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说了要来找孙无空后，在定好的时间前，孙无空就再也没看见过他。
其实他是去小赵那里了。
小赵刚从校外回来，正要回实验室，在路上碰见唐生。唐生和他一抬手，打了招呼，两人并排走着，边走边聊。
“我已经接下二十二班了。”唐生说道。
“哦？好事啊，毕竟工作定下来了。虽说二十二班的学生比较让人头疼，但学生嘛，都是孩子，正确引导就ok了。”小赵非常乐观。
“嗯，我今天只见到了一个叫孙无空的同学，其他三人都请假了。”
“那你还真是够幸运。我听别人说，有的老师去代课，连着三天都没见到人。”
“真的？”唐生不信，“这么夸张？”
“没夸张，就是实情。这几个学生要不就是打架住院，要不就是生病，要不就是被德育处的老师命令在家反省。反正你今天能见着一位，已经相当不错了。”
小赵从口袋里摸出两片口香糖，把其中一片递给唐生。
唐生剥开糖纸一尝，竟然还是草莓味的。
“唐老师，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吧？有什么事吗？”小赵问他。
“有一件事。我刚才和孙同学聊了聊关于他未来的计划。我更倾向于让他，包括其他三个学生，选择异能比赛升学。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具体还要看他们本人的意愿。我和他沟通的时候，提到了S级。像他这样的S级学生，不是应该专门接受培训嘛。我问他这件事，他好像很避讳谈。”
“啊，你说这件事啊，”小赵把手插在外套的兜里，边回忆边说，“这件事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无空他当时确实是去基地培训了一段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周吧……然后他就回来了。基地有一套专门的筛选机制，也许他是被淘汰的那一批呢？”
“淘汰机制？”唐生不解，“S级不是在全国范围内都很稀少吗？像他这种情况，不应该会大力培养？”
小赵摇摇头。
“不不，不是这么简单。异能级别只是一个入门条件，事实上基地也曾经招过一些特别优秀的A级，甚至是B级。天赋是决定性因素，但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也不是唯一的因素。我虽然没有实地考察的机会，却也曾经接触过一些来自基地的培训员。按照他们的说法，个人才能突出并不够，还需要在团队中，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这种才能。”
“你是说……孙同学是因为和他人配合不好，才被淘汰了？”
“有这种可能，但也只是猜测罢了。”
“唔，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些事……”
唐生低下头思索。
此时两人正路过操场，操场中间有一个班级的男生在踢足球。唐生经过的时候，足球不受控制地向他的脑袋飞过来。
“小心！！”
在即将砸中的那一瞬间，唐生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反应，轻轻一抬手，一道淡蓝色的光弧闪过，足球又飞回那个追过来的男生脚下。
男生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唐生同样毫无所觉。
“哇，唐老师，你刚才是使用了异能吗？”
小赵惊叹的语气让他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
“嗯？怎么了？”
唐生疑惑地瞄了眼男生，又看了看走在身边的小赵。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刚刚……是下意识地动用了异能？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唐老师用异能呢，很厉害啊，”小赵不无羡慕地说，“能用到这么自然的程度，应该之前有过很扎实的基础吧？”
“不，我以前几乎不用。这大概是……天赋？”
“……唐老师，虽然作为科研工作者的我，无需嫉妒你们这些异能者，但这话随便说出口，还是会被打的。”
“好吧，下次争取换个委婉点的说法。”
唐生轻轻地一翻手腕，手心向上。他尝试着往掌心凝聚异能。
在他产生这个想法时，他的手掌正中央，就多了一簇跳跃的蓝色光焰。颜色很浅，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小赵凑近他的手，细致地观察那一小撮外化的异能。
“嗯，颜色是最浅的一级，证明释放的异能量很微弱。不过因为西天高中校园内到处都有异能稳定器，所以也不可能放出特别多。”
唐生听见他的话，问：“校园内不是禁止使用异能？为什么我可以用？”
“因为你有这张教师用的校园卡啊，”小赵重新站直身子，手指点了点挂在唐生身前的校园卡，“这张卡可不光是你进出教学楼的通行证，还拥有一定的使用异能的权限。”
唐生托起那张薄薄的卡片。
“除此之外，异能稳定器其实也不能百分之百抑制所有异能的发动。其实我一直怀疑这玩意儿，包括外面的那个‘锅盖’，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但因为目前来说没有更好的替代品，所以只能将就着用吧。”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教学楼下。小赵要回实验室，正好唐生要取一份资料，所以也一起进了楼门。
“唐老师到目前为止是只见到了孙无空一个同学吗？其他同学都了解过吗？”
小赵用自己的卡刷开电梯，两人走进去。
“甄主任给我看过他们四人的学生档案和成绩单，我只了解一些表面上的东西。”
“这样啊……”小赵摸摸下巴，“因为我不需要教课，所以也仅能从其他老师那里道听途说。我听以前带过这个班的老师说，几位同学的家庭背景还蛮复杂的。因为普通家庭出现高等级异能者的概率还是很小的。像他们这种A级及以上的学生，基本上家里面都有高等级的长辈或同辈。像孙无空同学，就有一个很优秀的哥哥。好像原来也是我们西天高中的吧……大概是刚念了半年不到，就被基地征走了。”
“哥哥？”
“对，是亲兄弟。其实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兄弟，按常理思考，要么就是倍感自豪，要么就是压力山大吧。我觉得吧……这个小孙同学，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唐生想到孙无空那个犟得要命的性格，估计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