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立刻凑了过来，“程哥哥，我有时间，你什么时候约我都可以的。”说着，就把林晗姌挤到了一边。
林晗姌对这种倒贴行为相当不屑，更何况尹雪还是那种为了挖墙脚不择手段的女人。
程玉明看向尹雪。他对尹雪好，不过是因为她比林晗姌更加乖巧，更加听话，更加知道怎么讨男人欢心。可真若是和心里的虚荣比起来，谁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更漂亮，更优秀？尹雪不过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样貌不都足够出众，能力更是普通，根本没办法和身为副队又是警花的林晗姌相提并论。
他摸了摸后颈，视线瞥向一边的林晗姌。可对方的视线别说是落在自己身上，就是往自己这边撇都没撇，身子都是背对着自己的。他无由来地心生闷气，于是道，“好啊，那下次我约你。”
临近中午吃饭点，宋丽往林晗姌身边一坐，划拉着手机屏幕，“林姐，这边开了家新店，满三十减十，还有两元的券，我们凑个单呗。”
若是平常，林晗姌自然是跟她拼单定外卖了。但这回，林晗姌拒绝了。她抱歉一笑，“丽丽啊，我今天带午饭过来了，不能定外卖了，下次吧。”
宋丽当即察觉到了不对。她悄咪咪地凑近问道，“林姐，情况不对吧，你在咱们警局这些年，没听说你还从家里带过饭啊。什么情况？老实交代。”
“这么嘛……”林晗姌故作深沉，双手捂着双颊，用肩膀撞了撞宋丽，“你猜。”
宋丽一脸恍然大悟，笑得贼兮兮的，“哦——我知道了。”她伸手拍了林晗姌的肩膀一下，“厉害啊你，真人不露相，露相就一飞冲天！”说完，她又偷偷看了眼远处的程玉明，又补充道，“幸亏你没对程队死心塌地，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劝你好。别看程队风度翩翩，能力非凡，但在感情方面真的不怎么样。”
这时，贺轩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他笑着走到林晗姌的桌前，手搭在隔板上，“一起吃午饭？”
林晗姌笑着同宋丽对望了眼，宋丽一阵点头，然后同贺轩打了声招呼回到了座位。林晗姌稍微收拾了一下桌面，这才站起身，“走吧。”
“晗姌。”程玉明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凑上来，“一起吧，我们原来都是一起吃的。”
林晗姌嘴角微微抽搐起来。这说虽然说的没有毛病，但应该是原主跟着他去吃饭反而被嫌弃，被一个人扔在了餐厅里。
贺轩脸上的笑意微微淡了些，他瞥向程玉明，心里升起了一丝嫉妒。然而没等他出言挤兑程玉明，林晗姌已经笑着说，“不用了吧，我看尹雪还在等你。”说话间，她朝尹雪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程玉明看去，只见尹雪可怜巴巴地站在他们三人不远处，一副委屈的模样。他顿时不好意思强求跟着去了。
“走吧，一会儿完了，餐厅都是人。”林晗姌趁机赶紧拽着贺轩走人。
走在走廊上，贺轩欲言又止，但仍是把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刚才程玉明说，你们以前经常吃饭？”
林晗姌沉默了一下，低声笑了，“其实……也不怕你笑话我，我原来很喜欢他。”
“喜欢？”贺轩停住了脚步，眼神一下子深沉了起来，声音也随之一沉，“有多喜欢？”
林晗姌甩了甩手，低着头向前走了两步，转过头来看他，“嗯……喜欢的，患得患失？甚至想过，如果他的视线不在我身上的话，我会怎么样？我又能怎么样……不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贺轩盯着她，说不清心里是心疼，还是愤怒，还是失落，五味陈杂的，让他根本没有什么清晰的思绪去思考。他抓过林晗姌的手，把人拉进安全通道，顺势把人咚在了墙面上。把林晗姌圈在自己的领地范围之内，贺轩的声音在黑暗中低醇又极具诱惑力，“不准你想着他，也不准你喜欢他。”
林晗姌扑哧一笑，“顾问同志，你这也太霸道了点。再说，我喜欢他……”她本想说那都是以前，可话还没说完，贺轩忽然头一低，直接擒住了她的唇瓣。
“你喜欢，不，爱我一个就够了。”
林晗姌靠在他怀里没挣扎，只是眨了眨眼，问，“你这是在宣告主权？”
“你忘了昨晚你说的话？”贺轩眸子危险地眯了眯，伸手轻轻地捏住了林晗姌的下巴，“小坏蛋，不准赖账。”
“还是实习期你就这么专制，那我可得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你转正了。”林晗姌抓住了一个空档从贺轩怀里挣脱，转而笑着拉住了他的手，“说笑的，走吧，不还要吃午饭么？”
下午，张弛带来了案件的最新消息。
“经过核实，当晚停在西林国际酒店的丰田车十分可疑。”张弛把监控截图放大在了投影荧幕上，“根据车牌号我们查到，该车车主孙希于上一周刚购买了这辆丰田车，现在都只是挂着临时车牌。据孙希讲，他的车子曾经借出去过，而借用人正是西林第一医院妇科主任李志祥。”
程玉明撑着下巴，“这么说，现在首要的嫌疑人就是这个李志祥了？”
“目前已经派出便衣警察盯梢了。”张驰点头，却道，“但咱们的人核实过案发当晚他的行踪，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说着，他又调出了两张图片，“案发当晚，李志祥在外地参加研讨会。这是研讨会当时的照片，另外一张是他当晚乘坐出租车的电子票据截图。”
“有充分不在场证明，那不又是白确定人了么？”宋丽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得，线索又断了，这无头悬案啊，上头还规定我们一星期之内破案，真是为难人。”
林晗姌托着下巴，眯着眼望着上面的图片，问，“难道这个李志祥在研讨会期间没有离席过么？”
张弛点头，“已经和主办方确定过了，确实没有。当天研讨会开完之后，李志祥就回到了酒店休息。核实过酒店监控，他的确是没有再出去过。”
林晗姌若有所思地点头，旋即站起了身，“反正干坐着也没有用，疑点都在这个人身上，不如先去医院看看情况再说。”
“好。”张弛连忙应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了，我和晗姌一起。”贺轩当即反驳回了张弛的提议。
程玉明瞥了贺轩一眼，轻咳一声，“贺顾问，你的尸检不用再做一遍么？”
“程队，你虽然是活的，但还请你尊重死者。”贺轩皮笑肉不笑地回望着他，“尸检已经应要求做了两遍，我确定过不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了。”
“那就好。”程玉明无话可说，或者可以说没有能挤兑贺轩的地方了。他摆了摆手，“那……你们快去快回？”
林晗姌颇为敷衍地应了一声，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和笔转身便出了会议室的门。贺轩友好地和其他同事打了招呼后，紧随林晗姌而去。
宋丽托着下巴，一脸羡慕，“贺顾问真是男中极品，我要是有这样的男朋友，我宁愿吃三个月的餐厅盒饭。”
张弛忍不住一哆嗦，“这么狠？”
猛地，一道巨响吓得两人纷纷闭了嘴——原是程玉明忽然把自己的笔记本摔在了桌上。程玉明的脸色难看至极，是说不清的气愤。他站起身，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会议室。
尹雪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垂着头不知想了些什么，慢吞吞地站起身也离开了。
人慢慢走了个干净，张弛和宋丽两个人坐在会议室倒也不觉得孤独。宋丽不屑地朝会议室门口做了个鬼脸，“不知珍惜的渣男，也不知道生气给谁看。”
“行了，少说两句，让罪阎王听见了，你可小心被穿小鞋。”张弛摇头失笑，摆弄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不过呢，咱们也可以松口气了。那贺轩再不靠谱，也比咱们程队强。”
“程队也就适合当领导，当男朋友……”宋丽耸了耸肩，“还是算了吧，想想就觉得是世界末日。”
那边，林晗姌坐在贺轩的车子里，两人思绪清晰地交流着彼此的想法。
“也许李志祥并不是杀人凶手，但不排除他和杀人凶手有直接接触的可能性。”林晗姌说，“那车子是孙希借给李志祥的，一个刚买车的人自然是爱惜得不得了，借自然是借自己信得过的人。显然，在孙希和李志祥这条链子上是合理的。既然如此，李志祥作为朋友，自然也是了解孙希的，也同样不可能把新车再转手借给别人。”
贺轩眯了眯眸子，“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趁着李志祥不注意，偷偷把车开了出来？”
“李志祥作为妇科主任，既然要参加研讨会，事先准备材料和备案肯定是忙不过来。这个空档，即便凶手把他的车开出去也不会被察觉。”林晗姌咬了咬大拇指，“不过既然如此，那也变相说明了一件事。”
“凶手和李志祥很熟悉，甚至可以说凶手就在李志祥的身边。”贺轩接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