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零石上，其实是一处宽阔的空地，围观者都自觉地在石下观望。
两人对立，皆是风华绝代、天资聪颖之辈。
“我，知道你……”
白君率先发话，声音有些听不出深浅。
“自吾辈先祖以来，每一代持帝白剑者都会在江湖跌宕之际，入世平息江湖纷争。”
“所以，你就要来找我麻烦？”凌飞眉头皱起，这人的话听在耳朵里好生不舒服，他当自己是天下的领导者么？
“你，凌飞，我入世后，听到的最多就是你，不仅因为你，江湖生出了许多事端……并且你突破太快了！”
白君一字一句，缓缓道来，不带一丝表情。
“剑下见真章吧……”凌飞了解对方的心思了，说不定这一千年间未出过帝境剑客，有可能就和他们这个以救世主自称的隐士家族有关吧。
话不投机，剑锋无情。
只见白君身上白光一闪，一把通体透白的仿佛白玉一般的精致宝剑，出现在他手上，散发着淡淡的宏大剑意。
剑身如玉，光华环绕，正是天下九剑中的最后一把，帝白剑
“我帝白圣剑，乃天下第一剑……”
见他似乎还想说话，凌飞脸色难看，心里暗道：“这人是不是出世久了，然后一入世就成了话痨？”
心思闪动间，一把散发着阵阵寒意的宝剑出现，上面并没有什么华丽的修饰或者精美的花纹，只是一眼看去，便会感受到一股沧桑之感。
两把天下九剑，飞射而出，一个光芒万丈，一个冰冷刺骨，两股剑势便这样冲撞到了一起。
“嘭——！”
一声巨响传来，帝零石下的围观者其中不乏江湖剑客，还有很多凑热闹的路人，都顿时惊呼。
他们看到帝零石上一半蓝一半白的剑气，似乎将天地分成了两块，这便是《帝零决》第九重人剑合一，仅仅是一剑，便能有此威势。
“滋滋——！”
两把宝剑，针锋相对，似乎都想突破对方的极强剑势，却又难以冲破。
“嘭——！”两柄宝剑同时回到了主人的手中，第一招，不分胜负。
感受着手中寒霜剑“嗡嗡”的蜂鸣，凌飞知道，它兴奋起来了，是的，凌飞也兴奋起来了，就这第一招，他便清晰地感知到，对方修为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挑战强敌，这是剑客的追求与本能。
“唰唰唰——！”
体内真气疯狂运转，三道湛蓝色的犹如冰霜一般的巨大剑气，朝着白君极速飞去，似乎想将他斩成五截。
白君眼神古井无波，手中帝白剑光华一闪，持剑极速挥砍两下，便破掉了这些寒霜剑气，然后脚步一踩，朝着凌飞飞射出去。
凌飞不急不忙，手中剑光一闪，也是迎了上去，近身拼搏。
“叮——！”
五剑，六剑，七剑。
瞬息之间，二人已经拼斗了七剑，但挥剑的速度还在继续上升，一个眨眼间，两人手中的剑就似乎消失了。
不是消失，而是太快，快到常人肉眼不可见。
虽然他们手速之快，却也是境界所致，像【帝风】那般，瞬间九十九剑，那还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
两人皆是《帝零决》第九重人剑合一，是炼剑大境界的顶峰实力，实力自然不是一个快字就能体现出来的。
六剑，七剑，八剑。
白君见自己的每次进攻都能被凌飞挡住，于是又是几剑挥出，朝凌飞面门斩去。
凌飞从容应对，但是还没挡住，剑已不见。
下一刻，帝白剑又从其它方向攻击而来，似乎这宝剑可以瞬移一般。
凌飞有些惊奇，心道：“这就是第九重的攻击方式吗？”
心思一动，模仿着白君的招式，也是反攻了回去。
人剑合一，不仅仅是剑客彻底掌控了宝剑，宝剑也能够随时融于剑体，这也就是两人刚见面，似乎手中都没有持剑的缘故，因为剑在体内。
半年前，凌飞突破第九重并不是完全失败，寒霜剑并没有消失，而是已经融入了他的身体，时刻与他同在，只是凌飞不知而已。
“嗯？”
白君看到凌飞已经知道了第九重使剑方法，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手中的剑势却是凶狠起来。
“唰——！”
这一剑，明明凌飞是挡住了，没想到却仿佛穿透了一般，挡了个空，一缕衣角被削去了。
原来是白君的帝白剑与身体的融合与出现的速度太快，快到了产生了虚影，如同帝白剑可以穿透寒霜剑一般，其实是宝剑快速入体，躲掉寒霜剑，然后又快速出现，继续攻击同一个位置。
摸清了原理，凌飞有些想法了。
“刷——！”
只见凌飞右手持剑与白君拼了一剑，左手里也出现了一把寒霜剑，又是刺向了白君的胸膛。
凌飞将自己的左右手剑法结合人剑合一的融剑于体的手法，寒霜剑快速的在两手之间交替出现，好似有两把寒霜剑一样，眼花缭乱。
白君的穿透剑法与凌飞的双手剑法，似乎不分上下。
起初是凌飞劣势，毕竟不如白君的穿透剑法熟练，千招后，凌飞的双手剑法已经可以完美应对白君了，直至白君露出劣势。
单手难防双手，单剑难防两剑。
“唰——！”
一缕白发，思想邋遢。
白君一剑光华斩出，分割了战场，退后了十步，眼睛直视着凌飞。
凌飞看着白君那几乎没有表情的面庞，紧紧盯着那白色的瞳孔，微微一笑。
他知道，他怒了。
是的，白君从出生那刻起，就受到敬仰与尊重。
秘境之中修炼二十载，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没得了感情。
原来他以为自己只关心剑道的修炼与家族的使命，现在他却是明白了，自己还会愤怒啊。
在与凌飞对决时，起初是一丝淡淡的不爽：
“这凌飞居然敢如此无视我……”
后来是看到凌飞居然实力居然仅仅低自己一线：
“我可是族中这千年来资质最好的人啊……”
再到凌飞居然用双手剑压制住了自己，甚至伤到了自己：
“可恶啊……可恨啊……可气啊！”
曾有帝境大能说过，愤怒是上等的情绪，可以激发身体的潜能。
白君此时已经是怒由心生，浑身白色的他，脸上似乎都有些发红，不是羞涩的红，而是愤怒的红。
人一旦失去理智，便会疯狂，更何况是剑客。
只见白君身上的白衣，轻微一鼓囊，庞大的白色剑气冲天而起，遮蔽了一切，似乎要将世界染白。
“轰隆——！”
帝零石本来被之前二人决斗时四散的剑气波及，就已经是风蚀残烛了，如今被白君的磅礴剑气一刺激，顿时龟裂开来，犹如山崩。
“帝零石就这样轻易地……碎了？”
围观群众中不少人都在感叹，毕竟这石头也有百年历史了，见证了一代人的生长。
但是这绝世强者的巅峰对决，却是百年难遇，像这样两位第九重的境界的剑客的对决，更是几百年，甚至千年没有了。
而从帝零石上的两位剑客，却是依旧在天空中激斗。
人剑合一，便可自身成剑，自己每一缕真气，都是剑气，不需要宝剑的转化。
只不过虚空而立，第九重的强者并永远持久的，每隔一会，便需要脚下剑气激发一次，来维持，并不能算真正的飞行。
一剑帝白，天地皆白。
不是雪白，而是一种庄严磅礴的普大白光，瞬间从白君和帝白剑身上散发而出。
光，本该是圣光，并不耀眼，意在普度。
但是白君的剑光依然凌厉，目标只为杀死凌飞，让圣剑之光，仿佛变成了喷射白光，无辜波及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啊——！眼睛瞎了——！”
“烫！衣服着火了！”
炼体三重的剑客们自然无事，但是那些修为差的人就遭了秧，而这样的人在周围还不在少数。
白君，在他们心里，已然成为了白色的魔鬼。
然而，帝白剑，却是一把救世之剑。
每逢天地震荡之时，【帝白】便会持着自己的配剑，去拯救自己能拯救的一切；不过自九剑诞生，天下归于帝零后，这世上并没有那种强大的仿佛灭世一般的灾难降临。
所以帝白剑，才被称为天下第一剑。
虽然【帝白】的后人依旧秉持着他的理念，但路却是越走越偏，一千年之间，夭折了无数江湖中的天才剑客，目的居然是因为觉得他们威胁到了天下的太平，所以必须要铲除。
殊不知自己就是最大的毒瘤么？这隐士家族，看来皆是道貌岸然、心狠手辣之徒！
一剑寒霜，万物冰封。
曾和梦彩儿一同研究出了剑阵寒霜飞雪，又短暂使用过飞雪剑，凌飞对于寒霜剑道的理解，已经越来越完善了。
“父亲，这剑好冰冷！”
“剑冷，心可不能冷！”
幼年时的记忆，犹如时光倒流般在凌飞脑海里闪过，也不知自己的家人，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我感觉自己要凉了！”
“身凉，心也不能凉！”
父亲对于年幼自己的教导，此时不断浮现出来，凌飞眼中浮现暖意。
寒霜剑，不是一把冰冷之剑，它的冰冷和寒霜只是对待敌人的手段。
寒霜剑，是一把守护之剑，杀死敌人，极冷的寒霜只是为了守护自己的珍视之人。
凌飞的湛蓝色剑气，好似形成了一道冰幕。
扩大，扩大，再扩大，直至将那恐怖的喷射白光给彻底笼罩起来。
“看！是那黄衣剑客的剑气！”
“这冰霜，居然有种温暖的感觉……”
这才是剑客，真正的剑客。
畅意恩仇，却伤及无辜，这不是剑客；纵横江湖，却草菅人命，这不是剑客。
曾有帝境大能说过：“剑客剑客，剑是本心，客才是本命……”
凌飞，从之前的浪子剑客，到如今心系天下，心系旁人，已经成长蜕变成了真正的剑客了。
围观的群众，以及他的三位红颜知己，都为他的行为感到敬佩与赞扬。
战场之中，瞬息万变，凌飞却是没能感受到众人的情感。
七剑，八剑，九剑。
无边的白色剑气和蓝色剑气碰撞在一起，天空涌动，大地震荡。
白是耀白，暗藏的毁灭之意，尽数释放。
蓝是湛蓝，寒冷之中的坚定，不减分毫。
此时，双方已经交战了三天三夜。
第一天，是交战的开始，是双方的试探，剑招无数，眼花缭乱。
第二天，是交战的中途，是双方的消耗，剑法百出，各显神通。
第三天，是交战的结尾，是双方的终结，剑意勃发，危机四伏。
剑意相交，已然是精神上的比拼。
周围的两种剑气不断四溢，挥斥方遒，不相上下。
两人的剑意对决却是有了些分明。
“噗——！”
一口鲜血涌出，黄色的衣衫被染红，看着这破破烂烂的衣服，凌飞暗自苦笑道：“之后怕是要被她们教训一顿了……”
对面那个名为白君，实为白鬼的人，他完全走入了与帝白剑的剑意彻底相反的剑道修炼之路，然而却迸发出了强大的破坏毁灭的意境，凭凌飞才突破第九重没多久的积累，却是斗不过那恐怖的剑意。
毁灭剑道，是终结，也是开始。
“哦？终于来了么？这积攒了一千年的灭世之意……”
距离这方战场，极其遥远的一个地方，一个青衣老人睁开了眼，突然说道。
“就看应劫者能否扛得住吧……”
不再言语，沉默是最好的过客。
这一头的仿若疯魔的白君却是突然开口了：
“我帝白圣剑的天下第一剑的传说，你可知道？”
声音平稳，没得感情，但是光看白君那白发飘散、浑身狂躁、充满毁灭气息的样子，凌飞便神色凝重。
剑意比不过，确实如此，但是毕竟同样是帝零九重，还是可以再拼上一拼的，不过自己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了，却不知他还隐藏着什么高招。
“这把剑……里藏有帝境的剑意……哈哈哈！你死定了——！”
白君已经不似最开始那副高冷之态，语气彻底癫狂起来。
帝白剑，包含了【帝白】的救世理念，在他离开前，甚至封存了一道亘古难变的帝境剑意进去，为的就是遇到的解决不了的灾祸时，可以使用，每使用一次，需要冷却百年。
【帝白】却不知道，自己因为私心而给后世多少人带来杀身之祸，如今正是刷新CD之时，凌飞，危险了。
那一剑，犹如彗星陨落，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颤抖，仿佛就要崩溃。
天地之间，所有的光芒，都缓缓被吸纳进了白君手中的那把宝剑中。
凌飞心下大惊，甚至胆寒，但是却不能放弃，只能用尽全部的力量，在寒霜剑全力辅助之下，构建了一道厚厚的冰霜之墙，全力守护身后的一切生命，尤其还有几个他很在意的女人。
帝白圣剑，日月无光。
那一刻的攻击，甚至让世界都寂静了，直至帝白剑飞射而出。
“叮——！”
“你……你们……不——！”
帝白剑以无上的力量，片刻便击散了冰霜之墙，墙体化为纷纷冰屑四散开来。
“当——！”
一把顶级的宝剑带着残月之势，想要抵挡，却被击飞开来，却是杨不平的残月剑。
“当——！”
黑锋青刃，刘茵茵的黑锋剑带着黑紫色的剑势飞扑而来，却也被击飞。
“嗤——！”
梦彩儿的飞雪剑以速度称奇，冰雪真气运转之下，速度飞快，她居然以肉身之躯，一下子挡在凌飞面前，却被帝白剑一剑洞穿。
这帝白剑的帝境一击，意在杀人，杀人之后便主动退去了，回到了白君的手中，光泽有些暗淡。
“彩儿——！”
凌飞乃至两女，都惊呼起来，心神震动。
“我犹豫了么……”杨不平心中一叹。
“我还是太慢了……”刘茵茵心中一唉。
“彩儿，你怎么……”凌飞颤抖着，似乎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哥哥，这是我欠你的……也是你欠我的……”最后一口气吐出，玉手落下，生机全无。
凌飞埋下了头，伏在怀中梦彩儿的余温未散、鲜血狂涌的身体上，仿佛没有了生气。
“刀剑无情，你我剑客，儿女情长便是拖累……”
那一剑的无情威势后，白君仿佛恢复了些许，眼神中的那股疯狂之意，褪去不少。
说罢，白君便要持剑过来，斩杀看似斗志全无的凌飞。
“不许你过来……”
两个女人，此时心中一片清明，意志坚定，剑被击飞了，人却如同剑在，身如泰山。
“哼！”白君心中冷笑，正要斩杀她们，却见那凌飞突然抬起了头，望向了自己。
目光深邃，似有神光。
“噗呃——！”
白君被目光所及，犹如剑割，皮肤绽裂开来，浑身爆血。
“这……不可能——！”白君惊骇不已，不可置信道。
仅仅一个眼神，就让自己从小便用各种天材地宝炼铸的强韧剑体，顿时破裂，体内的也犹如被针扎进去了一般，简直闻所未闻。
只见凌飞轻轻放下梦彩儿，犹如对待一件珍贵的异宝，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心中渐渐平静下来，脸色平和，仿佛顿悟一般，全身极度放松，他的身体居然慢慢地腾飞起来，最后停在众人之上，太阳的正下方。
天和地突然寂静下来，那是一种无声的欢愉，天空中一道氤氲霞光照射在空中的凌飞身上，让他淡黄色的衣服，尽显斑斓之色。
围观的人以及刘茵茵和杨不平都目不转睛，注视着天空中那道影子。
信服，虔诚，敬仰，崇拜，他，是真正的天才第一剑客。
“虚空而立……天地霞光……”
白君听说过这个传说，他的家族传承千年，里面不乏一些古籍，对于那只有帝境大能才能引发的天地异象，还是有所了解的，如今真正看到，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特别不是滋味。
“这一定是幻象……不，那道坎不可能这么容易突破的……我，我不信……”白君仿佛失神一般，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
寒霜剑还在横在地上，静静地躺在梦彩儿旁边。
凌飞想起了和那个青衣老人的对话，思绪万千，嘴里缓缓开口：
“我修的是心中剑，也是有情剑啊!”
声音有些缥缈，却如同梵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我……啊——！”
白君嘴里还要说话，却见凌飞随手一挥，一把无形之剑顿时朝他飞射而去。
“嘭——！”
白君下意识举剑抵挡，但是帝白剑也仅仅支撑了片刻，就产生了裂痕，然后扩大，碎裂。
只有帝境的力量才能摧毁用帝境力量祭炼的天下九剑，更何况还是帝境剑意还没恢复的帝白剑？
白君被那无形之剑的余波击中，嘴里的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顿时化作了一团血雾，死的不能再死了。
凌飞虽然秒杀了白君，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意念一动，就又仿佛瞬移一般，回到了地面上。
进入了帝境，身体心神连通天地，脑海里也多出了许多被封存的记忆。
看着梦彩儿那大量失血、生机全无的苍白脸颊，凌飞眉头一簇，脑海中思索起来；片刻，眼神中有些挣扎，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
看向自己的爱剑寒霜，与自己相处十多年的老伙伴，凌飞眼中流露出了一抹不舍。
寒霜剑上面的湛蓝光芒轻轻地闪烁着，仿佛在安慰着凌飞。
其实，剑客修炼的过程，何尝不是宝剑自身修炼的过程？更何况还是帝境大能祭炼出来的天下九剑。
凌飞的帝境之心，可以清晰感知到寒霜剑上传来的幼稚却很坚定的意念，那是寒霜剑随着凌飞一点一滴修炼感悟而诞生出的剑灵，此时已经凝聚元灵，开始诞生思想了。
意念波动起来，寒霜剑上的稚嫩剑灵，仿佛是催促一般，向凌飞表达出愿意牺牲的意思，这让凌飞感动的同时，也让他越发不舍了。
最终，凌飞心中暗自立下了誓言，这才握起了寒霜剑。
抚摸着剑身，凌飞仿佛做着最后的诀别。
“咔嚓——！”
天下九剑中的寒霜剑，彻底崩碎了。
凌飞右手握着一团似乎有些透明的淡蓝色火焰，里面仿佛隐隐闪着剑光。
左手伸出，顷刻之间，一团仿佛包裹着凌飞修行中的一切感悟的五彩的火焰出现在掌心。
梦彩儿承受了帝境的剑意杀机，神魂已碎，单单是用剑灵的元气来挽回生机，也是救不回来的，凌飞还需要献出他的全部帝境的修为，凝聚她的神魂。
此乃帝境转生大法，虽然是凌飞脑中出现的可以用来夺舍投胎的功法，却又是唯一一篇可以拯救梦彩儿的帝境法门。
不再犹豫，把双手的火焰融合在一起，准备拍进梦彩儿的胸口。
突然灵光一闪，分离出了一团火焰，附着在一道剑气上，似乎将其带入了无尽的虚空中。
“我只能这样帮你了……”心思回转，凌飞继续集中精神。
“帝境转生，往生回魂……”
一团柔和的光芒将梦彩儿包裹，待到其彻底融合，她便会苏醒。
凌飞此时却是满脸汗水，脸色苍白。
他转头看向了一个方向，那个方向的路人连忙躲开凌飞的目光，生怕惹得这位帝境大能心中不快，但是他却不知凌飞此时的境界其实比他还低。
感受到自己体内帝境最后一丝力量的消散，凌飞再也感觉不到那远处的注视目光，但是凌飞依旧看着那个方向，目光炯炯，似乎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一切，又归零了。
……
“爹爹……”
“怎么了，轩儿？”
“他们为什么要叫你【帝零】大人啊？你不是叫……”
“因为我姓凌啊……”
凌轩看着父亲那似乎有些神秘的笑容，若有所思。
全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