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梦萱笑的温柔,细嫩的手指在牡丹的脸上轻轻一点,牡丹的脸上的脂粉被她刮下来的一层,解梦萱看了看手上的脂粉,轻轻一笑道:“是个爱美的姑娘。”
说着,她站起身,也不管牡丹的反应了,她看向胭脂婆婆。
此刻胭脂婆婆再也站不住,她再次跪下,涕泪横流的膝行到了解梦萱的面前,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衫道:“东家,东家,老奴,老奴有话要单独和东家说,东家给老奴个机会。”
现下自称倒是变成老奴了,之前那样子,还真是狂妄的很。
解梦萱弯腰看了看她,扯了扯嘴角道:“也罢,随我进来吧。”
解梦萱看了看周围的人,迟疑了片刻后道:“你们……暂时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再来,我会告诉你们何去何从接下来的事情安排。”
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堪,有的人已经开始怒瞪牡丹和芍药了。
芍药还算好,但牡丹却手脚发软,但也没人敢上前搀扶,踉跄了片刻后,众人这才一起离开了胭脂铺子。
解梦萱看着跪着的胭脂婆婆,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程安,轻笑道:“婆婆不是说,儿子身体不好,钱都用了么?我现下瞧着,似乎不错啊。”
“是,是……近几年才调养起来的。”胭脂婆婆结结巴巴颤颤巍巍的说道。
解梦萱转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整理了一下衣衫,道:“罢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她深吸了口气,耿至善站在一旁,双手怀胸,低着头似乎在打瞌睡,顾煜晟也守在门口,加上骆叔,三哥男人形成的气场,导致胭脂婆婆一家都有些害怕。
解梦萱扯了扯嘴角,“你要与我说什么,说吧。”
胭脂婆婆张了张嘴,看了看他们三个人,“东家,不入屋内么?”
“进了屋子,隔墙有耳我也不知,还是在外头说吧,现下留下的没有外人。”解梦萱淡淡的回答。
胭脂婆婆的眸中闪过了一抹诧异,随后低声连连应是。
胭脂婆婆虽应了是,跪在那边,却低着头一言不发,解梦萱坐着,她也不急着开口,二人都僵持着。
终于,胭脂婆婆撑不住了,她抬了头,开口道:“东家。”
胭脂婆婆喊了一声后便没了下文,解梦萱抬了眸,“婆婆可是想好要和我说什么了么?”
胭脂婆婆哭哭啼啼的说:“东家,我今日所为都是被逼的,那些人交代过我,若是暗杀不成,便要我将你赶出去,绝对不能留下,他们似乎还有后招。”
她这话落下,解梦萱却没有任何诧异的样子,她挑眉,无奈道:“你做的那么明显,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胭脂婆婆愣住了,她竟然能有所猜测?怎么办?还能靠此让自己有转折么?
解梦萱叹了口气,“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可以如此?”
“没……没给什么?”胭脂婆婆连忙摇头,摆了摆手道。
一旁的耿至善却突然开口道:“梦儿,我才灶台下面找到了一些黄金条,十来根呢。”
胭脂婆婆闻言,面露诧异,倒是不远处的程安夫妇,面有异样。
解梦萱将这些观察都看在了眼中,随后才道:“什么?去拿来看看。”
耿至善点头答应,随后转身跑去书房将黄金条取了过来。
解梦萱皱着眉,胭脂婆婆看上去是毫不知情的,而程安夫妇却面有异色,难道这金条不是她的买命钱,而是另有打算?
解梦萱想着,耿至善已经抱着金条跑了过来,他直接将金条丢在了地上,明晃晃的,细细数去竟有十根。
十根金条那代表着什么?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解梦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一家人,道:“胭脂婆婆,你说,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值那么多钱?!”
胭脂婆婆跌坐在地,摇头道:“不,老奴不知道,老奴没有收啊。”
“你是没有收,可惜有人帮你收了。”解梦萱说着,微微扬起下颚,努了努嘴。
胭脂婆婆转过头看向程安夫妇,不可置信道:“是你们收的?”
“不收,他们要杀了我们,我们也只能手下,答应了啊,婆母,这事儿你已经开始干了,若是答应了他们的计划,说不定现在就成了。”程安氏是个胆子大的,竟当着解梦萱的面也敢说这些。
解梦萱冷笑,摇头不语。
胭脂婆婆突然站起身,走到了二人的面前,扬起手给了二人一人一巴掌,怒道:“你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那是东家,是我们的恩人。”
“若是恩人,为何却是为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给个其他的身份不行么?非要给个奴的身份?婆母他们说了,只要成了,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自己的铺子做老板,不用伺候旁人了。”程安氏也是个野心的,但从这些话之中就能听的出来。
胭脂婆婆见儿子程安护着程安氏,她闭了闭眼,“这事儿是这么说的么!”
“婆母已经背叛了,从一开始就已经答应了的,何必现在装什么忠仆。”程安氏真是一个敢说的。
解梦萱如同看戏一般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在那推搡打骂。
程安终于怒了,站起身呵斥道:“娘,你不要这样对安儿,这事儿是我决定的!”
胭脂婆婆瞪大了眼,拉着程安的衣领子道:“你怎么能这样!”
“娘刚才不也已经转变了心意了么?怎么现在又这样?!”程安拉着胭脂婆婆,沉声说道。
解梦萱看的津津有味的,见胭脂婆婆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她摆了摆手道:“好了,不用在说下去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但是我知道,胭脂婆婆与我们算是恩断义绝了。”
“我记得,还请胭脂婆婆将合约拿出来,我们就此解了约,你们也好找高枝儿去。”解梦萱站起身,双手交握在胸前说道。
胭脂婆婆面色一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东家!若真如此,老奴就只有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