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修养,沈青蘅在神教中勉强还算适应,抬眼妄想身侧的一众弟子,见他们向自己投以异样的目光,也下意识的低头。
辛离立于她的身前,阴翳的看向众人,冷言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寥寥几字却有着不可逆的魄力,众弟子急忙四散而逃。
“你不用这样的。”伸手拉过那人的衣袖,沈青蘅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不消说他们认为我是奇怪的,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异类。”
从没有设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如今看来终究是造化弄人。
辛离心中黯然,伸手将其搂过,“他们不知道的,你就不要多想。”
不说这一句话还好,此言一出的瞬间,沈青蘅径直推开了面前的人。
她真的已经受够了这种自欺欺人的状态,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真性情,变得拘束,再到如今这般田地。
退后三两步,她自顾自的躺在床榻上,不再给予任何回应。
“你睡吧,希望你醒了,这一切也就都不存在了。”话语间满是遗憾的意味。
只见着那人安然的睡觉,却忽视了关上门后的哽咽。
沈青蘅回想那一日自己打从长廊上过,还没走到,就听见弟子议论纷纷。
“我听说,教主进了神族后叛变了,之前进了我们神教的阵法还难受的一直颤栗,全身发烫。”
“要我说,这情况和之前的神族中人一模一样!”
那些谈论,职责都是一根一根扎进她心里的刺,这一众人只记得自己是叛变,却也忘记了那些日子自己曾为神教付出的努力。
偏生她还要端庄从容,一脸淡漠的走过。
这样的差事换几个人能做到没有丝毫嫉恨?
阵法很快已然修复,另一头的傅如吟想着盛淮安的处境,径直找了个借口就出了神教。
来到了神族门外,心知这里面的危险重重,还是径直走上前将一男子敲晕换上了他的衣服走进。
立于正门,小心压低自己的面容。
“什么人!”守卫拿着匕首看向,她放粗嗓子回应,才勉强算是过关。
进门的时候心都跟着悬了起来,从容绕于其中,抬眼看着周围的场景,没有一处觉得熟悉。
转角处正好遇上了之前在神教同自己见过面的一弟子。
“你,”
正处于紧要关头,扬手把自己的祸心粉洒出,这样一来能消除她短时的记忆,且还无迹可寻,可谓是最好的武器。
见那人晕了过去,她久违的松了口气,走在路上,小声叫到‘盛淮安’三字,见久无回应,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由心中颤栗。
“是谁在那里!”士兵厉声呵斥。
她惊觉的向角落里缩了缩,转而进了一房间,环境已然静谧到连吞咽的声音都清晰可花见。
颤栗这,看着梦外的人影越来越近,只差毫厘就要推开门,却也因着另一处的动静离开了。
不由松了口气,将面纱戴上,以免暴露,抬眼望去,见门外还有着一个弟子,她的心都更着凉了大半。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有人耽误自己的正事!
上前将男子撸到了一隐秘的山洞之中,冷言看向,用绳索紧紧将那人的脖颈制住。
“要想活命,就别开口!”话语阴翳。
男子心知还有活下去的机会,急忙紧跟着点头。
她勉强相信,但终究还是在那一刻后悔了!男子的哀嚎,瞬然传来了,一众急促的脚步声,又或者这一切都是个局,那些人从来都没有离开。
拿起桌案上的茶盏径直砸向,见她晕倒也已最快的速度翻身出城。
“站住!”
她释然一笑,“想要拦我,那你们大可以试试!”从衣袖中掷出暗器,转而飞向房檐正欲纵身跃出神教。
却被正好的用绳索缠绕,她无力的被拖回,下意识的抬手将衣袖中的匕首抽出,用最快的速度刺向。
“你去死吧!”感受鲜血喷薄的温热,她不由颤栗,在一众人惊异的同时,纵身跃出了神族的城墙。
寻思着自己找了这么久,丝毫没有人影,她也归于无奈。
刚才已然打草惊蛇,想要再去进攻,想要得逞,只怕是不易了。
从衣袖中幻化出一张浅蓝色的纸张,灵力相加,顷刻间,它已然在手心变成了千纸鹤。
扑扇着两侧的翅膀犹如活了一般灵动。
“还好,这么多年你总还是没变的。”嘴里喃喃念叨,她才反应过来,这千纸鹤是他们一直以来的通讯工具。
小心在上面写下自己要传递给盛淮安的字眼,将其放向,空中,见着它飞向神族。
不求别的,只是希望,他能放弃神力,一切便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心知神族人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她便再一次起身离开,殊不知神族在周围布下了阵法一切传音秘术内外都是隔绝的。
神族众人立于正厅中一个个剑拔弩张的探讨这相关未来的道路,最后他们一致认为,无论如何都得要搏一把。
尝试过总比直接放弃的好,既然已经知道了神教政法的破绽所在,神族众人想着为来子嗣的安定。就算是被烧灼,也要把阵法关掉。
一时之间,神族众人四处找着地界消耗神力,一个不大不小的神族领地,顷刻间所有的景色都可以更改。
“你们说,会不会神力消耗掉了大半,就不会瞬间被阵法秒杀。”说话的人顷刻让所有人都联想到了沈青蘅。
便也开口附和,但一切牺牲都是有代价的。
长老上前驳回,不屑道,“你们只顾的眼下进入神教,却忘记了一旦放弃人力,就会变得和常人无异。”
一时间纷纷有人抽气,想来多少还是有人不愿的。
毕竟谁愿意将自己修炼数年的功法全数作废。
“长老,不是我们看的不够长远,只是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出了分歧自然有人上前理论。
“放弃神力,我们神族唯一的优势都没有了,你们可想过昔日被我们践踏的人族子弟会如何报复!”他几乎是将这一句话愤懑的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