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担忧,如今神族中人放浪形骸,为祸四方,他会不会身处于不安之中,立于窗前,凝眼望向山路,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这里等待了。
直到朝阳半露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寒战,转而看向周围的一切,径直出了房门来到了教门前。
心中的不安不断积聚,来回的走着,直到看见那一身披素绿色斗篷的男子缓步走向,才算心中释然。
愤懑的抖落衣袖,一脸从容的回到自己的房中,没有丝毫停留,一旁的侍卫看着也不明其中意味,却也不敢说话。
辛离本是心中失落的,却也勉强勾起一抹笑意,跟着上前,心知她是为着自己的离开而生气,见卧房的门开着,那个弱小的身影靠坐在椅子上的样子,念及刚刚她急的原地打转的样子。
瞬然就联想到了寻常夫妻间,妻子在家等待丈夫归家的场景,从容一笑。
她见着自然是不能再装作淡漠,起身走上前的一瞬,眼泪都跟着留了下来,明明哽咽着,却依旧冷脸倚靠在他的怀里。
感受到后脑那一双手抚上带来的温暖,终是微微颤颤的发出了声。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辛离怔住将诸倾宣抱紧了几分,朝着她低下了头,“我错了。”寥寥三字是一个男子能让步的极限。
她抬手打在眼前人的胸膛,力量不大不小,话语间办事抗议半是委屈的说到,“你知不知道我都找你找疯了,你怎么老是躲着我啊。”
这些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她经过漫长的相处从心底里感受到的,莫不过是这一刻才开口说出罢了。
他不知该怎么回应,有一瞬想将自己的处境与无助同眼前人倾诉,但终究还是不愿让心中之人承受同自己一样的煎熬。
勾起温情的笑意,话语间满是宠溺,下一瞬又抬手敲于其眉心,“你怎么老是多想,我只是有事情想去查清。”
沈青蘅心知眼前人不愿说明,便也未有追问,两个人犹如连体婴儿一般走到了窗台前,辛离满是无奈,却也只能跟着。
转而同时望向日光照耀下的神教领地,她心中有着庆幸,自己能在这世间最后的一方净土苟活,只怕人世间和玄门多少都受了神族的进攻。
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她隐约听见辛离说,“如果这一次神族彻彻底底的赢了怎么办。”
能感受到他话语间的无奈,从容扬起一抹笑意,“同神族之间的对抗我们不一定会战败,我想我还会有办法。”
拉着他来到了书桌前。拿出纸笔递过,“你给我把神教的地图画下来。”
辛离有些不解,念及自己受伤带着的手套,犹豫着自己是否要接过但耐不住眼前人催促,从容拿过笔在宣纸上照着记忆中勾勒。
沈青蘅看着他的手套,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想着如今正处于盛夏,为什么要带手套,想着他莫名奇妙的离开,如今又多了这么一副手套。
脑海中设想着他会不会是受了伤,亦或是瞒着自己什么大事,心中颤栗,处于未知中思想永远是最为骇人的,思想越来越疯狂。
终于,在辛离放下笔的瞬间,她抓过那一只手,感受到她的抗拒,就愈发觉得不对劲,“辛离,为什么?”没头没尾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见着他隐约有些紧张,额际藏着汗意的样子,纵然不知所措但还是下意识的揭下了手套。
心中已然做好了准备,自己会面对的一切,而辛离看着她的样子,也知道迟早该让她看一眼,这样一来她才不至于对着自己一直处于怀疑。
心中暗自庆幸行至神教外,他悄摸着吃下了一颗药丸,只能盼着它发挥作用这样才不至于暴露。
沈青蘅看着那一只手未有丝毫异样,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气,转而又拉过他的另一只手,瞧过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眉梢轻挑,正想着好好和眼前人理论一番他为什么戴着手套,捡起一脸得意的样子,也就归于无言。
从容拿过桌案上的神教中的布置,愈发觉得眼熟,脑海中的画面对应上之前自己所见的画面。
思绪缥缈,回到了上一次自己同盛淮安破灭圣物的一日,记得那时候天空中狂风乱做,自己在暗处看着两圣物力量处于制衡的状态,紫金环上空隐约出现的一个圆盘。
当时的风沙太大,加之又全心在操控圣物,自然是没有心思再去观看那是一个什么,现在想来,自己似乎也曾在紫金环的侧面瞧见过这样的暗纹。
拿着笔简单的描写几番,对上神族的几处建筑,瞬然心中了然,转而看向身侧的人,“辛离,会不会这些建筑代表的就是另一个阵法呢?我曾经在紫金环中偶然发现了这样的图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