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没想到,何鲤会这么问,安文逸明显呆了一下,又恢复如常,却扬起了嘴角,是一种莫名的确认的感觉。“你为什么会这么问?要是真出什么事了的话,早就该闹得整城的沸沸扬扬了吧?”
何鲤摇头,道:“我以为你该知道的。”
“知道什么?”
“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学校肯定会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以免影响声誉。虽然永江大学是半私立半公办的性质,校长不用几年轮换,但是反而会更在乎学校本身的口碑,保证下一年的生源。”
何鲤转过去面对着安文逸,突然叹息,“看来是我看错了,本以为你回到安家之后好歹会有点长进的,真是白瞎了你的智商。”
没错,安文逸的智商从小就超出常人,虽然少年时期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打家劫舍上,成绩却还是稳稳的停在年级前十,这也是老师放任他的一个原因。现在的永江大学,也是他自己考进来的。
聪明至厮却不肯用脑,所以何鲤才说他的智商都白瞎了。
“呵,”安文逸一副浪荡子的模样,整个人挂在何鲤身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在前天晚上,大概八九点的样子,大二一个女的,好像叫……路思雨的,把同系一个大四的学姐砍了,没救回来。”
说的简单,何鲤紧缩的眉头却没有一丝要松开的意思。一个新来的无缘无故砍一个学姐干什么?再加上这种感觉和气氛,后面的事情,恐怕大着呢!
“那个学姐,现在在哪?”
安文逸松开他,一脸惊讶,“死了还能在哪儿?当然是在下面了!”
何鲤嘴角一抽,这家伙是越来越会装了。
他之前就猜测,安文逸是知道他有阴阳眼的。这大概也是安文逸缠着他的一个原因。
“我是说,那个学姐身体在哪儿?”何鲤还是解释了一句。
“谁知道?”安文逸摊手,“警局或者医院吧,应该还没有被她父母领回去,她家里好像也有点问题。”
“嗯。”从安文逸嘴里了解到了大致情况,何鲤一拎书包就打算去发生状况的地方看看。
这是额外的加班,但是又不能不理。
“诶,诶,你去哪?”安文逸又是三步跟上,“何鲤鱼你是打算用完了就丢吗?我这么廉价的吗?!”
甩也甩不掉,绕了一大圈之后,何鲤最后还是长出一口气,带着安文逸一起去了事故发生现场。
“嘿嘿嘿,早这样不就好了,还专门去小卖部买了瓶水。”安文逸晃悠着手里的雪碧,笑的一脸贱像。
白他一眼,何鲤没有做声。
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地方,是学校图书馆附近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树林,这里望过去还能看到碧海湖。到也是一个清幽的小去处,可惜被人用来行凶了。
因为前天发生了凶杀案,所以这里根本没人来,除了安文逸和何鲤。
何鲤拉过警戒线就进去了,安文逸紧随其后。
现场痕迹固定线画在那里,脖子的地方有暗红色的喷涌而出的痕迹。看来是拿了水果刀什么的,往人家脖子上一扎,就直接死亡了。
这么看,也看不出来是预谋已久还是三分钟起意,然后抄起一把刀就上了。
何鲤蹲在血迹的旁边,“那个路思雨和被砍的人有什么过节吗?”
安文逸没何鲤这么大胆,对于死人还是抱有一定的敬畏之心,站在何鲤的身后,道:“这我怎么知道,我也不是她家的保姆。”
何鲤也没真要他知道什么,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就有人接上来了,是一个女声:“几个人合起伙来骗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不是挺常见的吗?
只是他们运气不好,小姑娘是个有脾气的,就死了一个。”
安文逸:!!!
“妈呀!”直接就弹了起来,拉着何鲤挡在自己身前,在一个自带阴森森气场的地方,地上死人的血迹还在,背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到底是吓的不轻。
何鲤倒是除了刚开始听见的惊讶,到后来被安文逸拉起来做人肉挡箭牌,也没有做什么丢人的事情。
这个声音,是……
“奶奶,你怎么来了?”她不是一向游手好闲,不问世事吗?莫非这次的案件,有什么特殊隐情吗?
“奶奶?!”姊墟还没说什么话呢,躲在何鲤身后的安文逸就忍不住跳出来了。上上下下打量一下穿着连身帽卫衣的姊墟,黑色的九分裤,一双小皮鞋,虽然看不见样子,但是怎么看,都不是能做奶奶的人,更别提何鲤一个大学生的奶奶了。
何鲤不管他,从警戒线里出来,规规矩矩的站在姊墟面前,“奶奶来是为了?”
指指他身后的血迹,姊墟道:“这个。”
因为姊墟的介入,本想先缓两天的何鲤又一次来到了永江市警局,附带非要跟着的安文逸。
一路上,安文逸对被何鲤叫做奶奶的少女十分好奇,眼睛一直往姊墟那里瞟,直到被何鲤警告,才作罢了。
永江市警局里也有一个他们的熟人,拥有一双很奇特的眼睛,只是与何鲤的阴阳眼不同,与任何能看到鬼怪的眼睛都不同,他的眼睛,是精怪所借,看不见魂魄,只针对肉体,说是一种诅咒也可以。
也是因为这双眼睛,他才偶然与姊墟和何鲤结识,让他们方便了很多。
“喂,欧阳旸,我和奶奶现在在警局门口。”
“正门。”
“嗯。”
一到警局,何鲤就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打给那个因为眼睛认识他们的人,欧阳旸。听到奶奶来了,欧阳旸自是放下手里头的所有工作赶来接他们了。
如果说连何鲤包括大半的地府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姊墟到底是什么人,恐怕欧阳旸是看的最清楚的人。所以才能一眼发现姊墟的不同缠上来。
“欧阳旸,是那个欧阳旸吗?”听到何鲤打电话叫欧阳旸,安文逸好奇的问道。
作为市长家公子的他,自然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浪荡的外表不过是装出来保护自己反抗封建的一层外衣。
欧阳旸,三年前来到永江市的一个身份成迷的人物,连安市长都没办法查到他的身份,他这个人又不肯明确战队,不得已只能采取知道,但你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动你的对策。
“话说何鲤鱼你居然还认识欧阳旸,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安文逸的问题一大堆,看来他对何鲤的了解还远远不够,需要加强。
何鲤解释,“之前认识的,因为他眼睛不好。”
这个解释可以说很笼统了,虽然是解释了,但是还是很模糊。“之前”是什么时候,欧阳旸眼睛不好和你什么关系?
但是安文逸也是见好就收,他相信何鲤早晚会告诉他实话的。
不过,姊墟却对他对何鲤的称呼入了耳。“何鲤鱼,挺不错的。”
何鲤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姊墟说明,最后想想还是什么都不说好了。安文逸倒是不了解姊墟的底细,很是大大咧咧,“我们初中就认识了,那时候一起打架来着。”
打架?姊墟看向何鲤,没想到何鲤也会有忍不住动手的一天,还是在初中。
本来安文逸看姊墟好奇,还打算继续揭何鲤的老底,欧阳旸却在这时候赶到了。老底揭不下去了。
他自然也不是真的想揭何鲤的老底,只是想知道姊墟这个被称作“奶奶”的,对自己的孙子到底了解多少。现在看来,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认识的何鲤,应该仅仅是他离开之后的。
“本来何鲤这时候来就让人不解了,没想到连奶奶也亲自来了。”欧阳旸也称呼姊墟作“奶奶”,就跟不得劲了。
安文逸思忖着,莫非“奶奶”只是个外号?或者她名字和“奶奶”同音?这么说来这一路走过来,他怎么就没问问奶奶叫什么名呢?
怎么就忘了呢?
“进去再说。”姊墟没有说话,何鲤道。警局门口,站这太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