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半,全局召开了一次应聘为主题的供职报告会议,每个人讲述自己的故事。
挺有意思的!个人展示自己的才华,写的也都挺有意思的!
中午父亲打来电话,说他们老两口买了一个热敷袋挺管用的,嘱咐我买一个给媳妇和自己用。还问女儿好不好。
聊了十几分钟,感觉心里温暖了很多。
本来一切都顺利,其乐融融。可是有些东西来的突然,自己越来越难控制自己了!或者说,我对女儿要求的越来越苛刻,也或者说,她离我的期望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好比,我原来觉得她十一个独一无二的天才,现在发现,她不是天才,她甚至就是最普通的那一个!我希望帮助她,但越来越无能为力!
有时候,说说容易做起来难!
下班接女儿放学,女儿上旁边一家叫喜羊羊的文具店里问她要的东西。原来说好周一来,今天她想着去,老板说她要的那个东西怕卖不动,就没上。
接她回来很顺利,也很和谐。
打球的时候却除了岔子!
本来她打球的时候我没看她。我给教练发了红包,交了这个月的训练费。
抬头看她,她有些孤单的站在边线上。他们开始的是四对四对抗。
看了两个来回,我就看出了她存在的巨大问题,她上场不兴奋,很拘谨,跑的也慢悠悠的,像散步帝一样!
我喊过她来,她说:“反正她们也不能传球给我。”
“反正你是小孩,人家也不能防你,你就大胆跑空位。”一个女孩过来跟她说,满脸的无奈气愤。
“你上去要使劲跑,要防守。”我说,“一般一场比赛一个人只有几分钟的持球时间,大多数都是在无球跑位。”
可是,到了她们组比赛,她还是没有什么改观。
我看着她,血往上涌,脑袋涨,心脏部分感觉有一股东西堵在胸口。
我转过身往球馆门口走过去,看不见才决定好一些。
我转过身,看见女儿仍然在球场上就像个盲头苍蝇一样,脱离系统之外的闲逛,还将手指绕在一起,就像一个害羞的小媳妇一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走到球场的那头,把她喊过来,严厉的跟她讲,让她防球,不要像小媳妇,要大胆,要拼尽全力。
我的极度愤怒的表情可能也感染到了说话的语气,女儿站着像一个委屈无比的小媳妇,抹起了眼泪。
那个跟她说话,让她防守进攻的女孩,已经气的离开了球场。她们组只剩下三个人。
她在球场上显得茫然无措!
她没有思维,没有自己的行动能力,只能跟在别人的后边循规蹈矩,邯郸学步!
那两个人也就不再管她,也不再找她,两个人打了算!
我心口堵的慌,就往门口溜达。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也许并非我想象的或者认为的那个天才的样子,她也有可能像她妈妈一样,习惯了别人照顾自己,习惯了小心翼翼,习惯了安全再出发!
下课后,她穿好衣服,拿着球过来,看见我沉着脸,也就没说话,自己往外走。
我忍着走到门外。还是忍不住跟她说起来。
“你上场得使劲跑啊,你的尽最大努力啊!”
“你上场就得像老虎出山,有多大劲使多大劲。”
“上场干什么啊?你跟着跑来跑去干啥呢?滥竽充数啊?”
我越说越气,到了车上坐下,我的怒气达到高潮。
“这球场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的想办法把对方打败!篮球是什么啊?讲究合作,讲究目标明确。还反正别人也不会把球传给我,人家为什么传给你?你跑也不跑,你连努力都不努力,人家怎么传给你?”
“人们都佩服努力,勇敢的努力的人,一直努力的人,即使她犯了错误,失误,都可以原谅,最烦的就是不努力还牢骚满腹的人!”
“一场球四十分钟,十一个队员,平均一个队员持球不到五分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无球跑动。你跑出位置,人家才能把球传给你,你跑也不跑,没有位置,人家怎么传给你?跟这样不努力的队友在一起,谁不烦?”
“你的相信队友,团结队友,团队成功了,你个人才成功,你这还没上战场呢,自己先怂了,先认输了,这那能行?!”
“干什么像什么!上了球场就是下山的猛虎!”
……
我几乎是吼着说了很多话,有些话说的也很难听。女儿就一声也不吭的在那儿坐着,我都怀疑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路上,我问她:“防守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使劲跑?”
一遍没有声。
“你听见我说话没?”
两遍没有声。
“听见没?”
三遍没有声。
“你他妈的听见我说话没?”
四遍……
我彻底怒了!脏话脱口而出!
“今天回去,我他妈的不让你睡觉,非要给我这明白你他妈的听见没!”
“听见了!”她的声音细弱蚊蝇之声。
“大点声!”
“听见了。”稍大一些。
“再大点声!”又稍大一些。
我连死的心都有!!!
我他妈的越喊,她他妈的越没有声,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响屁!!!
我真他妈的受不了她这一点!!!
我告诉她有一说一,有什么说什么,有问题解决问题,可当我着急问她一些现象和问题的时候,她就像个闷葫芦,屁都不愿放一个!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特别悲哀,那种悲哀的感觉就像让我生不如死一样!
“你防守的时候,你该怎么做?”我的语气稍微缓和一点。
“跑啊,防拿球的那个人。”她小声说。
“那你怎么做的啊?”
“进攻的时候,跑啥啊?”
“协助队友进球啊!”
“怎么协助啊?”
“协助就是协助呗”
“自己队友拿球,自己该怎么做啊?”
“往篮下跑。”
“跑到哪儿?怎么跑?围着什么跑?”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回到家,我把她喊到白板前,给她讲进攻的时候,怎么跑,防守的时候怎么跑。
刚开始,她还睁着眼睛看了进攻的样子,到防守的时候,她的眼睛就开始“打架”,几乎要闭上了。
我见她困了,就说:“睡觉去吧。”
她起来,走到桌边,拿了什么吃的,又慢悠悠的吃起来。
我看着她,我一片茫然!我的脑袋两只眼睛往上皱巴巴的,几乎要与整个下半部分分离,血涌满头,感觉自己要脑溢血或者脑梗塞,或者脑浆迸裂!反正恨不得我拿刀片了去才舒服。
这种状态一直到十一点还是满血的存在!
我是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