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解梦萱和钱月娥二人一起起身,冲其行了礼,道:“臣妇和月娥是闺中密友,许久不见,今日聊起了过往,有些怀念未成亲之时的事情呢。”解梦萱将事情圆了过去,但安贵妃心中恼怒,不打算放过她,笑了笑道:“是么?本宫瞧着似乎不是那么回事,钱家妹子哭的那么伤心,只是怀念过往么?”
“本宫听闻钱家妹子不日就要入宫了,莫不是不甘不愿,正在和顾夫人抱怨呢?”安贵妃悠悠然的说道。解梦萱微微蹙眉,钱月娥立刻变了脸色,几乎就要跪下,声音有些颤抖,道:“娘娘,不是这样的,臣女只是想到即将离开家中,有些不舍。”
解梦萱与其站的近,伸手拉住了钱月娥,心更沉了,安贵妃这个样子,钱月娥入宫就会被针对的啊。安贵妃声音依旧轻柔柔的,带着关切,“是么?那也不必不舍,想念父母了,就求了陛下恩典就是了,陛下最是仁爱的,不会驳了你的孝心的,好好安心的待着,本宫可是为你准备好了寝宫,等你入住呢。”说着,安贵妃上前,伸手拉了钱月娥的手,“你来了本宫也好有个说话的人,要论高兴,本宫是最高兴的了。”
安贵妃的样子看上去真心实意,旁边的人自然也会顺着她这话说,好一波夸赞啊。解梦萱看了钱月娥一眼,钱月娥微微一笑,道:“有贵妃娘娘在宫中照拂,臣女这心里就放松许多了。”
“那是极好了,这几日有空进宫来陪陪本宫。”安贵妃拍了拍钱月娥的手背说道。钱月娥自然不想那么早就入宫,她看了解梦萱一眼,解梦萱扬起一抹笑容,上前道:“娘娘,月娥若是入宫了,娘娘和月娥之间相处的时间那可长着呢,倒是我们这些宫外的姐妹们,想要见一见月娥倒是比平时难了一些,娘娘最是心疼我们了,还是让月娥这几日跟我们几个小姐妹好生的道个别吧。”
“倒是本宫疏忽了,的确该如此。”安贵妃怎么说,那便是不会为难了。钱月娥松了口气,解梦萱拉着她的手,浅浅的笑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钱月娥明白她应该笑,帝王恩宠那是好事儿。钱月娥深吸了口气,扬起了一抹笑容,和解梦萱一起游走众人之间。一直站在此处自然不是个事儿,众人回到席面之上,不知是谁提到了那么一句,说:“听说顾陌尘将军带着夫人搬了出来,还和家里生分了?这事儿是真的么?”众人好奇的看向解梦萱和胡氏。
胡氏淡淡的笑着,看向解梦萱,道:“萱儿,你说呢?”解梦萱抬眸,对上了胡氏的眼神,起身走到胡氏身边半蹲下,伸手拿了酒壶给胡氏倒了酒水,“一点小事情都弄的人尽皆知,倒是妾身和夫君的不是了,妾身之前动了胎气,夫君担忧的很,公爹和婆母特意交代,不用日日前去,让妾身好生休养的,不想外头的人不知内情,竟传成如此样子。”
解梦萱轻轻柔柔的解释,她怀有身孕,知晓的人不少,但要说她动了胎气,倒是没有多少人知道。有人也疑惑的问道:“动了胎气?这个可真是最好的借口了啊,帝都就那么大,动了胎气可不是小事儿,大家伙可都没听到啊。”
解梦萱看着说话的人,微微一笑,神情没有什么问题,但话语却是有些犀利,“夫人这话说的,莫不是什么是都要敲锣打鼓的往外说?都说,孩子娇嫩,在腹中之时,多有不好,也不可往外细说,万一说的多了,孩子心伤离了,那么这点伤心事,到了外人口中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于为人父母的,那可就是很难受的事情了。”胡氏拍了拍解梦萱的手,道:“不过是随口一句罢了,你也不必如此较真,你心疼腹中孩子,我们都是过来人,自然是心知肚明,你也为人母了,为人处世还是不要太过犀利的好。”
胡氏摆着长辈的款儿,解梦萱也不好反驳了她去,只能低头微笑应答。她如此和顺,倒是叫外头那些话语都散了一样。解梦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钱月娥凑过来,问道:“怎的不见解伯母?她若在此,她们也不敢如此说你。”“我母亲为了我三个哥哥的婚事,忙碌的不可开交,好家伙,这两日直接病倒了,这会还在躺在榻上起不来呢。”解梦萱无奈的说着,她身上也不好,只能日日派人去关怀,无法亲自前去,当真是担忧的很。钱月娥微微一笑,道:“解家三位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解伯母自然是比较上心的。”二人说话间,一个宫婢上前给解梦萱倒茶,解梦萱瞧见了,下意识的抬手准备制止,她不可饮茶。
然而她刚伸手,手指刚刚碰触到茶壶,茶壶就如同被碰翻了一样,直接洒在了解梦萱身上。茶水虽然不烫,但突然被泼了茶,也叫人惊了一下。安贵妃瞧见了,呵斥道:“怎么做事的!”宫婢立刻跪了下去,“娘娘是奴婢手滑了,奴婢想给顾夫人添茶,但顾夫人突然伸手,奴婢有些走神便不小心洒了。”
安贵妃站在那,眉眼凌厉,“顾夫人怀有身孕不可饮茶,如此不小心!下去领罚!”她一声令下,便立刻有人上前将宫婢嗲了下去。钱月娥拿出帕子给解梦萱擦了擦,“哎呀,衣衫脏了。”解梦萱将她的手拉开,笑道:“无妨,我带了替换衣服来,只是少不得要借娘娘的地方了。”
“来人,带顾夫人去偏殿更换衣衫。”安贵妃微微侧首,直接吩咐了自己的心腹前去。解梦萱带着牡丹冲安贵妃施了一礼,这才转身往偏殿而去,一路上,解梦萱眸色阴沉,入了殿内,她也不急着更换衣衫,只吩咐道:“牡丹,你四处查看一下,这里的东西是否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