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那一瞬间,秦瑜汐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抬头去看黎容,满脸的震惊。
黎容眉心轻蹙,三两步便从楼梯上跑下来,关切地看着秦瑜汐:“嫂子,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秦瑜汐在黎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脸上的震惊已经消失了,留下来的是她眼睛里含着的疑问。
黎容似乎没有注意到秦瑜汐的反应,反而是低声对薄钰说了一句:“还是要送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能放心。”
话音未落,她已经扯着秦瑜汐的手往外走,薄钰跟在后面,目光里也含着几分不解地看着黎容,却见黎容轻轻地对他摇了摇头。
“我也跟着去。”王舒的神色有些复杂,眸光触到秦瑜汐很快就转移了,略微有些斥责地看着黎容,“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如果瑜汐和孩子出了事,该怎么和牧深交待。”
黎容对着秦瑜汐苦笑一声,小幅度地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凑到秦瑜汐的耳边说:“不是我。”
一瞬间,秦瑜汐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皱了皱眉头,没有拒绝黎容和薄钰的好意,跟着上了车。
王舒皱了皱眉头,似乎对黎容和薄钰的态度有些不爽,但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佯装出对秦瑜汐的关心来,和她一起坐在了车后排:“瑜汐,你交朋友也要小心一些。”
“妈,您是什么意思?”薄钰脸上的笑陡然冷了几分,动作恣意地开车,语气却越发的薄凉,不带一丝的感情,“黎容和瑜汐之间,没有任何利益纠葛。”
王舒一开口就得罪了薄钰,张了张口,最终吃瘪了似的,什么都没有说。
她只是叹息了一声,拍了拍秦瑜汐的手,然而眼底闪过的一抹暗讽却出卖了她。
一直到医院,车上没有任何人再发出声音。
在黎容和薄钰的陪伴之下,秦瑜汐做了几样检查,得出来的结果非常的喜人。
大约是因为已经坐稳了胎,并且楼层的高度并不是很高,所以秦瑜汐和孩子都没有什么事情。
黎容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秦瑜汐的手说道:“差一点,否则的话,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幸好。”秦瑜汐笑了笑,也握住了黎容的手。
而站在一旁的薄钰忽然蹙了蹙眉头,看着一脸复杂的王舒冷嗤一声,直接拨通了薄牧深的电话:“哥,来一趟医院,我告诉你事情的经过。”
“好。”
薄牧深出现的时候,秦瑜汐还暗暗的有些后怕,面上虽然表现的非常轻松随意,但她始终紧紧地握着黎容的手。
察觉到了秦瑜汐情绪的变化,黎容也从始至终都没有松手,在一旁轻声安抚道:“自从你怀孕以来,遇到了多少事情,这一次只是小事而已。”
“这一次是小事,是因为我幸运,可下一次呢?”秦瑜汐皱紧眉头,不安地看着不远处的王舒。
纵然知道是王舒做的鬼,但是她也不能对她如何,叹了一口气,秦瑜汐心中有些怨愤,对黎容吐露心声道:“我有些累了,甚至想后悔了。”
当然,这话她也只是说一说。
可经过这一番的事情,她心中实在是很难产生怨恨。
“后悔什么?”薄牧深的声音落在秦瑜汐的耳际,直接吓得她站了起来,猛地转身看着薄牧深。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薄牧深抿了抿唇,眉心拧起,形成一个川字,“你刚刚说后悔什么了?”
秦瑜汐看着薄牧深的眼睛,犹豫良久,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她笑了笑,佯装释然道,“你怎么来了?我没事,你不要听他们大惊小怪。”
薄牧深微微地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指地说道:“我如果不来,谁给你做主?”
不知想到了什么,秦瑜汐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难道,你还能把你母亲赶走吗?”
王舒一日不走,她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
“对不起。”薄牧深深深地看了一眼秦瑜汐。
秦瑜汐勾了勾唇,有些讽刺地想:果然如此。
她受尽了苦难,提心吊胆地怀着孩子,只要一个稍微不注意就会被王舒算计。
若真的有心,又为何不送王舒离开?
“没事。”秦瑜汐也只是出神了一瞬,很快便回过神来了,也只是对薄牧深淡淡一笑,将眼中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等着。”薄牧深拧了拧秦瑜汐的耳朵,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秦瑜汐淡淡一笑,并没有表态。
只见薄牧深走向远处不安的王舒,薄唇一开一合,不知说了些什么,王舒首先是震惊,然后表情一点一点的变化,逐渐的脸上带了几分委屈。
黎容侧头看着秦瑜汐,扶着她向薄牧深走去,边笑道:“想看就过去看。”
“有什么好看的。”秦瑜汐口是心非地说。
然而,等离得近了,他们便听到王舒委屈的声音若隐若现的响起。
“牧深,你们未免太过分了,瑜汐出了任何事情,都怪到我头上吗?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王舒轻咬着一侧的嘴角,眼泪滚了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然而她委屈良久,这番模样落在薄牧深的眼里,终究是在做戏,薄牧深的眸色更冷了几分:“妈,我和你生活了二十几年,您到底是什么人,我难道不了解?”
王舒的动作一顿,噎唔的哭泣声都堆在了嗓子里,只是红着眼睛看着薄牧深,为她自己鸣不平:“这事,明明是黎容做的。”
“黎容和瑜汐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针对瑜汐?”薄牧深问。
“我怎么知道!”王舒冷哼一声,目光飘到一旁,轻飘飘的诬陷道,“可能看中了薄家的财产,也说不一定。故意做这种事情,引得你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
“闭嘴!”
“闭嘴!”
薄钰和薄牧深异口同声地说。
王舒当即便如卡壳的机器一般,脸红耳赤,兀自生了半响的气才直接甩手,转身道:“好!我是外人,你们的事情,我以后再也不管了!”
“求之不得。”薄牧深冷冷道。
薄钰勾了勾唇,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多谢母亲大人高抬贵手啊!”
王舒气的更狠了,咬了咬牙,只能转身离开了医院,打算在寻找机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