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蘅已然疼痛到麻木,她奋力想着要推开面前这个容貌和自己相似的女子,可疼痛让她已然归于麻木,抬手的瞬间想着要做出反抗。
拿着匕首正欲插入,终是无力的被推倒在地,她颤抖着想着要捂住自己鲜血不断涌出的伤口,可一切终究是无畏的。
傅念青看着她笑的一脸明媚,可手中沾染着鲜血清醒的提醒着沈青蘅这个女人对自己做了什么,她颤抖着后退,近乎是用爬的方式。
为了活下去,沦落至那么卑微的地步,不是她失了自己的傲气,而是这一刻,她不忍,她不忍就这么舍弃了自己心中所爱。
她被迫前往神族,如若是未有死在神族首领的手上,而是为着一个莫名的女子奉献出了生命,岂非不值?
眼见着对方就要手起刀落至极,她终是避无可避,正欲认命的闭上眼,那一瞬身后的盛淮安也疾步回过了神,上前扬手一掌挥下。
只消用几分掌风便将她带至远处,傅念青似是受了挫折依旧不愿屈服一般执拗的拿着手中的小刀,拼命的爬向沈青蘅的方向。
她见着这一幕已然愣了,本以为那女子和盛淮安会是同伙,却不想盛淮安会如此对待,心中不禁一凉,设想着终有一日自己和他合作后被其迫害。
下一刻,愈发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她亲眼看着盛淮安俯下身看着那女子予以不屑的眼眸然后下一刻伸手拉着其衣领,顾不得她是否会窒息,径直将她提起。
“你日后若是敢动她,我要了你的命。”话语平淡,却又有着分明的威胁,遂又如抛掷垃圾一般将女子扔到了一旁。
盛淮安转而看向身上沾满鲜血的人,想着为其疗伤,缓步上前。
而沈青蘅见着刚刚的一幕又一幕忌惮着眼前的男子会犹如疯魔一般伤害自己,急忙向后躲闪。
“你走什么,我是要为你疗伤。”
这一句话落入沈青蘅的耳中,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但感受到了伤口源源不断传来近乎麻木的疼痛,终还是妥协了。
未免治疗之时有人打扰,盛淮安扬手设下了结界,俯身坐于沈青蘅的对面,看着她的伤口,内力凝于指间,轻放于伤口的正上方。
那一瞬,她感受到的是疼痛骤然缓解,紧接着是一种温暖的力量,悄悄漫过,紧接着连她原本紧张的神经也不由变得舒缓。
这一幕都落入了傅念青的眼中,她除了无奈,再也做不了其他。
待到治疗结束,沈青蘅再一次睁眼,盛淮安已然站于远处,起身正欲询问杀害神族相关事宜。
却见他一脸警觉的看向结界外,似乎是听见了什么一脸肃穆,“神族外面有人找我,你好好在结界里待着。”
言尽转而看向一旁的傅念青,眼眸中尽是震慑。
一人坐于角落中,沈青蘅看着自己的伤口,已然恢复,悄悄的瞥向趴在一旁气喘吁吁的女子,这么一细看后才惊觉,这傅念青的气度,倒真有些像自己的样子。
犹豫着是否要开口询问,只听对方一阵嘲讽的笑声。
几乎是下意识,她靠向角落里,果然那女子向自己走来,下一瞬就有着一把匕首插在了自己脚边的土地中。
沈青蘅警觉抬眸的一瞬,对上的是一双满是憎恶的眼眸,她看不透那幽深的恨意心中有着莫名。
“你为何要杀我?”深思许久,却也只能问出这么一句了无心意的疑问。
低眸的瞬间,傅念青已然坐在了自己身侧,睁眼看着自己的脸颊,颤抖着抬手抚上,她心中发麻,却也能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人看的根本不是自己,似乎更多的是在乎这一副皮囊。
“你有感受过做替身的感觉吗?”女子笑的一脸狰狞,可沈青蘅看到更多的是苦涩。
傅念青迷惘的凝向远处,自顾自的说到,“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被当做替身送到盛淮安身边的,一开始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曾去深思其中,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有多可怜。”
她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替身,什么可怜?不解其中意思,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故而只能神色凝重的看着身侧女子。
“我不要再做替身了,你明白吗!”傅念青嘶声力竭的咆哮,眼眸诚挚的看向沈青蘅。
沈青蘅彻底懵了,为什么这些话眼前的女子要同自己说,正欲开口询问,傅念青就伸手抚上了自己伤口所在的地方。
她警觉的缩了缩,而女子却心痛的皱了皱眉,“这是我的身体!”
傅念青眼眸中充满了愤懑,拉着沈青蘅的衣领,摇晃着,诉说着心中的愁苦,“这该是我的身体,不该是你的,是你强占而来的!”
她终归是无言面对此刻眼前女子的忧伤,不知如何面对心中也更觉嘲讽,嘴角湮起苦涩的笑意。
沈青蘅自己终究也是无助的,在自己不在的十年光景中,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事宜她都是不知晓的,面对陌生身体的不安,以及一开始辛离不能同自己相认的无奈,又有谁能理解,好在这一切可算是扛过去了。
她虽然不理解傅念青同自己所说话语的含义,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的脸颊,虽然心中总觉是陌生的,可是这幅面容总会让她想到之前自己还是沈青蘅时的面容。
或许真的就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傅念青同沈青蘅长得针有几分相似。
正欲开口就见盛淮安一脸愤懑的走进,见着当下的场面,又是一掌将傅念青打在了一旁。
“我同你说过什么,既然你不听,那我断不能在留你!”言语愤懑,下一刻手中幻化出寂灭剑,挥刀而起眼见就要将傅念青斩杀。
沈青蘅下意识的上前,护在其身前,拿出紫金环想着抵御,她一时也忘记了自己是个凡人,根本操控不了圣物,只是一个劲的坚持。
“我还有事情要问她,盛淮安你停手!”厉声呵斥,眼眸不由自主的紧闭,不敢再去观望而后会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