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种地方看到你。”
年轻人站在屋子的一角,饶有兴致的看着雷温,看其穿着,赫然是执行人特有的那一身行头。
“你不是一向不屑于接受这些简单的任务吗?”
见雷温不理他,年轻人自己又凑了过去。
“谁还没个缺钱的时候。”
雷温轻哼一声,显然对奚落他的这个家伙非常不爽,挤开人群往前台走去。
宝兰公司作为本世纪影响力最大的几个公司之一,经常会发布一些难以完成但是报酬颇高的任务。
大多数接受任务的家伙,都是靠着精良装备作战的佣兵,或者是通过不正当手段成为变革体的危险人物,而今天居然有两个执行人以组队的方式,同时接下了一个任务,这让前台的服务人员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千米的高空外的新型载人运输机上,艾森终于忍耐不住,向雷温问道。
自从那件事之后,一直情绪低迷的雷温突然做出这样可疑的举动,让他甚至有些怀疑雷温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有个小家伙正在圣殿里拼命,我怎么好意思闲着。”
伴随着机舱的缓缓开启,巨大的轰鸣声让艾森听不清雷温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
艾森皱起眉头,将自己的耳朵贴近雷温。
“我先走一步。”
雷温根本不理会他,轻笑一声,直接跳了下去。
“你这家伙。”
艾森大喊一声,紧随其后。
深渊之林的最外围,遍布了各种危险的变异野兽,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贸然靠近这里。
危险系数高达s级的变异兽,莫加龙群不久前突然迁移到这片土地上,作为这片区域的顶级掠食者,没有天敌地它们繁衍迅速,已经对宝兰公司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困扰,逼不得已只能发布了悬赏任务,但是这种系数的危险任务,根本没有佣兵敢贸然接受,已经挂在榜单上近一年了,赏金一升再升,却依旧没有人能够胜任,直到刚才雷温一眼就相中了这个任务。
高空之中,两道黑影极速坠落宛如炮弹一般,猛然落地,强大的冲击力将尘土掀起数米。
灰尘渐落,露出中央依稀可见的人影。
土坑中央,男人将上半身的长袍扔到一旁,露出结实又宽厚的身材,缓步迎着围上来的莫加龙走了过去。
随后落下的艾森缓缓直起身来,看着雷温的背影露出回忆之色,一丝带着期待的微笑不经意间在嘴角浮现。
“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高温炸弹’,终于又回来了……”
“阿嚏!”
正在穿戴衣物的斯利尔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你不会是冻感冒了吧?”
珈斯柯说罢,自己都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
斯利尔一边轻笑着,一边在他的桌前坐下,就算是意态品质再差,抵抗感冒病毒还是轻而易举的。
珈斯柯把散乱在木桌上的书籍,一股脑推开,任由这些书籍哗啦啦散落一地,他迫不及待地拿出一沓报告单来。
“我叫你来这里的原因,就是这些东西。”
珈斯柯将几张印着透析图的纸张放到斯利尔眼前。
“看看这些东西。”
珈斯柯说着,指了指图片。
肌肉中间夹杂着的灰白色微小颗粒异常显眼。
“迄今为止,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情况。”
珈斯柯目露兴奋之色,就是很容易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感兴趣。
“看来雷温所说的训练方法,果然造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异变。”
“那我要停止训练吗?”
斯利尔直勾勾地看着珈斯柯,从他的眼中,斯利尔只读到了危险两个字,当然这种眼神,很可能不是针对这些结晶本身,而是珈斯柯本身那近乎疯狂的探究之心。
“停止?不!不不,我们为什么要停止,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它有任何地危险性。”
说着珈斯柯又找出几张透析图来。
“从你第二个月开始检查的时候,这些细小的结晶微粒就已经出现了,特别是你的拳头和心脏附近聚集最多,其次就是受伤的地方。”
珈斯柯说着指着图片上的手骨位置,他越说越兴奋,不断地舔着自己的嘴唇。
“你能让我取出来一些,做研究吗?”
珈斯柯突然从桌子后头探出身来,将脸贴近斯利尔。
略带疯狂的眼神,把斯利尔吓了一大跳。
“哦!抱歉抱歉,我吓到你了。”
珈斯柯深吸一口气,又坐了回去。
“真的很抱歉,我这个家伙见到这些东西,就……就很容易激动,总之拜托你帮帮忙,我只要取出一小点就可以了。”
珈斯柯双手合十,期待的看着斯利尔。
“冒昧的问一句,你打算怎么取出来?”
“一个简单的小手术而已,你甚至不会有任何感觉……”
眨眼的功夫,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斯利尔早已适应了独自一人在无人的寒风白雪中训练,当然还有逐渐热闹起来的“梵多雅克”。
在这个月的月末,雷温所说的新人们终于陆陆续续抵达了这里,直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五人之多。
即将成为导师的执行人,也已经暂时从前线退下,抵达了梵多雅克。
当然这一变动,完全没有影响到斯利尔,除了碰到时会向对方打招呼之外,斯利尔整天都沉浸在自己的训练之中。
凌晨五点的天空,月色还未完全褪去,斯利尔已然练出了满身大汗,他仰头看天暂做休息,任由白色的雪花飘落在身上。
寒风凛冽中,只穿着背心的少年,浑身散发着白色的雾气,再一次挥动双臂上的厚重外骨骼。
圣殿二层的某个窗户后方,仅仅穿着着一身睡衣的少女,蜷缩在窗框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不断挥拳的少年。
这样的高强度训练,一直持续到深夜一点多,斯利尔这才卸下负重,将其放置回器材室,随后浸泡在纳尔德恢复液中,这是每次锻炼之后,最痛苦的时刻,每当这个时候,斯利尔都感觉身体快被撕裂了一样。
但珈斯柯却一直鼓励他继续下去,时至今日斯利尔已经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踏出恢复液将运动衣的拉锁拉到最上方,直到能遮住嘴巴,一路埋头行进至自己的门前,刚刚打算开门。
“咔嚓!”
门锁开启的清脆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的格外刺耳,伴随着吱呀声响起,斯利尔隔壁的木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