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暖阳。
“砰”的一声,一身形健壮的男人已摔下参差不齐的梅花桩。
桩上,身材挺拔、举止从容、面容英俊、嘴角含笑的男人,不是弥笙是谁?
演武场四周,绘有上古四神兽的彩旗正迎风飘扬。看台正中坐着个相貌堂堂、头戴金冠的男人,即是当今圣上——南宫禹。虽年近半百,却也是风采照人。他开怀笑着,那面善可亲的模样,与恭王倒有几分相似。
左边,是一五十来岁、两鬓略白、着祥云纹朝服的男人。那是持国公——卓王恪。
殿试只取武试前五名。五人循环对垒,积分高者获胜。
潇潇赶到时,弥笙已连胜四场。她只有躲在柱子后,朝弥笙“手舞足蹈”。奈何,弥笙一心只在比武上,至始至终都未注意到她。
弥笙胜的干净利落。
皇上龙颜大悦,不住的夸赞:“不愧是我朝一等高手!”
翎儿见潇潇着急,好奇道:“世子获胜,你不高兴吗?”
此时,潇潇已如热锅上的蚂蚁:“你以为,我是特地来看他装模作样出风头的吗?”
翎儿疑惑:“难道不是吗?”
又是砰的一声,弥笙已将最后一个踢下了梅花桩。
他在梅花桩上,身姿昂然,正如玄色衣衫上绣着的墨竹,修长挺拔。抽出腰间的折扇,他居高临下,礼道:“承让。”
皇上拍手叫好:“世子年少英雄,京城军统领——非卿莫属!”
潇潇脸一黑:“完了!”
翎儿道:“这不正合你心意吗?”
话音未落,持国公果然从看台上走了下来。虽不似卓丘为那般横眉怒目,但也是山眉肃目,看着就非善类。他弯身,拂衣拜道:“臣,有要事启奏!”
潇潇心上一紧,怎么办!
爱将失而复得,皇上正高兴,摆摆手道:“卓卿家暂代京城军统领一职,实在辛苦。现已尘埃落定,卿家理应好好休息。其他事,容后再议。”
弥笙已下了梅花桩,正拜在看台前方,聆听圣意。
皇上快步走下看台:“世子快快请起。”
卓丘为也在看台上,见皇上对弥笙如此礼遇,颇为不满。起身,随意拜了拜:“此人欺君罔上,乃奸诈小人,皇上切不可受其蒙蔽!若委以重任,必是养虎为患!”
听他随意蛮横的语气,皇上脸色一变:“卓将军行军在外,久不在朝,怕是忘了这君臣纲纪了吧!”
卓丘为的脸色也甚是难看。他自诩战功赫赫,皇上却一心要召牧云弥笙回朝,不免心存怨怼。
持国公立即拜了拜:“皇上息怒。兵部布尚书为此次选拔考官之一。昨日,布尚书提卷之时,发现牧云世子笔试卷面与武试签到簿上笔迹不同,恐有着人代考、欺君罔上之嫌!宣平侯乃肱骨之臣,老臣深怕冤了世子,特将笔试试卷提来,由皇上做主,当面对质!”
闻言,翎儿总算明白潇潇的用意了。她一把抓住潇潇的衣袖,急道:“怎么办?”当日,她并未想过代考之事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把柄。
潇潇见她比自己还着急,玩笑道:“这么想做我嫂子啊!”
翎儿小脸一红:“都这种时候了,你扯到哪里去了?到底该怎么办啊?”
潇潇看的出,皇上久未应答,是有袒护之意。
只是,持国公并不打算含糊过去,呈上试卷,又道:“请皇上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