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观隐居于一片稀疏的松林之后。所以,我们要到达清风观还要穿过这片小松林,目测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一路观察这里的松树,我发现大部分都是同一种两伸一出且较为粗短的松叶。青松解释这叫黄山松,和马尾松很像,但后者较细长。由于海拔较高,黄松树的枯枝落叶不易腐烂,在地上积了一层腐殖质,我们踩上去很容易留下一串脚印。
由于行走了一天,我有些精疲力尽,这会儿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青松显然是走惯了山路,这会还从容不迫地走在最前面引路。陈阎王和军师则看不出有什么倦态。
男性在体力方面有先天性的优势,许是性格使然,这点我以前很不愿意承认。但自从进入基地以后,这种优势就赤裸裸地摆在我面前,让我不得不信服。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眼角突然闪过一团白乎乎的影子?我去,什么东西?我猛的停下了脚步。军师由于跟我走得比较近,所以他也发现了。
那白乎乎的影子速度很快,刚才一闪闪进我们右前方的一处灌木丛中,此刻一点动静也没有。
前方的青松和陈阎王发现我们掉队,也停在了不远处,询问我们怎么回事。
“有东西。”军师冲陈阎王比了个嘴型。由于不确定那是个什么东西或者是动物,我们不敢发出太大声音以免惊动了它。说完,军师就轻手轻脚地朝那丛灌木丛走过去,一只手悄悄按住了腰间的匕首。
我倒是不紧张,山里的动物虽然会比较凶猛,但那体型我觉得不在话下,只是有些好奇。这里松树这么多,八成是松鼠一类,但有白色的松鼠吗?
须臾,军师就猫到了那丛灌木前,就在他伸出手准备拨开灌木丛时,那里面的东西似乎提前感应到了危险,猛的从草丛里窜了出来。
我愣了,因为那东西赫然朝我冲了过来。我定睛一看,这东西,好像,好像.....一只大白兔!它的体型有一只成年猫那么大,甚至比后者还更,肥。
“我靠,好肥一只兔子,今晚可以加餐了。”军师惊呼道。
那只大白兔朝我冲过来,肥胖的身体随着小jio步很不协调地扭动着,有点头轻脚重的感觉,十分搞笑。我立刻蹲到地上,准备堵住它的去路顺便抓住它,谁知就在我要扑过去的瞬间,那大白兔子突然刹车,来了个九十度漂移然后朝我的左边迅速逃跑,留给我一个大白屁股的潇洒背影。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六秒,那兔子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兔子....身手不错啊。
远处的陈阎王已经赶了过来。军师还想去追,被陈阎王喝住了,这林子我们不熟悉,再加上现在天色已晚,于是军师心不甘情不愿得朝大白兔子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只得放下捉兔子的念头。
然后,这丫一路埋怨我放走了它的烤兔肉晚餐。
我翻了个白眼:“这片松树林,能吃的除了树上的松果,就剩地上的烂泥了。而且你看那兔子的体型,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专门饲养的。这地方没有别人,很可能就是那清风观的道士养的,你到别人家的地盘做客,还要吃人家的兔子,小心他们把你吊在悬崖上喂麻雀。”
军师思索了一番,觉得有道理,但随即又问道:“他们养兔子又不能吃,用来干嘛?”
这我也不清楚了,不过道家是不能滥杀无辜的,或许是这只兔子居住在这里然后又跟道士们成了朋友,那道士们偶尔友情赞助食物给它,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这兔子伙食也太好了。
说话间,我们就穿过了松树林,抵达了清风观门口。
接下来,我和我的小伙伴军师都惊呆了。
刚才在远处眺望,只看见了清风观的一部分较高的屋顶,潜意识里觉得清风观应该面积不大。但这会儿我们到了道观前,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
门口立着一块大石碑,石碑上用楷书刻着清风观几个大字以及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八成是讲清风观的历史什么的。
青松领着我们进了道观。
脚下铺着平整的石砖,和山上常见的岩石纹路一样,应该是就地取材。清风观坐北朝南,我们从正门进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正前方气势磅礴的主神殿,两边还有较矮的配殿。此刻天色已黑,主神殿里有两个个身着白色道服的小道士正在点亮殿内的蜡烛。青松冲里面的小道士喊话,那两个人便走了出来,冲我们做了个揖,然后接过军师和陈阎王的竹背篓,跟着青松朝右边走了。
我下意识地跟了上去,心里只想说赶紧带我去休息,我快累死了。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怪怪的。我去,他们人呢?
我赶紧回头一看,发现不远处的陈阎王正在用一种看傻逼的目光看着我,可恶的军师则在一旁憋笑。我的心情难以言喻,一边走我一边想,待会一定要用满清十大酷刑好好款待一下军师。
陈阎王面无表情地接过我手里的装备包,然后领着我们朝西边走。我踹了军师一脚,把他踹得嗷嗷直叫,然后也跟了上去。
陈阎王很轻车熟路,只见他绕过了主神殿,带着我们去了左后方的一排客房。
“先休息。”陈阎王说完就率先走进了一间客房。
我愣了一下,随即朝陈阎王隔壁那一间走过去。
这里显然没有通电,客房里黑乎乎的,我打开了便携式手电,发现了床头有一盏烛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但不打算点燃。
客房不大,但是很干净。我把装备包放到床头,正准备关门休息,忽然发现军师还站在门口,一副纠结的神情。
半晌,他才开口,楚楚可怜道:“姐,我从小就不能一个人睡。所以你....一晚...”
不等他说完,我就把门甩上了。呵呵,现在知道叫姐了,谁是你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