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施诺不由得一愣,她还以为这两个人是约好了的,司穹这话倒像是二人碰巧遇上的,可是方才叶泽霖带着她从窗口溜进来,司穹又是如何知晓的。
“怕你?有什么可怕你知道的?”叶泽霖听了这话不好气的哼了一声,眼中满是轻蔑和不屑,可余光始终打量施诺的反应,这女人上次见到司穹就是这幅样子,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司穹被叶泽霖的话问笑了,要不是方才他在楼下认出了叶泽霖的马车,否则也不会知道这人竟然不在相府而在此地,更不会想到,这屋子里除了他竟然还有别的女人。只是他将施诺带到这种地方来,就不怕那钟家姐弟找他算账不成,又或者被红鸢看见了也是件麻烦事。
“王爷说的对,这望春楼王爷熟得很,走到哪都是熟人,又怎会怕被人看见?”说着,司穹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在手中把玩着,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时,叶泽霖不动声色的看向施诺,二人对视一眼施诺便明白了这人的意思,叶泽霖费这么大的力气将她弄来,想来是有要紧事的,而这个司穹明显来的不是时候,要不然叶泽霖也不会给她使眼色,只是这人未免太高看她了,面对司穹她的心里是比叶敬一还要深的恐惧。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叶泽霖和司穹二人脸色突然微变,两个人默不作声纷纷看向门外,施诺先是一愣,顺着他二人向外看了过去。只见二楼的走廊上,叶敬一带着南门佑正向他们的方向走来,而对面,一红衣女子与他二人迎面而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红鸢。
看到这施诺明显有些出神,尽管红鸢此时只是恭敬的行了礼,可是从他仨人的眼神中施诺明白,这几个人是认识的。她一直以为红鸢是叶泽霖的人,怎的竟会和叶敬一如此熟络。
就在施诺不解的时候,只听见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只见一女子头戴斗笠匆匆而来,施诺一眼就认出了她身上的衣服和脚上的绣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沈轻卿。当她看见红鸢的时候明显一怔,接着便不动声色进了对面的厢房。
施诺这时回过头来不解的看向叶泽霖,他是如何知晓他二人会在这里见面的,她和叶泽霖才到没多久,沈轻卿就在此地出现,看来有一点她是没有猜错的,当年沈轻卿和叶敬一其实早就暗中做了苟且之事,只不过她没想到会是在这种地方。
想到这施诺突然轻蔑的一笑,眼中满是嘲讽,她一想起前两世沈轻卿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她自命清高可是做的事情却让人难以启齿,堂堂沈家的嫡长女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难怪那沈长青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当叶敬一三人出现时司穹的神情明显有异,叶泽霖将这人的反应全部收入眼中,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三人却十分默契的不再出声,纷纷盯着外面看,直到叶敬一进了沈轻卿的厢房,施诺才向窗边的椅子靠了过去。
这时,司穹已经察觉到屋内两个人的异样,他这时与叶泽霖对视一眼当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眼看着对面的厢房没有动静,司穹这才偷偷溜走,今日就当做他不曾来过。
屋内,四周的寂静让施诺感到有些陌生,她本想着今天戳穿叶敬一和沈轻卿之间的丑事,可是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她反倒有些接受不了。实际上,今日她看见沈轻卿脖子上的印记,心里便莫名有种无法言说的酸楚。
不管怎么说,有一件事可以确定,沈轻卿和叶敬一二人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是他竟然一连数日拜访钟家,莫不是还没有放弃对她的心思,如此看来这人当真是个无耻之徒,她第一世的时候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他。
看着施诺此时出神的模样,叶泽霖便知她已经猜到了什么,心中的不安渐渐散去,可是方才在面对司穹时,她眼中的畏惧却让人无法忽略。
“王爷这是想要提醒我什么?”过了片刻,施诺突然冷冷地问道,对上她此时冰冷的眼眸,叶泽霖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十分陌生,可心里却莫名一阵心痛。
他二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同一种人,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她如此上心,可是不知为何,他每每想要靠近的时候她总会将自己拒之门外,就算是他叶泽霖阅女无数可是在施诺面前,却笨拙的如同一个孩童。
叶泽霖的眼眸这时突然一沉,迟迟没有挪开自己的视线,不等施诺反应,这个人突然放下手中的折扇向她扑了过去,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将眼前固执的女人向自己拽了过来。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荣王爷几次登门钟家,你该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宁可嫁给曾经的太子爷,也不愿意嫁给本王?”叶泽霖这话让施诺瞬间愣住了,她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哪里还顾得上被他捏痛的下巴。
叶泽霖这话说的一语双关,既提醒了她叶敬一复杂的身份,也点醒了她自己现在的处境。从时间上看,今年年底就是她前两世成亲的日子,陈家的婚事已经退了,一连数日钟家的大门媒人也不见少,可是她长姐和二哥的态度很明确,除了司穹根本看不上别人。
可是施诺自己心里清楚,昔日,司穹这个人在叶敬一的身边至关重要,她若不想再次卷进朝廷的纷争中,这几个人她都碰不得。她听得出叶泽霖这话的言外之意,也知道他眼中的炙热从何而来,可若是在从前她巴不得能够利用此人,可是现在,她明明知道这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又怎么能下的了手。
“王爷这话,施诺听不懂。”过了许久,施诺突然垂下眼眸不再看他,话音刚落,叶泽霖不由分说的凑了上去,施诺整个人瞬间愣住了,只觉得指尖有些酥麻怔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