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欠我一条命!郡主没事的,你休息下,世子没事,伤势却需要修养一两个月,选拔他是参加不了了,但是这样也许是最好的!”南风指着沉睡的姬云说道,丝毫没有顾及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在姬淼听来的震撼。
姬淼自己没有想到,平时对自己十分亲切的南风竟然是鄢陵第一宗门掌教真人的救命恩人,这该是有多大的交情啊,而又是怎样会让这样一个人做为区区河间王府的供奉呢?
姬淼看了看脸色沉重的南风,走上前开始照顾起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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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东部靠海的安阳和齐国接壤,而这几年燕国和楚国几乎没有任何的战争,整个安阳王府的军队已经开始废弛,整个燕国依靠的都是北边和西边的三个王府,分别是对抗赵国,现在对抗秦国的渔阳王府,对抗匈奴的河间王府,对抗东胡的辽东王府,其中最强大的就是河间王府。
安阳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放下了自己板着的脸,无力地摆了摆手,叹息一声。
“起来吧!”安阳王神色十分地憔悴。
“王上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热心吗?”安阳王有些不满,甚至有些愤怒。
“父王,六大亲王中最没地位的就是我们安阳了,你想等着太子太子上台后被裁并吗?”姬寻的脸上十分地狰狞,显然不满自己的父亲的迂腐。
“哎!”安阳王看着自己十分懂事的儿子,有些看不透,但是又叹息自己的碌碌无为。
“太子宣扬郡县制,精兵强国,可是你们就是不答应,等太子殿下上台第一个动手的肯定是我们,我们要是不早点准备,安阳王府就是蓟城里面的一个院落而已!”姬寻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父亲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苦衷。
“你想清楚了,那这个亲王父王就让你来当,我回蓟城养老!”安阳往瘫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做的是对的,但是自己的儿子失败了,这就是事实,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平息河间王的怒火,为了给太子背黑锅,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年轻的时候不是不想做什么,而是做不了什么,这就是无奈。
姬寻面对着自己的父王,低下头,没有说话,任由海边的月光照到自己的背部,感受着一地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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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了”赵展把消失快要一整天的苏杭领进了自己的房门,感受着苏杭身上的元气,他惊讶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这是个不得不说明一切的时候了。
“小孤山!”苏杭捧起自己面前的茶壶就是猛地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倒,他饿坏了,山里的水不能喝,加上一直保持着紧张的情绪,他有些难受。
“为了那个姑娘?你知道她的身份了吧?”赵展若无其事地说道,打探地说道,虽然不满苏杭的自作主张,跑去小孤山那个已经到了燕山比较深处的地方,但是看到苏杭平安回来,还是没有发作。
“魏国长公主!”
“你自己的呢?”赵展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忍。
“我?”苏杭很奇怪,但还是做好了准备。
“他的父亲应该是你的舅舅,不过不是亲的!”赵展仿佛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追忆着当年代表赵王去魏国迎亲时候的场景,看到了王妃身后的那个女子,清秀的模样绑着几个简单的辫子。
“我的舅舅?”苏杭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赵国的太子——赵杭,咱们赵家除了你和我就没有别人了!五千多口人全都被活埋了”赵展第一次流泪,没有睁开自己的眼睛,只是在咆哮着,发泄着。
“我,是太子?”苏杭不相信,但是还是在颤抖地问着自己的叔父。
“我不相信!”苏杭的话语有着一丝和赵展一模一样的味道,那种不愿意面对的咆哮,希望用这种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情绪。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你要明白这就是你的命,你必须要接过你父王的剑!”说完赵展拿出了自己储物戒中尘封多年的这把剑,上面的剑盒没有任何的花纹,只是那么简单,制作的那么匆促。
“不!我不是,我不是!”苏杭站起来,咆哮着,这一切来的都太过于突然。
苏杭没有接,而是逃离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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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趴在自己大腿上哭泣的苏杭,王德拍了拍苏杭的背,终于有些放下的心思,虽然他不认同赵展这样直接告诉苏杭真相的行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一个方法,也是最不错的方法。
简单粗暴往往比优柔寡断来的实在。
“很多事情你不得不面对,你的父王战死在了邯郸的东门城墙上,没有后退,你的母亲太过倔强随你父王走了,留下的是你只有五个月的襁褓,那时候你很可爱!”王德没有像赵展那样说的直接,而是像在讲故事一样对着苏杭言语着。
“我父王为什么不逃啊?”苏杭哽咽着,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因为很多事情需要一个华丽的落幕,一个死得其所的结局!”王德是当年燕国宫廷禁卫军的副将,叹息道。
“就因为他是赵王吗?”苏杭抬起头倔强的眼神中有些不相信,他不愿意这样的生活。
多年了,他一直希望有这么一天,希望自己的人生中可以出现这样的一对夫妻——他的父母,这是一个孩子对一个家庭的向往,但是希望却总是奢望。
而今天,一切都成为过去。
“你姓赵,你就不是为一个人而活,而是为了赵国的几百万百姓!”王德继续开导着这个一直被自己和赵展隐瞒真相的孩子。
“我不懂!”苏杭睁大自己已经很憔悴的眼睛,尤其是有些累了,显得有些红肿。
“那就以后再懂,你只需要明白这辈子你就是只能是赵国人,你需要实力老保护你自己,即使你不找秦国人的麻烦,秦国人还是会找你!”王德双手放在苏杭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几下有力地说道,似乎是在叮嘱。
“嗯!”苏杭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继续趴在王德的大腿上。
“一天你怎么就到了十夫长的境界,这份速度就要刷新鄢陵第一天才风无名了哈哈!”王德示意有些孩子气的苏杭站起来,递给他一只烧鹅的鹅腿。
“一个修士追杀一只雷奎球蟒,两败俱伤,谁知道雷奎球蟒身上的元气全都进入了我的身体里!”苏杭啃着鸡腿,稍稍平复了下情绪。
“哈哈!你本身就是风灵根的孩子,修炼的又是《邯郸学步》,自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啦!”王德显然说出了自己掩藏很多年的话语。
有些话他不可以说,只是为了这个孩子好,可是今天,一切都是曾经。
“风灵根是什么?”苏杭显然很难理解这些名词,今天的一切都让他难以理解。
看着眉头微皱,已经快哭红眼睛的苏杭,王德笑道:“就是一种不同人群的划分,像妖兽一样,金木水火土是最常见的,但是还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存在!”王德没有说的很清楚,他只需要普及一下知识给自己面前的这个孩子就可以了。
“哪些不寻常的?”苏杭像个好奇宝宝继续问道,放下了手中的烧鹅。
“类似于冰属性、雷属性、天属性、还有你的风属性!”王德继续说道。
“风属性为什么可以吸收雷属性的元气呢?不是说要吸收天地元气吗,怎么吸收妖兽身上的也可以呢?”苏杭发现这一切都和以前赵展说的不一样。
“修士初期呢,也就是斌境这个阶段,是对自己肉体的一个淬炼,五行元气才是最好的,不要偏袒于吸收一种元气,你叔父这是为你好才骗你的!”王德笑道,脸上带着慈爱。
“那《邯郸学步》是什么?”苏杭的眼里有些清澈,他已经猜到了那个冰冷的叔父完全为自己好编制了一张没有矛盾的谎言。
“故事里讲呢一燕国人听说古都邯郸人走姿很漂亮,便来到邯郸学习邯郸人走路。未得其能,又忘记自己的走姿,最后爬着回到了燕国。但是你想知道这个步法是什么吗?”王德就像是一个教孩子的老师。
而苏杭这那个缺少了童年的巨大宝宝。
“这其实就是邯郸王庭的最高功法《河套无霜》的步法,随着故事的流传,《河套无霜》也被叫成了《邯郸学步》!“王德似乎想起了当年在邯郸城的岁月,脸上有些怀旧,望着鄢陵的西部畅怀着。
“可是《河套无霜》又是什么呢?”苏杭虽然知道邯郸学步的故事,也明白了邯郸学步的由来,但是还是不理解自己脑海中的那一段字诀到底是什么。
“是原来晋国的传承功法,三晋分家,这部功法也来到了赵国!别问这么多,你王叔我也不知道!“王德笑了笑,看着逐渐长大的孩子,感叹道自己已经老了。
“嗯!”苏杭显然恢复了情绪,或者说是在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