向您传个话。”
虽然底下那位被削了五感,可哪怕这样,他依旧能通过不知名手段说话,只不过只能临近夜晚才能说话而已。
“什么话?”他似乎来了兴趣,放下茶杯,抬着那双老眼看着下面跪着的下人。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越多就会死的越快么?又或者他正是一心求个死?
当然,这里的死是指的魂飞魄散。
他表现得越厉害,越是要如此,光是现在这个状态都能如此神异,那若是放他一魂到时候自己等人恐怕会生不如死。
“那位说希望您能亲自下去一趟,这件事太重要,他想亲口与您说。”家丁头似乎低得更下了,几乎与地面只有一线之隔。
“他失心疯了?”陈老爷有些疑惑,这用脚趾头想自己也不敢与他正面接触啊,何况是他现在表现得如此……神异,自己更不可能与其见面,那他为何会提出这个?
难不成……他真是一心求死?这怎么行,到时候还指着用他的尸体去洗刷陈家的嫌疑呢!
自己这次,不仅把李家、张家甚至是把龙虎山的人也给算计进去了,若是被发现了,这对陈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还说了些什么还有最近他平常说的,你觉得重要得,一并报来。”毕竟对于他的能力自己已经看过了,别说李家那个令自己头疼的家族一下被他搞成这副模样,就说他被割掉五感还能说话这一点来说,他所说的东西也绝对有不小的价值。
“前些日子他一直骂老爷,后些日子稍微好一些,话语中虽然依旧是一些不堪入目的话语,,但大多数都在自怨自艾,但是最近却是缄口不言,直至今晚上才说话。”他稍稍抬起头,瞥了一下老爷,察言观色,必修课程。
他做思索状,随后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镯子说道:“等会你走前面,带我下去。”
看来,这个邪修是死心了,从他的话语中也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