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带着言祭一块儿去找。”
墨羽这是怕他偷偷放走焚情,所以才叫言祭跟着他,监视罢了。
他心里怎么想的郁逸凡也清楚,点了点头便走了。
到了蓝衣楼郁逸凡却先一步去了听书阁。
青璃坐与桌前一脸闲适的喝着茶。
听闻耳边突然出现极不规律的喘息声缓缓抬头,“出什么事了,急成这样?”
“你现在传信给太后,就说我爹还活着,她想知道的事没人比我爹更清楚,告诉她,我爹被墨羽关在水牢的暗室里!”
郁逸凡三两步走到桌边,也来不及跟他解释太多,只说明了来意。
话音落地青璃却突然身形一僵。
他怎么知道……
还不等青璃回过神,郁逸凡便急不可耐的催促道:“快点!再晚焚情就没命了!”
说完话也不管青璃听没听懂又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司南阁。
郁逸凡的三步一回头,直到看见司南阁上空腾空而起的信鸽一颗心才算放下。
之后,他便带着阁中弟子在路上乱转,只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言祭从后面打马追了上来,行至他身侧才勒紧了缰绳。
两匹马站在人前并驾齐驱。
“你不想让阁主找到焚情也没用,在你去找我之前阁主便已经派了一队人去她有可能落脚的地方搜查了。”
闻言,郁逸凡暗自惊心,面上却强作镇定无畏的笑了笑。
“一个背叛了司南阁的叛徒,我何必要护着她。”
“不想护着她你为何让众人骑马陪你搜人?”
言祭目光锐利,盯着郁逸凡好似能把他盯出一个窟窿。
见他闭口不言,言祭又逼问道:“不想护着她,你为何带着这么多弟子在街上乱转?”
“我想,她会去哪你应该最清楚吧?”
这事还是瞒不了言祭的。
在蓝衣楼的时候他就看出了郁逸凡对焚情的过分关注,还有那不该有的眼神,无一不显示着两人的关系匪浅。
而如今,墨羽让他跟着郁逸凡说是找到焚情下落,实则是试探郁逸凡的用心。
若是他有维护焚情之意就地处置。
还不等郁逸凡想到应对的法子言祭便的手便已经摸向了腰间的短刀。
下一秒一道寒光直奔郁逸凡的脖颈而去。
呛!
电光石火间,郁逸凡一抬剑指身后的长剑出鞘险险的躲过了这一击。
言祭刀头瞬间调转,手起刀落,郁逸凡身下的马突然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
随后,马便重重的跪倒在地。
郁逸凡身影一个不稳整个人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几个空翻之后勉强从地上站起来,显得有些狼狈,看向言祭的目光却谨慎了不少。
若是擂台比武这少年未必会赢。
可若比起杀人的功夫他便占了下风,即便是三五个他也比不过一个言祭。
更何况,他跟着焚情好一阵子,方才那些招式都有焚情的影子。
这变幻莫测的身形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
郁逸凡从地上缓缓起身,掸了掸身上粘的尘土冷声问道:“你同我动手就不怕阁主怪罪吗!”
闻言,言祭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郁逸凡的身前,面上带着一丝冷笑。
“你以为,没有阁主的命令我会擅自动手吗,大师兄?”
话音落地,言祭猛地一抬手臂,藏于袖间的短刀直直的朝着郁逸凡划去。
寒光在他面前一闪而过,两人之间仅有一拳的距离,郁逸凡躲闪不及生生被短刀划破了衣襟。
一阵凉意袭来,郁逸凡低头一看,胸前露出一块白嫩的皮肉来。
见他有些愣神,言祭提着刀飞身上前再次发难。
咣!
咣!
咣!
耳边突然响起三声铜锣响,眨眼间街上的百姓散去,一群官兵将在场的所有人围在了中间。
“太后有领!司南阁私藏罪犯,未免奸人逃跑现凡是阁中弟子一律不许外出,直至奸人伏法。”
为首的官兵站在街边朗声念完了圣旨一挥手,围在外面的官兵瞬间一拥而上。
即便司南阁卧虎藏龙每个人都有点看家本领,此刻却没有人敢动。
太后的旨意若是反抗那可是要连累家人的,一个不慎就要诛九族了。
与此同时,另一对还在搜查城中客栈的弟子也被官兵团团围住了,而此刻司南阁里已经是一片人人自危的景象了。
太后身着一抹明黄,双手交叠坐在轿撵上,目光低垂面色有些不善。
“不知太后说的罪犯是何人?”
墨羽负手站在太后身侧,脊背挺的直直的,全然不因为面前坐的是太后多一分的谄媚。
闻言,太后轻轻撩起眼皮扫了墨羽一眼,慢条斯理道:“哀家要找的罪犯是什么人想必阁主十分清楚。”
“太后说笑了,我这阁中弟子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这身家背景不清白的自然更加不在少数。只是草民实在不知太后要的是哪一个。”
这话推脱之意明显,太后听了扯起唇角冷笑了一声。
“我要你水牢暗室里的人。”
话音落地,墨羽目光一沉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心中藏着滔天的怒意此刻也要压着,不能让太后看出半点儿破绽。墨羽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一副笑脸温声说道:“太后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司南阁只有水牢,没有暗室。”
“有没有带哀家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太后不依不饶,墨羽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低头妥协。
“太后这边请。”
话音落地,太后轻轻扬了扬手,太监们赶紧抬起轿辇跟上墨羽的步子。
随着一起来的官兵却哗啦一声四下散开,瞧着样子像是要抄家的阵势,墨羽脚步顿了顿,目光在离他最近的那对官兵身上停留了片刻。
“哀家这么作也是为了洗清司南阁的冤屈,若真的没什么想必阁主不怕搜查吧?”
对上太后似笑非笑的双眼墨羽即便想要反对也只能默默点头。
“劳太后费心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先这样了。
行至水牢门前,墨羽一抬手推开了水牢的大门。
漆黑逼仄的甬道再次重见天日。
“这便是我司南阁的水牢了,太后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