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好一会儿,纪咲森在工作室找到仅有的一包方便面,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着实有些饥肠辘辘,心中不免寻思细眼真是抠门。
任汐倚在门边看他煮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顾浔过生日那次她为他煮生日面的事,那碗独家自制带着蛋壳的面。
想到这里任汐不觉轻笑出声。
听见她的笑声,纪咲森抬头扫了她一眼,见她盯着自己面前的那口锅,问道,“你要吃泡面吗?”
任汐想事情想得出神,没听清他问了什么,木纳地“啊…”了一声。
“你吃不吃泡面。心不在焉的在那里傻笑什么?”
“我吃过晚饭了。”被当面戳穿任汐有些尴尬,她顺着他的话问,“笑你啊,不是手受伤了吗?还下厨?”
“嗯?”
听她这样说,纪咲森轻轻攥起右掌,这回换他犯迷糊了。
任汐歪着头眯着一双桃花眼像小狐狸一样狡黠地笑,纪咲森忽然心头一紧,心脏扑通跳着,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颊更加俏丽。他看她看得痴迷,锅内早已沸腾都没有察觉,以至于任汐发出一声惊呼。
最后一碗面废了半碗…
茶余饭后,纪咲森问任汐,“你还没有告诉我,李罩怎么突然跑了?”
“他怕你啊,听见你的电话还不吓得赶紧跑,万一打不过你他多丢脸啊。”
纪咲森心中酸涩顿觉得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任汐就不会和这等社会小混混扯上关系。她依旧还是那株高岭之花,在他看得见触不及的地方绽放。
沉默了片刻,他哑着嗓子喊了她的名字。
“任汐。”
“嗯。”她随口答应。
“对不起。”
纪咲森的表情很严肃,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捏在指尖并没有点燃。
任汐大概知道他道歉的原因,只是没料到他那么酷的人还会低头。她干脆得寸进尺,“光道歉多没意思,什么时候好好想想给点补偿倒是真的。”
他抬头看她,俩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他甚至能清晰地看清她忽闪的卷翘睫毛。
纪咲森喉咙干涩,喉结不自觉上下翻滚。他慢慢凑近,在她耳畔哑着嗓子问,“你想要我怎么补偿?”
任汐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脑袋像被炸开了一样…整个人吓得弹跳起来,结果特别糗,一个没站稳,脚崴了一下。好在纪咲森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揽腰搂入怀中。
两个人身高悬殊,任汐贴在纪咲森的胸口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谁的心跳扑通扑通。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甜甜香气,好像是她惯有的,好闻得很。纪咲森一时情迷收紧手臂,将她紧紧圈在怀中。
任汐双臂垂在他的身侧,人站得笔直,呆呆地放空竟忘了动弹。或许,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她没有抗拒是因为来自他的温度,这样的温度令她想起很久以前她爱过的、恨过的、倔强过的…那些全部鲜活的喜怒哀乐。
那也曾是她努力想抓住的。
任汐轻轻闭上双眸,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纪咲森怔了一下,不解她意。又怕意会错了她的用意惹她不开心。他正矛盾,任汐低吟,“就这样,让我靠一分钟。”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纪咲森扯扯嘴角,没有只言片语,用实际行动履行她的要求。
住在家里第二天,任汐醒得特别早,她想大概是因为适应了学校的作息规律,一时半会调整不过来。
一大早父母驱车前往申城出差,第二天中午才回来。任汐听到这个消息翻了个大白眼,整个人差点背过去,真不能理解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把她从学校里弄出来,现在倒好连解决温饱都是个问题。
任汐挤了一小段牙膏,刚把牙刷塞进嘴里,突然想起昨晚纪咲森送她回去的路上好像约她今天要去什么地方来着。她当时正在神游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随口应了一声。结果便听见他说来接她。
她立马联想到他开机车的样子,拉风是拉风,帅也是真的帅。
这样的念头刚冒出头,就被她无情的扼杀。原因很简单,纪咲森可是危险份子,对男人如此,对女人亦是。
世上帅哥千千万,皮相而已,绝不能被美色所迷惑。
晚上八点半纪咲森来电话的时候任汐刚钻进被窝,她几乎以为纪咲森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没曾想竟然这么晚才来电话。
电话里他心情颇好,任汐听着他慷慨激昂的声音突然就不困了。问他,晚上有什么活动。
纪咲森没有直说,而是刻意保持神秘,他笑了笑,“带你去个好地方。”
半小时后,俩人到达了目的地。
纪咲森说的那个好地方是“M”酒吧。任汐抬头扫了一眼灯红酒绿的招牌,前不久她还在这里摔了个狗吃屎,不觉心中感慨和这酒吧算是杠上了。
俩人一前一后走进酒吧,这里和之前没两样。一脚刚踏进来任汐就开始后悔了,上次她还有姐们儿,今天可就指望纪咲森了。
不过纪咲森可不是如此,从他踏进“M”酒吧的大门,任汐就发现了。他大概是这里的常客,否则怎么走两步就有人和他打招呼?
任汐跟着纪咲森驻足在离舞台最近的卡座,纪咲森并没有马上坐下的意思,而是微微弓着腰,身体前倾凑近她耳边说,“你在这里坐一会,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