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继续。
早上我下楼的时候,我知道女儿醒了,但她装作不醒。我看她脑袋顶着床头,就将她往下拉了拉,试了一下,头顶与床头隔开一拳头的距离。
媳妇说给她冲杯椰子粉,我说连着喝了三天了,一会儿我给她冲杯豆浆。
下楼,我发现天地之间下的是冰加雪。车上的雪,半带着水,一块一块的,扫下去就变成了一块一块的雪水混合物。
天气暖和了,春天要来了。
媳妇说她同事的孩子今年都是初三,面临着迎考。
她们不容易。
我回到家的时候,照常北卧室传出歌声。女儿坐在电脑面前。
我给她准备好豆浆和面包,叫她吃饭。
我问她爱哪种小菜。她说随便。我就又给她拿来爽口菜,香肠,把筷子放在饭桌上。把爽口菜倒在瓶子里的时候,腰部突然就像骨头要碎裂了一般生疼,感觉稍微一动,就会骨头粉碎。我哎吆了一声,不敢动了,几十秒才慢慢敢动。我能感受到她想问我怎么了的感觉,但她没有,她只是背着耳朵倾听我会怎么样。我轻轻的扭了几下腰,慢慢地舒缓过来。
临走的时候,她已经又坐在了电脑面前。我站在门口对她说:
“别在电脑前看的时间太长了。以前,我有时候一呆就是十个八个小时,现在得了干眼症,一热,或者时间长了,眼睛就看不见。”
“你就看一个小时,歇会儿。”
“啊。”一副不带好气蛮不情愿的气息像枚火箭弹一样冲过来。
我带上门,下楼。
天地之间的雨夹雪下的更大了,一踩一脚雨夹雪。
开车到卡点值岗。雨夹雪下的太大,我只能坐在车里。
十点左右的时候,媳妇打来电话,说一些东西落在车上了。她中午要回家给女儿做饭。
本来,我想买点外卖。既然她回去,那中午,我还要送她上班。
中午回到家,媳妇正在做饭。女儿坐在饭桌前忙着吃串。看到我突然回来,她啊呀了一声。
“给大宝子做啥好吃的呢?”
“关你毛事!”女儿沉着脸,嘴里吃着串,蹦出一句。
“你再说一遍?”
“关你毛事。”女儿声音变小,但还是倔强的说了一遍。
我脱掉鞋,右手轻轻摁住她的头髻,左手拿起一根香肠,开玩笑的比划着要放在她嘴里。
“你要是再敢说,我把香肠放到你嘴里。”
她稍微挣扎了一下。
我放下她,问媳妇做了啥。脱衣服的时候,我说:“反正大宝子也不饿,别给她做了。”
“关你毛事。”她轻轻的嘟囔一句。
“不关我事是吧?”
“不关我事是吧?”
“那你别用电了。”
“凭啥啊?”
“电费我交的啊。”
“你有啥证据啊?”
“我手机上有。我要是有证据你就不用了呗?”
……
“有就有呗。”
“我用我妈的。”
“我和你妈是夫妻,财产是共同的,花她的钱,也要征得我同意才行。”
“你花钱的时候征得我妈同意了啊?”
“是啊。”
“拉倒吧。你给我买手账胶带的时候,我妈同意了?”
“你这人咋这么不地道啊,帮着你买,回头反咬一口,”我说着,女儿也笑了。
“还有这水你也不能用。”
“凭啥啊?”
“水费也是我交的呗。”
“那上厕所我也不用,我也不冲。”
“那你不许散发出异味来。”
“凭啥啊?”
“这屋里是公共区域,你有义务保持空气清洁呗。”
……
“那两个问题想明白了没?”
“想明白了,你错了。”
“我怎么错了?”
“如果你不叫我到北屋,我们就不能发生这些事,所以你错了。”
“这不是那两个问题,你这叫不讲理。”
“反正,下周一你得把Apad给我。”
“那得看你认识问题怎么样。”
“你妈早上都说了,这两天,你也不困了,精神头也足了,眼睛也亮了,挺好。”
“眼睛亮是因为我又看小说了,哈哈。”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我真怕她因为看了太多的这玩意儿,到最后价值观会出现问题。
我特意上手机查了一下。
这可咋整。
老飞打来电话说下午一点区里开会。
我给媳妇下了一碗挂面。
临走的时候,我叮嘱女儿:“别老看电脑,容易得干眼症,看会儿歇会儿。”
“我又没老看。”
外面的雨夹雪下的丝毫没有停的意思,越下越大。地面上全是冰加雪的混合物,一脚踩下去,不小心就没了鞋跟。
“下午你还要回社区啊。”
“嗯。”
“下班不用来接我了,省了开会费劲。”
“这天不接,啥时候接啊。”
车开到区里,院里全是冰加雪混合物,就像趟河一样。
会议开的很简短。一是开发区介绍情况。二是常务副区长要求相关单位发表意见。三是常务副区长提出三点意见。
我从区里出来的时候。外边雪下的正急!
想想这座大楼,我在里面工作了三年多的时光。
对了,这两天一定要把关于区域治理的调研报告写完,这已经拖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