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学校
每周必行的升旗礼之前总会有一段空余的时间任同学们讨论八卦,女生无非关于爱豆或者哪部韩剧偶像剧,如某某明星哪天传了什么绯闻,某某剧中的心动或沙雕剧情,而男生则是:
“听说隔壁班的那谁,又闹事了,都把人打进医院了。”
“哇塞,那谁不是第七周才全校检讨了连续三天,这才多久就又忍不住了。”
“知道混世大魔王为什么又闹事吗?”
“为什么?”
“因为……”说话的人突然话锋一转,连调调都变了:“有人不知悔改,迷雾中混淆黑白。在情怀里……”他那双爪子还一晃一晃的。
“停下停下。”
词是好词,歌也是好歌,就是调调跑到爪哇国去了,申肃羽忙打住,他的耳朵经受不起这样的摧残。
“方鸠维你够了……”
被点名的人噗嗤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脸上是阴谋得逞的坏脸,“我是方于归,那个才是我弟。”他指了指在讲台上和几个男同学打闹的方鸠维。
申肃羽脸一僵,“你们两个把校牌换回来!”
刚经历文理分班,班里同学都不太相熟,方氏兄弟互换校牌混淆视听这招屡试不爽,偏偏整个班上只有沈归宁分得清二人。
二人不止一次对他用这招了,搞得他一副班长都没威严了。
方氏兄弟互视一眼,校牌的事,决定不换。
升旗礼后,学生会同学每周一次国旗下讲话轮到了申肃羽,他心无杂念地毫无感情可言地念完稿子后,教导主任拎了个学生上升旗台,一切按部就班地在进行着。
众学生们又听到了那篇早已耳熟能详,且再听两次就能背下的检讨书。
下午体育课上,体育老师告诉大家关于第八周运动会的一些事项,催促班上两位班长加紧学生报名速度。有两个项目他特意强调,那就是集体跳绳和篮球赛,女篮的选手还经过了他的层层筛选。
而男篮这边,由男生自由组队,他没有插手。这引起了女同学们的不满,特别是一些不想参加却被强制参加或被成为替补的女同学。
这不,体育老师刚喊了解散,就被几位女同学围住了,同学们很是不满。
体育老师当时是这样说的:
你们一班有多奇葩心里没点数吗?你们班进校队的男同学有十六个,而女生一个没有。不会打篮球的男同学只有五个,不会打篮球的女同学比会打篮球的男同学还多。
一级十几个班。每次比赛男篮第一,女篮也第一。可高兴死我,一个从上头数是第一,一个从下面数是第一。如果我不亲自选人,一班又保持成绩的话,我就要被人说重男轻女了。
老师一说完,同学们便一个个捂脸走了。
放学后,一班同学们不约而同齐聚球场,看球。
女篮成员有沈归宁、叶家两姐妹,付慎淑和叶甘棠。还有四个替补。
沈归宁本身就是篮球高手,不需要有人教,她自己都能撂倒班里两三个男的。而余下四位成员,除了叶甘棠水平一般外,其他的三个一点也不会,至于为什么能被选,那是因为这三个人是一班女同学中为数不多能把球投中篮框的同学。
男篮由副班长申肃羽带头,方鸠维、秦子说、陈柏舟、关于愠为队员。这一个个都是能一挑三的好家伙,不用练都能超常发挥。
但是周一这天下午放学时,一班篮球队拿着两个同学带的私人球就到操场来了,女队是来训练的,而男队是来看女队出丑的。正副班长都玩球去了,谁还有心思学习?一班同学无论男女全跑到操场来了,连放学都不急了。
内宿生本就在校内吃饭,没到饭点,还不急,而回家吃饭的同学也都没急。
女队明明对篮球一窍不通却不得不参加比赛还要赛前训练。不懂规则的女生在场上打球,会发生什么?一定很精彩。
几个懂篮球的男同学一人一句在讲规则,时不时还做出几个姿势,方便她们理解。
讲了好一会儿,见队友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沈归宁叹了口气,提议道:“要不男女混队来一局?”
“好啊好啊!”叶氏姐妹二脸兴奋,圆润的大眼睛透着期待的光芒,不愧是仅几分钟之差的姐妹,神态都几乎一模一样。要不是两人泪痣方向不一,还真叫人以为是一面大镜子放在那处。
付慎淑有些担忧,“可是我们还不懂规则呀。”
“先来一局,错了裁判就指出来,那样更容易明白规则。”叶甘棠把沈归宁想说的话先说了。
付慎淑呆呆地点点头。
“那开始吧,肃羽和子说各带一队吧,我们几个任你们选。”
申肃羽开口就道:“我要归宁!”
秦子说几乎与他同时道:“我要班长。”
申肃羽剑眉一挑,满脸戏谑,语气却满满威胁之意:“什么意思?要跟我抢人?”
“你本来就厉害,要了班长就等于直接躺赢了,没有挑战性。副班长,让让转学生嘛。”秦子说笑笑。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让你就太没有gentlemanliness(绅士风度)了,班长我不要了,那就甘棠吧。你先选吧,选完了我要剩下的。”申肃羽对他的夸赞很是受用,笑得如沐春风。
沈归宁美眸一眯,问过当事人意见了吗?
“谢谢副班长。”秦子说也是满脸的笑,也没客气,挑好的要了,最后沈归宁、叶夭夭、方鸠维、关于愠一队。
余下的全是申肃羽队的。
“非要把我们两姐妹分开吗?还嫌我们平时撕逼不够严重吗?”叶夭夭站在球场中心,看到对面一脸兴奋且跃跃欲试的妹妹,不禁扶额,又转头对着自家队长问道。
队长但笑不语。
“没事没事。”关于愠意味深长地笑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没错,他是想看戏的。
叶夭夭岂会不懂他的心思,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申肃羽把球丢给场外悠闲席地而坐的方于归,委他以重任,“于归你当裁判。”
“随便。”方于归接住飞来一球,耸耸肩,站起来,反手拍拍可能沾了灰的屁股,走向球场中心。
申肃羽和秦子说开球,秦子说没刻意去抢,任由球被他抢去。
比赛随即开始。
叶夭夭就站在沈归宁旁边,见球到了申肃羽手上,她不由道:“班长,跟你说,申肃羽只要手里有个球,宇宙都是他的!那个自信爆棚。”
音落,申肃羽一个带球过人动作之快让人目眩。
果然不出她所言,申肃羽拿着球全宇宙都是他的了,又各种动作各种耍帅,不过几分钟,六号篮球场上围了成堆成堆的女生,放眼一看,花团锦簇,连高三学姐都有。
“申肃羽,你好骚啊……”沈归宁咬住他准备夺球,却又不得不发出由衷赞叹,四下望了几眼,又道:“你是要教她们打篮球还是要来散放魅力的?”
申肃羽答曰:“一心二用,既是要教也要散发魅力,一举两得。”
看着不远处课室玻璃窗上那个拿着球耍帅青春洋溢的少年,扯了扯嘴角,申肃羽不要脸了:“嗯,我好骚啊。”
沈归宁:“……”
一班离得近且听到的同学:“……”
这个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