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祖父的密室?
顾氏大宅之中的确有密室密道等,这是当初建造的时候就计划在里面的,顾烈有顾烈常用的,而顾老爷子也有。
现下,顾煜晟仓惶之间却是躲入了顾老爷子的密室之中,这其中又有什么事情?
解梦萱看向顾陌尘,见他皱着眉,之前眼中的深深恨意如数被迷茫以及不解取代。
“说不准是他自己摸进去的,祖父也不知晓?”解梦萱思忖了片刻后说道。
顾陌尘却是摇了头,“不,他是直接入了祖父书房进去的。”
这下,解梦萱也说不出什么来了,顾老爷子的书房她也去过,但她就从不曾发现里头的玄机。
“祖父书房的密室,开门的机关,除非祖父自己告知,否则很少有人能知晓。”
顾陌尘轻声说着,加了那么一句,解梦萱这下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半晌,她叹了口气道:“你若实在不解,不如问问祖父吧。”
“问祖父?如果得到的答案,是我所不能接受的呢?”顾陌尘反问,眉目之间带了些许抗拒。
他并非无法承受,只是下意识地抗拒而已。
解梦萱长叹一声,道:“不管什么答案,如果要问,你又不是无法承受,抗拒也无用啊。”
她柔声宽慰着,顾陌尘有些烦躁的在屋内走了两圈,道:“今日先休息,我明日去找祖父。”
“嗯,今日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些心慌。”解梦萱走到顾陌尘身边,低声说道。
顾陌尘搂着她,回了卧房之中,二人在贵妃榻上躺下,解梦萱侧着身,靠着顾陌尘的肩膀,听着他的心跳,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慢慢的睡了过去。
顾陌尘以袖为被,覆盖在解梦萱的身上,手轻轻的拍着,如同哄孩子一样,眼神通过窗户的那一条缝隙看着外头。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牡丹她们进来询问了两次,见一人睡着,一人在那发呆,也就没有打扰退了出去。
今日他追着顾煜晟一路奔走,路上二人发生了几次打斗,但顾陌尘终究略胜一筹,他虽身上沾染了血迹,却未曾受伤,顾煜晟却是身上受了伤的。
若非他突然转入顾老爷子的密室,顾陌尘不至于失了心神,也不至于直接将人追丢了。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进去抓人,但那处,是他最尊敬的祖父,他无法说服自己直接进去。
而更让顾陌尘在意的是,拦住他追进去的人,是骆叔!
骆叔一直都直接听命于顾老爷子,先前他和顾煜晟明显不和,但现在却又是帮着?
顾煜晟和祖父到底是什么关系?合作?还是什么?骆叔又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顾陌尘越想越有些坐不住,他几乎要忍不住直接奔向顾府前去询问一番。
他想着,心中慢慢的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骆叔在外多年,不会早就和顾煜晟勾结了?然后二人此次已经对顾老爷子出了手?
想到这个,顾陌尘轻轻的推醒了解梦萱,见其坐起身,立刻道:“梦儿,我要去找祖父一趟,你用了饭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陌尘!”解梦萱刚醒过来有些反应慢,当她缓过来的时候,顾陌尘已经跑了出去了。
解梦萱还没来得及下贵妃榻,外头已经传来了顾陌尘吩咐小厮们准备马匹的声音,“牡丹,芍药,吩咐小厮好生跟着,务必劝着莫要冲动!”
“是,奴婢马上就去。”
解梦萱的语气太过严厉,牡丹和芍药立刻应了一声齐齐追了出去。
顾陌尘突然来了个心思要出去,府中人仰马翻的,好在片刻后便沉寂了下来。
这份沉寂似乎会传染一样,一向热闹的顾府此刻也是安静非常。
顾老爷子居住的院子之中单独配了小厨房,骆叔自小厨房内走出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
他神色骇人,步步生风,一路上碰到的丫头小厮们也都只有低头唤一声骆叔而后让开。
骆叔目不斜视,似乎没听到他们说的话,来到了书房门外,他抬手叩门,屋内顾老爷子一声进来,骆叔这才推门而入。
书房之中,只有顾老爷子面前的一盏烛火亮着,骆叔入内,放下托盘,随后将旁边的烛火都点燃了,才道:“今日,顾煜晟和少爷对上了。”
“他去招惹陌尘了?”顾老爷子一手撑着额际,闻言,立刻抬头,眼神凌厉。
骆叔颔首,往后退了一步,道:“是,受了伤,现下正在密室之中。”
顾老爷子听到他受伤了,微微皱了眉,道:“我知道了,带上一些伤药,我去瞧瞧他。”
骆叔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了伤药放在了托盘之上,想了下,还是开口道:“老爷,顾煜晟并非安心平凡之辈,他和少爷不相上下,现下身份却天壤之别,他受不了,定会不断的想法子反击,往上爬。”
这话入了顾老爷子的耳中,却非常刺耳一样,顾老爷子冷声道:“什么天壤之别,都是棋子,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已,有什么好争的!一个个的都将眼前的一切看得如此之重。”
骆叔垂眸,顾老爷子说的这些清楚内情的他是很了解的,“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呵呵……是啊,年轻气盛。”顾老爷子意味深长的说了那么一句,随后起身,端了托盘,走到一边的书架之上,拉开了几本书,又将貔貅玉雕往里头一推,地上一道门缓缓打开。
“若前头来唤用饭,就说我不舒服,睡下了。”
“是。”
骆叔知晓,顾老爷子这一进去,只怕又要许久才能出来了。
顾老爷子下去之后,密室的门自己关上了,他往下走了几个阶梯,转了个弯,一进去就看到里头燃着灯火,一旁的床榻之上,顾煜晟脸色苍白,一手捂着腰腹处的伤,虚弱的笑了笑。
“顾老爷子竟然纡尊降贵的来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顾煜晟营养怪气的说道。
顾老爷子将手中的托盘放下,那么伤药和干净的布条坐在了床榻之上,也不急着给他收拾,只定定的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