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而飞,行走于天际,眼眸微垂的瞬间眼前再一次闪现沈青蘅目光中的错愕,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心中不由产生悸动,想要再说些什么终是归于静默。
心绪的飘忽不定,让脚下所踏的配剑也跟着左右摇摆,一个不留神,险些就要撞在了树干上,好在他及时躲闪。
心知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便也御剑行至一小溪的案边。
看着潺潺而下的河水,如何也不能将忧愁顺着流水声所宣泄而出,俯身的见河面自己的倒影,这是一副和辛离相较未有丝毫逊色的面容,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呢?
自己也曾是拥有圣物之人,武功也是日渐精进,纵然如此他依旧得不到沈青蘅的心仪,即使他们从幼时到现在曾亲密无间,形影不离。
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无奈,远处茂林中传来一鸟禽啼鸣,这才让他渐渐回归现实。
意识到了自己所想,辛云逸不由捧起一冰凉的河水打于自己的脸上,眼眸中流露出的是愤懑。
他明明已然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过了自己只要安于守护不需任何进退,只要能守在沈青蘅护她周全,便算是安好,可是心中的不甘,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和辛离做着比较。
辛云逸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最为愚蠢的事情就是和根本没有可比性的事物做对比,而这一刻在情爱面前,他也终是控制不住了。
念及那一双眼眸中闪现过从未有的陌生,他心中的那一份若即若离愈发深邃,身为玄门圣尊的他,第一次为着一个女子害怕。
他怕自己会失去沈青蘅的信任,两人再不能回到从前,渐渐有了隔阂,甚至愈走愈远,重归理智,叠合上当时的心境,终是自嘲一笑。
“辛云逸啊,忍了这么多年,你到底是暴露了。”话语间分明是哀怨的意味,却又藏着一份释然。
抬手的一瞬,隐约听见身后传来脚步的窸窣声,眼眸警觉,却也不动声色自顾自的看着河面的倒映,直到脚步声愈来愈近。
辛云逸心知自己不能落入危险之中抬眸转身的瞬间,已然有着一把长剑架于自己的脖颈间,他眼眸淡然,对此不置可否。
攥紧手中长剑的瞬间,意识到了身后站着的人所着衣袍竟然是巫山剑宗的子弟,偶然瞥见其中三两人认出他们过往是玄门中人,顿然也狠不下心了。
感受到长剑的寒光凛凛,辛云逸下意识以极快的速度后退,隔开较为安全的距离。
正欲开口说话,就听见一众弟子中为首的一个挥手示意将他抓捕,看着一个个心中犹有胆怯却依旧鼓足勇气上前拼搏的模样,辛云逸的心都热了。
曾几何时玄门的弟子,在自己的带领下,也是这般团心协议。
握紧手中的长剑,犹豫着自己是否要将其解决,念及过往,的那些点点滴滴,他终还是狠不下心思。,嘴角噙起淡漠且疏离的笑意,连连后退。
剑宗的弟子见此,以为他是受了伤,更觉巧合,便也互相打气道,“兄弟们,今日算是被我们碰上了,既然这辛云逸不反抗,我们便就更要把她带回去了!”
天空中接连二三的长剑向自己飞来,他用以长剑回击,三下两下便也将其击回,弟子们不甘心,拿着剑上前同他近距离过招。
辛云逸心中几番困顿,他不想伤害这些人的自己是玄门的圣尊,无论这个位子如今被何人顶替,他一直都带着对这个位置的一份承担。
让圣尊同门中子弟自相残杀,她真的是做不到,心绪杂乱不已正犹豫着该要如何是好,被弟子中一个较为精明之人,顺势挑了剑柄。
他失了武器的瞬间,心中慌乱不已,一时间乱了脚下的步伐,连连逼退,正好入了剑宗弟子提前设好的陷阱。
被用绳索禁锢的瞬间,辛云逸心中也算是有着一瞬释然,看着一众弟子,心中不禁感叹,如此一来也算是解脱。
好在他不用同门中子弟互相残杀,被用以仙索禁锢,有些狼狈,听他们的口风这是要将自己带回盛淮安的住所。
心中还算能够接受,毕竟辛云逸认为自己也是时候该和盛淮安有着一场对质。
被领至巫山剑庄中的一处地牢,他本该静候着同盛淮安之间的一场单独谈话,却被径直带到了大堂。
被捆于石桩之上,数不胜数的弟子在一旁围观,而高台上坐着的是盛淮安。
嗓音沙哑,已然疲倦的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强撑着精神,看着那个人一步一步的从高台上走下。
看着他将寂灭剑幻化于掌中,本以为等待自己的只会是死亡,可在闭眼的那一刻眼前闪过的依旧是沈青蘅的笑颜。
听闻嘲讽的笑意,再一睁眼,盛淮安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辛云逸你身为玄门圣尊却同神教为伍,沙场上竟还能手刃门中弟子,我尊你敬你,可是你真的该要明白,什么是你该做的,今日废了你的武功,全然是为了你好。”
盛淮安说话的同时,眼眸中的不忍,以及待人的宽和大度展现的淋漓尽致,仿佛他便是匡扶正义的天神一般。
被绑在石柱上的人,心中觉得可笑,不禁深想自己可是真的犯了什么错,可是回过神这才忆起,明明一开始背叛玄门伙同神族的人是他盛淮安,怎的如今就学会贼喊捉贼了?
“哈哈哈哈哈”他放肆大笑,犹如痴狂,疯魔,却又带着不敢让人靠近的那一份阴翳。
立于高台上的人,心中无奈,正欲示意弟子动手,便有着一侍卫,急匆匆的上前。
来不及解决辛云逸,转而前往议政厅,从容同神族交谈,在听清了他们的来意后,那一股源源不断的恨意上涌。
他们竟然要自己放了辛云逸?自己耗尽无数人力,在江湖上接连数日的找回的人,就这么轻易被饶恕?心中蕴氤着愤恨却也不敢显露其表,再怎么不甘心,也依旧只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