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泽霖的话音刚落,叶敬一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再加上此时施诺微红的脸他不得不多想。叶泽霖虽然顽劣不堪,可他二人至今还从未正面冲突过,他今日之举,意图太过明显。
施家这块肥肉是他早就盯上的,他自然不会让别人破坏他的计划,只是叶泽霖一向受皇帝庇护,而钟博明今日也没有敌对之意,叶敬一自己心里清楚,此时他已经落了下风。
回去的路上,施诺和钟晨睿并排走着,二人时不时交换下眼神,看着走在前面的三个人气氛异常的诡异。此时已是盛夏,本就闷热的天气施诺却觉得异常寒冷,冥冥之中,她能感觉到一双带有敌意的眼睛正在暗处盯着她。
这种感觉直到三人走过半个街才消失,就在施诺刚要松口气的时候,前面的三个人突然停住,抬眼看去,几人此刻正站在福满楼的楼下。
这福满楼是城内有名的饭庄,里面的四大名厨做尽天下美食,天下食客不少慕名而来,却见叶泽霖看似无意的向里面撇了一眼,接着邪魅的一笑便接着向前走去。眼看着前面出了长安街就到了玄门,钟家和施家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眼看着钟博明始终未曾发话,施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到了转弯处几人十分默契的停住了,钟博明这才正眼打量着叶泽霖,这人生的英俊不假,看起来文质彬彬,不说话的时候倒挺像个正经人,要不是今日他仗义挺身而出,他也是不惜与叶敬一撕破脸的。
“我与将军共事多年,竟不知与小王爷交情如此之深,今日偶遇是在下之幸,奈何府上这几日赶上左相大人母亲的生辰,待这几日忙过了,定当登门拜会。”说罢,钟博明毕恭毕敬的行了礼,不等他弯下腰,叶泽霖一手将人扶住了。
“先生客气了,谭越的真迹何其难寻,本王既得了便宜岂有再卖乖的道理,不过先生这句话本王就记下来,改日先生登门,定将我皇兄藏着的那些好酒都拿出来。”说完,叶泽霖颇为得意的向施诺看了一眼,那炙热的目光让施诺连忙别过头去。
施诺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叶泽霖的性子想来大抵就是如此了,才刚有的好感就被这人一个眼神吓回去了。想来他看那望春楼里的花魁,眼神也不过如此了。
钟博明听后先是一笑,接着站在他二人中间,将施诺护在身后,叶泽霖这才不好意思的收回视线,尴尬的拍着手中的扇子。
他本以为经此一事钟家至少会对他有个好印象,现在看来倒是被司穹说中了,这钟家的钟春燕并不难对付,真正的问题还是在钟博明的身上。
钟晨睿见状悻悻的一笑,才刚得意没多久就被钟博明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眼看着三人向钟家的方向走去,叶泽霖脸上的笑意渐渐沉了下来,脑海中闪过那日的画面。
“施诺!本王那日说的话是认真的!你可要当真!”叶泽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引得路上的百姓纷纷驻足,施诺听后小脸不由得一红,眼前闪过他那双眉眼,不等两个哥哥追问便匆忙向前走去。
看着叶泽霖那没出息的样子司穹一脸嫌弃的向旁边挪了几步,直到看不到三人的背影叶泽霖才肯罢休。
“你是当真的?”司穹见这人的眼眸冷了下来,便知叶泽霖心意已决。方才在听书楼内,他二人才是率先到的,或者说昨天夜里二人就不曾离开过。
昨天夜里,司穹本以为这人是和红鸢闹了矛盾,这才拉着他去了听书楼喝酒,现在看来,叶泽霖是早就知道今日叶敬一会在此出现,所以早早就在那等着了。
在施诺几人未曾到达之前,那对面的厢房内叶敬一和邹川已经待了一个时辰,而隔壁的厢房一直不见有人进去或出来,他二人便知其中有诈。不过看今日叶敬一和邹川的反应,他二人的计划并未得逞,只是他二人到底是何用意却不得而知。
这时,一身穿玄色衣衫的男子向二人走来,叶泽霖与其对视一眼便不动声色的跟在来人身后,向一处偏僻的巷子走去。
当二人走到一处别院外时,司穹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对,此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前几天夜里他与叶敬一见面的地方,本以为这院子并无人居住,谁想到常兴竟跟着人来了此处。
“你确定你看见人进了这院子?”不等叶泽霖开口司穹便压低声音轻声问道,叶泽霖听后眉头微蹙,却见司穹的脸上依旧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可他却知道,这人似乎知道什么。
常兴这时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确定,荣王爷还未离开这些人便从听书楼的后面离开了,我带着人一路跟到此地,绝对不会弄错。”
司穹这时默默点了点头,眼神阴冷,叶泽霖用余光打量着这人的反应,不等司穹反应便踹开了大门。
这院子常年无人居住大门年久失修,叶泽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门踹开,只听见木板碎裂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里面人的惊恐。
司穹见状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进去,谁知一进门看见里面的景象就愣住了。他分明记得,自己和叶敬一见面的时候,这院子里面杂草丛生破败不堪,可短短几日就成了眼前的样子,这哪里是无人居住,与寻常人家的别院并无不同。
然而,院内的两个正在扫地的仆人神色明显有些不对,这些人手上拿着扫帚,可右手虎口处却又明显的老茧,这些人表面上看有些恐惧,可那阴狠的眼神却暴露了他们的内心。
叶泽霖这时轻蔑的一笑,悠哉的摇着手中的折扇,“看来你们是知道本王的身份了,那死也就该死的明白了吧?”
话音刚落,守在外面的侍卫一拥而上,叶泽霖手持薄扇子转身退了出去,身后却是一片血雨腥风,只是司穹脸上的迟疑让他不得不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