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璐璐隐藏在人流密集处,偷窥着两人的行踪。等左暮和司徒吟吃完饭,又见到司徒吟拦下一辆手拉车,将“叮咛大醉”的左暮搀扶着坐上车,她才悄然离去。
“看你的身板不壮,没想到你可真是沉。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司徒吟把左暮扶进旅馆后,着急地问。
“我担心有人会跟踪我们,只能演这一出醉酒的把戏。”
“跟踪我们?那不就是程璐璐吗?你在怀疑她?”
“嗯。”
“这么说来,在韩启颂家里留下脚印,并且多次出入的人也是她?”
“不,那些鞋印应该是另一个女人留下的。我在程璐璐家比对过她的鞋子,尺码不对,脚印应该是另一个人的,从大小来看是个女人。”
“林柔娇已经死了,另一个女人又会是谁呢?”
“不知道,但我们要随时提防着危险。这两个女人很有可能联手行动。”
“这就复杂了,左暮。接下去该怎么做呢?要不要向当地巡捕房求助?”
“韩启颂失踪两年了,他们为了省事已经把这起案子束之高阁,求助只会画蛇添足,乱了阵脚。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靠自己吧。”
“所以你假装醉酒的目的是?”
“还记得程璐璐在我们即将离开时的问题吗?她问到我们是不是今天就去韩启颂家。”
“嗯,我当时就觉得奇怪。”
“是,显然她很紧张。我现在只能推测她藏着一些秘密,而且对我们此次调查韩启颂家过于敏感。
正因为如此,我怀疑她会暗中跟踪我们,然后把我们的行踪告诉另一个女人。我伪装成醉酒,就是想迷惑她,让她误以为我们今晚不会再去韩家侦查。或许她们会赶在我们之前先下手为强。”
“什么意思?”
“就是先去韩启颂家!笨。”左暮故作鄙视地瞧了司徒吟一眼。
司徒吟见状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听着,再过一会儿我就要去韩家附近埋伏,这一去可能就是整夜,你不用跟我一道。”
“这可不行,你也说了,除了程璐璐以外,还有另一个女人,你单枪匹马的如何应付得来?放心吧,我不会乱了你的计划的。”
“不必。你的任务就是再去一趟程璐璐家,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尽可能想办法确认她是否在家。如果她要外出就拦下她。”
“如果她不在家呢?”
“那就迅速回来,不要到处跑。”
“好吧。可我真是疑惑,程璐璐和另一个女人到底做了些什么勾当。”
“这起案件愈发复杂了,那个女人的身份扑朔迷离,但愿如我所想,她今晚会潜入韩启颂家。这样我就能瓮中捉鳖。”
“她能如此频繁地出入,一定是与韩启颂很熟的人,或许除了林柔娇以外,韩启颂还有情人也说不定呢!”
“不,可能性不大。”
“耶?”
左暮看了眼怀表,解释说:“如果韩启颂还有情人,而那个情人有韩家的钥匙可以自由出入,就不需要找程璐璐配合。”
“难不成她和程璐璐配合,就是为了拿到韩启颂家的钥匙?”
“对。两年前的十月十七日晚上,程璐璐在韩启颂家附近出现,以韩家有动静且窗户被人打碎的理由向附近巡逻的警员求助,但警员进屋后却发现屋内根本没有人,且窗户也是从外面被人打碎的。更重要的是,程璐璐特别请求那名警员放她进入屋内。你想她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是……偷钥匙?”
左暮点点头。“是的,程璐璐根本不是去找韩启颂的,她的真正目的实则是去偷钥匙!当天晚上她原本想破窗而入,岂料打破窗户后竟发觉附近正有警员巡逻,慌乱之下,她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向警员说明情况,同时借助警员之力帮自己进入韩家。”
“但是韩启颂换了新锁,程璐璐怎么知道钥匙放在哪里?”
“不出意外,一般家庭都会在家中放备用钥匙。她与韩启颂结婚多年,想必对他的生活习惯很熟悉,找到备用钥匙并非难事。难住她的是如何进入韩家。”
“接着你的推理,她把这把钥匙交给了另一个女人?”
“是的。那些鞋印都属于另一个女人,从现场被人翻动过的痕迹,以及鞋印分布的情况来看,她在寻找一些东西。”
“所以你认为她会赶在我们去韩启颂家调查以前先下手为强,今晚再次进入韩家?这也不对呀,万一她早就达到目的了,你岂不是守株待兔了吗?”
“不排除彻夜空等,但她再次前来的可能性很大。”
“噢?”
“屋子里到处积灰,但有些鞋印很深,又覆盖着之前的鞋印,足以说明她最近才去过。两年了,如果那好东西好找,她就不会三番五次地潜入韩启颂家,更不会最近再去。”
“这倒也是,但话说话来,程璐璐愿意帮她偷钥匙,莫非那人是是与程璐璐相识的熟人?”
“未必。你想,韩启颂在感情背叛了程璐璐,离婚后又拒分财产给她,因此程璐璐并不缺乏恨意,甚至是起了杀心。如果有人要找她帮忙,程璐璐很有可能愿意与对方为伍。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至少如今她们两人应该是熟人了,因此,我们也可以顺着程璐璐这条线,顺藤摸瓜揭开另一个女人的面纱!好了,我们分头行动吧!注意千万不要被人尾随,时刻谨防被人反跟踪。如果遇到危险,立刻回来。”
“嗯。这你就放心吧!”司徒吟拍了拍左暮,倒像是她在布置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