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秋黎就喜欢绘画,那时候她不爱说话,不愿意去同人交流。
所以绘画就成了她最喜欢的表达自己的方式,后来秋黎上了大学,学的是油画。
在艺术界油画是很受追捧的,不论是写实还是抽象,油画都可以做到。
但秋黎最喜欢的还是国画,她的写意山水可是一绝。
在当时可是压下了一众国画系的高手,斩获了不少奖项。
如今虽然秋黎成了一位小学美术老师,跟那些拥有个人工作室的同学比不了,但她一直都没有退出舞台,依然活跃在大大小小的赛场上。
青鸟是她最近参加的一个比赛,这个比赛有些特殊,相较于其他比赛获胜者得到各种各样的荣誉,这个比赛的奖品可谓是新奇。
因为青鸟历年来的参赛作品最终都归属于大赛组委会,而很巧的是秋黎喜欢的很多作品都在这里。
作为一个收集爱好者,知道在哪却不能看也不能摸,秋黎简直是痛苦的要命。
但青鸟赛有一个很不一样的奖励制度,那就是只要可以连续三年在青鸟赛上拿到金奖,就可以从青鸟私家博物馆里任选一个作品带走。
今年是秋黎参加青鸟第三年,前两年她都得到了金奖。
之前的时候也没有特别想要成功,只是真的喜欢那个作品,就想着试一试。
没想到真的可以双连冠,到了今年,突然离成功那么近,压力也陡然增加。
这几个月,提交了作品,秋黎一直都是忐忑不安的。
然而过去这么久秋黎都不抱什么希望了,今天却突然得到了消息,峰回路转,还有些不可置信,但那句“恭喜”即使是在手机里,也那样的清晰。
对面的工作人员,尽管尽力保持专业素养,但对于见证这一里程碑式的成就,还是有些激动的。
当初青鸟的这个奖励机制一出,确实吸引了不少凑热闹的人,但那些真正有实力的艺术家除非真的有特别喜欢的作品,一般来说很少有画家愿意花那么多时间在一个比赛上。
对他们来说,作品是自我的表达,能得到组委会的认可就是职业价值的实现。
而冠军这个荣誉有时候是很重要的,有时候又没有那么的重要。
毕竟评委也是人,在评价一幅作品时多多少少都会带有一些自我与主观。
所以在各种原因之下,秋黎是青鸟史上第一位能够从青鸟博物馆里拿走作品的人。
终于尘埃落定,秋黎放下手机从长椅上站起来,很是激动,却又不知该如何宣泄内心的感情,有些心绪不平地转起了圈。
回头看见乖巧地趴在长椅上的鱼丸,秋黎过去蹲在它面前,抱起狗头,将它搂紧怀里狠狠地揉搓几下,发泄着心中将要爆棚的喜悦。
“鱼丸,我真是太高兴了,哈哈,今晚上给你加鸡腿!”
秋黎的喜悦鱼丸不懂,她说什么鱼丸也不懂,但对于鸡腿,鱼·吃货·丸可是很敏感的。
立马支起耳朵,扬起狗头,湿润润的眼睛瞅着秋黎,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开玩笑的。
秋黎很乐呵,也不在乎自己家的鱼丸对于吃食的执着,减肥什么的,就等它养好身体再说吧!
第二天
“阿瑜,你不愿意放弃你的工作,妈妈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总不能以后连公司都不继承吧?要知道妈妈就你一个儿子,那你不进公司,到时候上任根基不稳怎么办?”
今天是沈琰瑜固定的回亲生父母家吃饭的日子,一坐上桌他的妈妈就开始说教。
这段话他都能倒背如流了,但每次过来还是会再被灌输一次。
但他真的不想跟这家人有所谓的金钱关系上的牵扯。
他还没怎样呢,那对父女都这样那样地防着他,要是他真的进了公司,那对父女还不得疯了,谋划了几十年怎么可能会便宜他这个外人。
当初那样迫切地希望能够找到亲生父母,他以为自己曾经也是掌中宝,所以看到那些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孩子,他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可事实呢?事实不过是,一个将他视作企业继承者,不需要有什么能力,只要有沈这个姓就好。
说来也巧,沈琰瑜的亲生父亲是上门女婿,所以他应该跟母亲姓,而她母亲也姓沈,叫沈睿。所以在回来之后也就免去了适应新名字这一步。
而他对于上门的父亲来说,是阻碍、是耻辱。
当初沈琰瑜的父亲苏哲明本来是看上另一位豪门千金的,那个姑娘相较于沈睿性子更为柔和好掌控。
但那位千金的父亲却不是什么小角色,一眼看穿苏哲明的打算,于是就那么顺手的将其送给了当时的合作方沈睿。
于是就有了沈琰瑜和姐姐苏欣。
沈睿之所以能随便就这么和苏哲明结婚,就是希望能有一个继承者,而苏哲明功利却没实力,也就不用担心他的觊觎会改写沈氏。
因为自己就是女继承人,受够了这个圈子里的算计与议论,就希望继承人是个男孩,而苏欣一出生,沈睿见是女孩,便失望地放弃了她,由她随着苏哲明姓。
如今对于沈琰瑜怎么都不愿意进家族企业,沈睿有些高兴——掌权久了,任谁都不愿意别人觊觎她的权利,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又有些担忧——不管怎样,最后还是要由沈琰瑜来继承的,他现在怎么都不愿意多了解一点,等以后怎么镇压得住底下的一帮牛鬼蛇神?
这么久了,沈睿终于有了主意,那就是联姻,找一个强大的岳家,还怕到时候他的大舅子不帮沈琰瑜吗?
聪明一世的沈睿显然没有想到,强大的岳家会不会是第一个想要这块馅饼的人?
不过现在担心这些都没用,那个强大的岳家还在沈睿的行程里排着队呢。
在父母家吃过晚饭,沈琰瑜就借口离开了,苏欣今天晚上有个应酬,会晚点过来,沈琰瑜不想等会和她照面,便想要提早离开。
沈睿满腹牢骚没处发,厌烦地挥了挥手,将沈琰瑜赶了出去,而苏哲明象征性点点头,示意知道。
没有想到的是,人生处处是巧合,沈睿刚走到车库,面前就缓缓停下另一辆车。
车窗按下,一只萌哒哒的小脑袋伸了出来,“舅舅!”
是苏豆豆,看见舅舅,苏豆豆可开心啦!因为舅舅可好了,会让自己吃好多好多零食,不像妈妈,每天只能吃一包。
“姐,姐夫!”
沈琰瑜和苏豆豆打招呼时,前窗也缓缓落下,顺着车窗,沈琰瑜对着里边的人点点头。
“阿瑜不多待会吗?”
沈琰瑜的姐夫闻澹是一个特别温和的人,也是他回来后,唯一一个真心欢迎他的人。
作为一个男人,本不应该这么八卦,可每次看到他那个刻薄的姐姐和温文尔雅的姐夫站在一起,沈琰瑜总觉得很不搭,脑子里也上演了不同版本的美男与野兽的故事。
“不了,姐夫,我医院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琰瑜下意识地放柔声调回答着闻澹。不过是些场面话,至于真正原因,不用说闻澹也明白,对沈琰瑜的笑容里总含着些歉意。
“那好,你注意安全,我们就先进去看看爸妈。”
道了别,几人便各走各路,离得不太远时,沈琰瑜就听见自己姐姐又在跟姐夫闹脾气,原因嘛,不用猜就知道。
无奈摇摇头,将脑子里的想法都甩了出去。
他得好好考虑,对于来到这里收到了第一份温暖,沈琰瑜竟有些不忍心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