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坐在是图书馆左边车库旁边的楼前台阶上。
我的对面是这座城市里比较具有标志性的一个高楼小区。现在在小区的里面正传出了一个中年女子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就你能耐!……”听得不太真切的,一段长时间的独白!但语气声里的贬损之意,掺杂的复杂的情感,我似乎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我透过路边的行道树,绿叶遮掩的缝隙中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慢慢从一个梯子上下来。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傻!是,我傻,行了吧!”
……
他们是什么关系呢?是夫妻,还是别的?
有时候我经常想,生活本来是快乐的,恋爱快乐,结婚快乐,养育孩子快乐,可是为什么要寻找那么多的不快乐?相互摧残,乐此不疲?好像身边的人很多就是这样:即使不快乐也要坚持,美其名曰从一而终,为了孩子,为了老人,为了别人看着幸福……就不为了自己真正的生活!就不问自己这辈子到底来干什么了!
理想的境界,应该是这样的:喜欢,高兴就在一起,不高兴,就各有各边!多简单!
总比夫妻同林鸟,视同陌路好吧!
一辆白色的东风 s560开了过来,司机是一个年轻的嘴上留着一撮胡子的小伙,忽然觉得很熟悉。
他把车倒进了我面前的车位上。然后坐在车上吃东西。
透过后视镜,我看着他,想起来了,他是和我一个小区里,那家卖彩票的店主的儿子。
他忽然下了车,走到后车厢边,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打开后备箱,我看去,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半箱瓶装白开水。装白开水的纸箱子一角凹进去——这并不是一个爱干净的男人。
我们就装作互不认识。他拿了白开水上了车,继续吃。透过后车镜,我看见他填满东西的嘴和那撮胡子一起蠕动,有趣极了。
生活里很多时候都是这样,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充满了谐趣,也解决了很多看上去复杂的问题,比如打招呼,比如交谈,比如寒暄,比如乐以施道……
对面的夫妻好像还在吵,男的声音微弱,偶尔回一句。女人声音高调,尖锐,犹如进军的螺号滴滴的吹。
结婚后,不知怎的,人们就不自觉的把对方当做自己的私有品,可以任意胡为的处置,即使用杀人不见血的刀刺割的千疮百孔,也在所不惜。
另外一个我有些很不理解的事。在抖音上包括日常生活里面经常会看到,当自己的男人出轨,或者自己的女人出轨,受伤害的一方怒不可遏。按照正常的情况下,对方做了错事,应该受到惩罚。但在我们身边的现实情况是受到惩罚的却往往是那个所谓的“小三”。
这似乎是有些滑天下之大稽。但却实实在在的在我们身边发生着。从心理的角度分析,也许在受伤害者,或者是施暴者看来,那个“小三”夺走了自己私有的东西,理应受到惩罚。但问题的关键是,对方真的是你私有的吗?你们两人之间出现了问题,为什么要迁怒别人呢?
好像在实际的生活里边,大部分的人并不这么看,仍然是把对方当做自己的私有。即使自己再不喜欢,即使自己想让他千刀万剐,但他仍然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只允许自己对他进行破坏,而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施加任何的影响。
这种想法很可怜,既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别人!
刚才在图书馆门前,女儿想把画画的东西包括马克笔带进图书馆,但是图书馆是不允许带这些东西进去的。
女儿问我为什么,我说这是规定。
下车的时候,我让她把这些东西都放在车里,并告诉她,图书馆是来看书的,不是来写东西或者画画的,如果你选择画画或者写东西,完全可以去别的地方。
她不甘心的把这些东西放到车座上,又问了一句:”如果图书馆里没有《斗罗大陆》呢?“
我不知怎的忽然心情激动起来,略有些生气的喊道:“没有《斗罗大陆》你就看不了书了吗?图书馆里几十万册书就找不到你自己看的书吗?”
她悻悻的下的车。
有时候我会被她的狡辩,莫名的勾引起满腔的怒火。虽然自己知道,发火是不对的,但是控制不住。
我是一个实在的人,我希望有一说一,我希望道理是要讲的。
所以对于偶尔的戏谑,我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对于故意的狡辩,或者是遇到问题,不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案,而只是在那里抱怨的做法,我内心里很是痛恨的,甚至是反感的,有时候不自觉的就会把火给莫名的勾引起来。
但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的强势和强词夺理,才让女儿不敢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很奇怪的动物,明知自己是错的,然而却难以控制自己,这也许源于自己本身成长的过程,就从来没有学会控制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人生。
因为从小的教育告诉我,都是为了别人而活:要让别人瞧得起自己,要让别人高兴,要让别人舒服,要让别人觉得过得去,要让别人承认,要让别人夸奖……就是没有一条,要让自己舒服!
几十年习惯了,习惯了一旦要蜕变,这显得无比艰难。
它就像一个难以愈合的伤口,时不时的就隐隐作痛起来。
今天早上女儿起的很早,大概接近 6 点的时候就起来了,开始完成她马克作品。
我 8 点多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完成了一幅作品,一个略有些恐怖意味的漫画女孩,头上长着两只角,面色有些冷酷,显示出狠狠的味道。
从总体上看,线条和形象完成的,好像还是不错的,至少从一个不懂绘画的人看来,画的是很好了。
女儿要把这幅画送给刚刚起床的妈妈,但妈妈说,这太可怕了,不需要。
于是我就接了过来,说送给我吧,然后放在了客厅的小桌子上。
昨天晚上买了一袋金沙河的面粉,今天早上就做了一锅疙瘩汤。
女儿因为肚子不舒服,所以就穿上了一套卫衣,她妈妈说,先把卫衣脱了,吃完饭以后再穿,但女儿选择了坚持。
“我告诉你了,给她买衣服要买大一点的,你看现在她的腿一蜷起来,都露出脚腕儿了,跟你说了多少遍不听不听!”
这已经是自我给女儿买了这套卫衣,几天来,不下第 10 次说同样的话了。
说实话,女儿今年 1 米 60,我这套卫衣是按照 1 米 65 的高度来购买的,再说打篮球运动,要穿合适的衣服啊,不合身,打起来能舒服吗?但这道理跟她讲是没有用的。所以干脆不讲。
我对于她来讲,所说的话,永远是错的,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比如她让我说话,我说了,她就会批评我,说我说的是不对的,如果我选择沉默,又会批评我,让我说话而不说话。
吃饭快要结束的时候,女儿拿起了桌上的一个西红柿,西红柿的汁儿,不小心滴到了卫衣上。
她的妈妈大发雷霆,尖叫起来:
“我早就告诉你了,不要穿不要穿,你非要穿,你看现在……”
“我说话你就从来不听,你那脑袋干什么用的?”
“从此你脑袋就给我清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必须听!”
“跟你爸一样一样的,该听的不听,该做的不做,死犟死犟!你要是听了我的,不穿这套卫衣,能发生这样的事儿吗?”
“我为什么那样要求你是有道理的,你不要不讲理,你不要听不进去,不要以为你永远做得对!”
“就你这样长大了以后怎么办?谁还能像我一样,给你屁股后面给你洗衣服啊!”
……
“卫衣脏不脏,跟吃饭,有必然联系吗?”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质问。
……
10:40补习英语课,女儿晚了大概 5 分钟。
12:20 下课,我吃了一碗兰州抻面,女儿选择了吃姐弟俩土豆粉。
下午,由于绘画课老师外出,于是选择了上图书馆。
她想看的是《斗罗大陆》。
没想到在我在车里待着写东西的时候,2:33分,她突然回到了车里。
我问她,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早。她说,图书馆里没啥可看的。
我脑袋里大大的问号?
她有些百无聊赖的说:“我还是看柯南吧!”
她拿起柯南,在车的后座上看了起来。
我走进图书馆在报刊阅览室,挑了中国青年报、体坛周报及当地省市的两份报纸看了起来。
翻阅《体坛周报》,其风格还与我 20 年前看到的一样,没有什么大的改观,评论也几乎如出一辙。球队赢了,标题就令人呕吐的吹捧,输了就是一顿乱分析。以前对这类报纸的分析,深以为然也是义愤填膺,仿佛他们说的就是圣旨,实际上他们只不过是一个不入门的记者编辑而已。比如中国足球这些年所经历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有找出症结所在,或者说真正的症结是他们所忌口的。今天翻看,看到了一条新闻,让我似乎有了一些感慨。
这条新闻说是,一个叫郭田雨的小伙伴在代表国奥参加比赛的过程当中,因为受伤,在看台上观战,但是他并没有专心的关注于球场内的比赛,而是在看台上玩起了手机游戏。正好赶上足协领导,来现场观战,看到了这一幕,足协的官员,就提醒他们要注意纪律和形象,但是这位小伙子视若罔闻,甚至说了一些可能不中听的话,引起了足协高级领导的注意,于是乎一条处罚就出台了,说为了团结,为了严明纪律,现对该小伙在球场上有损国格形象的行为和言论进行处罚,以儆效尤。具体的处罚为,禁止该小伙入国家队半年,禁止参加中国足协组织的比赛半年。
随便翻翻体育新闻,百无聊赖,于是就把它放到一边,随手拿起了中国青年报。
里面的一条评论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这两天在网络上微博里讨论的比较火的,一位美院的校长在教室里画男人裸体画,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争议的根源所在,画院里的学生去画裸体,本身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为什么一位校长去画裸体画就引起了这么大的争议呢,难道他有损什么形象吗???
另外看到了一篇设计的大学师生上课状态的文章,说老师在上面提一个问题,却没有一个学生来进行回应,于是对这种课堂的关系提出了异议,大部分的说法呢,是指向了课堂上不学无术的学生们!
我很为这些学生们委屈,因为他们是某些不良教育的替罪羊!其实也有很多优秀的学生可以在课堂上挥斥方遒,天地纵横的。
但没办法,我们许多的老师自幼儿园小学开始就是高高在上的,他们可没有时间能够弯下身子蹲起来,跟孩子们做个朋友!
做教育的人要想方设法的让学生喜欢上自己的讲述,进而理解自己教授的内容,而对于学生来说,他们有权力选择自己喜欢的教师,也有权力选择自己学习的知识内容,这样才是教育的真谛!
有幸看到了“最美奋斗者”的名单,也看到了从小就听说的那些非常优秀的人的简介,比如***,***,吴运铎,张海迪,时传祥,**,陈景润……还有暴风雨雪中保护集体财产的那个姑娘的名字。
感谢他们,敬仰他们的付出!
看到了当地报纸的一条新闻,标题是“义举如泉涌,好人遍全城”。
真好的一座城市!
到了闭馆的时间从阅览室出来,看到大厅里,两个五十多岁的男工人正在忙碌着制作展板,我看了一下标题“庆祝建国 70 周年,首届满乡书画展”。
下周可以欣赏到了。
开车回家到了楼下,女儿说离着打球还有40 分钟的时间,她要回家画一会儿画,我说只给你 10 分钟的时间,但她到了5:10,仍然没有下楼的意思。
也许对于一个爱好的执着,大体就是如此吧!
什么时候她对篮球的热爱,也会达到如此痴迷的程度呢?
这是我的想法,但并不属于她的想法,我知道。
打完篮球回到车上,她说要吃烤串。我说,你妈妈已经买豆腐和鸡叉了,估计不能了。
在小区楼下,我给媳妇打电话,她说正买完菜往回走呢,让我去接她。
我让女儿和我同去,女儿却坚持要回家。她自己拿了钥匙回家。
此时,黑夜,黑茫茫一片,没有一个星星。
我同妻一起上楼,打开门,看见女儿在写作业。
做好饭,我走到女儿身旁,见她正在写关于分数的作业单元测试。
有道判断题是4千克的五分之三和3千克的五分之四一样重。
她深思了好几秒。我深不以为然。
我对她说,这样的问题要按照要求,分别求出来比较就可以了嘛。4千克的五分之三是多少啊?
“2.4千克”。
“为什么要变成小数呢?分数就可以了啊。变成分数是多少?”
她默不作声。
我的无名之火突然升腾。或许觉得自己的女儿做到如此不是太漂亮吧。
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但她仍然默不作声。然后打了一个?。
“为什么是?呢?”
“我算的啊!”
“那4千克的五分之三是多少?”
“2.4千克啊!”
“为什么非要化成小数呢?”
“我擅长啊!”
我无语了。
“那3千克的五分之四是多少?”
她沉默了几秒,盯着题看。然后把?改成了√。
“这样的问题,第一步需要将两边的算出来,然后再……”
我看见她极不耐烦的继续做下一道题了。顿时觉得自己好无赖。
我默默地站起来,走出房间。准备晚饭。
晚饭准备好,喊她。
她说:“不吃了”。
……
我又好声好气的喊了三次,算是出来了。
媳妇对她说:“把卫衣脱了。”
“不脱!”
“你忘了早上整上番茄汁了?”
“不脱!”
“你怎么这样?!”媳妇突然提高八度喊叫起来。
“你把卫衣脱了吧,要不然再脏了就没法穿啦,我总不能老给你买新衣服啊。”我加塞儿的说。
“不吃了!”她放下手中正夹起的鸡叉,站了起来,回屋继续写作业。
我无语的吃饭,没有再喊她。
她没吃晚饭。这是长这么大的第一次!
我以为她会饿,但事实是她没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