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娶了个丫鬟做娘子。”贺氏被吓得大呼出声。
贺深连忙点头,“是啊,娘,儿子也是被逼无奈,更过分的是,那个丫头用着咱们家的钱,不给我一分,我好歹是个读书人,怎能受这等委屈,传出去岂不让同窗笑话。”
“就因为我不小心推了一把,她头撞破了,然后杨小菊那个贱妇就抓住我不放,丝毫不顾及我是她二哥的身份,为了一个丫鬟,她竟然找人抓我,还说,要……要杀了我。”
“娘,我真的怕了,我不要死在她手里,求你救救我,前面两个贱人卷走的钱,我会想办法赚回来的,求你别让我走。”
他就轻避重,丝毫不提鱼塘的事,说的好像真的受委屈一般。
贺氏气不打一处来,儿子在怎么不孝,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果不是大夫说没得救,她也不会让人把他丢出去,这些天她也一直后悔。
要不要把他找回来,就算没救也是自己儿子,他在怎么不堪,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欺负。
当即气的拍桌,“你说那个野种跟媳妇联合起来欺负你?”
贺深自然点头。
贺氏瞬间不淡定起来,一口银牙咬碎,“这个狗杂种,当初就不该把他带回来,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怎就没杀了他。”
看到眼前俯首的儿子,她叹了一口气,心疼道。
“深儿,娘当时气急了才那样的,虽然两个贱人卷走了家中大半钱财,可你毕竟是无辜的,你怨娘吗?”
“儿子不敢,做错事总要承担后果,娘,那个杨小菊和贺通,咱们不能放过,那些钱本就是咱们家的,我估摸着有几千两呢。”
几千两??
弥补两个贱人偷走那些,还能有所剩余,贺氏的眼皮不自主的跳动,心想,她一定要弄到这笔钱。
两个人合计一番后,当即有了主意。
杨小菊交不出货来,只能先去府城找胡玉泉,将事情简单说明,又郑重的道歉,“胡先生,这次事发有因,实在对不起,我保证会尽快搜集货物送来。”
“这几天的损失我会补上,还有违约金,作为诚意,近日我会亲自过来掌厨,将方法免费教给厨子们。”
这不仅仅是赔钱,是连自己也变成了免费劳力,偏偏那个始作俑者跑了,她不能去贺家闹,不是不敢,只是不愿。
那里毕竟住着贺通父母,还有他最爱的祖母。
胡玉泉本来还有不愿,一听她开出的条件,立刻满意的点头,“咱们也算长期合作的伙伴,你出了事,我自然不能落井下石,就按你说的做吧。”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会尽力替你做,你知道的,我什么没有,财力,人脉还是有的。”
杨小菊无力道,“那些谢谢胡先生了,只要您不计较就行。”
她实在提不起兴趣和他打太极,便尽力给他最大的好处,而且照四伯娘的说法,不能丢了信誉。
刚回去坐下来不久,四伯娘便来了,杨小菊连忙让人喊她进来。
“小菊,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身体不舒服?”四伯娘一进屋就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有气无力。
杨小菊摇了摇头,“没事,不过昨天睡的晚,今日一大早又去找胡先生,无妨,你来可是为了鱼虾的事?”
“是啊,我让人把市场上的鱼虾全都买了,也让人去村里收,现在村里的河上已经有不少人在打鱼了,今天下来,能交些货。”
“那太好了,交上去之后,我就找胡先生,尽快开业,一天不开始,摊位就多一天的钱。”杨小菊激动的说着。
四伯娘看着她的样子,充满担忧,“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这事有我,没问题的。”
杨小菊点头,这次多亏了四伯娘,不然她现在还处在焦急中。
胡玉泉知道事情后,连忙给贺通通知。
他与贺通是好友,如果没有贺通,也没有他的今天,所以他多次照顾杨小菊,只因,她是贺通爱的人。
一得到消息,贺通马不停蹄往回赶,但是并没有告诉刘天,毕竟两人都快要考试,他倒是无所谓,可刘天是丈母娘和媳妇的希望,不能被打扰。
到达井田村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下马就仓促往屋子里跑,大门已经被关,他等不及。
让冷风牵着马敲门,自己则用轻功进去。
推门,发现房间黑暗一片,她睡了?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不少,坐在床边,点开火折子,想摸她脸的手突然顿住。
床上空无一人,被子还好好的叠着。
她去哪了?
贺通连忙出去找,这才看到书房灯火通明。
这个蠢女人,贺通骂着走去书房。
推开门,发现一把浅绿色的身影趴在桌上,旁边放着账本,算盘,毛笔已经落到地上,渐的地上一片黑墨,人已经呼呼大睡。
叹了一口气,很是心疼她,刚想抱起她,轻微的动作却吵醒了她。
杨小菊警惕的睁开双眼,打算动手,手腕被抓住,耳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娘子,是我。”
“你怎么回来了?”她双脸通红,头顶冒着热,头也晕晕的。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诉我,娘子,我才是家里的顶梁柱,不是你。”他语气中带着责怪的意思。
他怪她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为了钱,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杨小菊眉头紧蹙,她乐意这般?
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瞬间跳脚,“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损失这么多钱。”
“下面的工人要工钱,合作的老板要货物,这些是你一句话就能说过去的吗,就算不是钱,贺深这次能给鱼下毒,那下次呢,给我们下毒,毒死我们你也算了吗?”
贺通震惊不已,忙摇头,“不会的,二哥虽被宠坏了,可下毒这事应该不是他,你莫不是误会了。”
杨小菊失望的摇头,眼眶委屈,“我误会?事实摆在眼前,还说什么误会,你既然信他,那就离开。”
他觉得自己在冤枉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