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是彻底的惊醒了皇后。
她下意识的紧握着双手,朝着那嬷嬷瞧了过去。
“我现在就像是已经无路可走了一样。”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的放弃,只是现在面前的路程,已经不满了荆棘,让她无从下手。
嬷嬷慢条斯理的将这碎片丢进了宫女拿过来的盒子里,上前一步凑近了皇后。
“这天无绝人之路,更何况皇后之前的努力也不是白费的,怎么会没有路走,只是这路是有风险的。”她的年纪比起皇后的来说,要大的许多,也是从皇后嫁过来之前就陪着皇后的。
可以说得上是照顾皇后长大的人。
皇后瞬间像是明白嬷嬷的意思,眼神有些慌张起来,“本宫还没有走到那样的地步,若是出了错的话,本宫九族都会死无丧生之地的。”
“所以,皇后还是慢慢的想一想,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办法才行,二殿下就已经做错了事情,皇后要是还继续做错事情的话,那就真的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
皇后手指捏的死死的,许久之后才算是坐下了一个决定。
“离着陛下来我昭阳殿的日子不远了吧?”
嬷嬷低垂着头,“回皇后,也就是三天后。”
“本宫知道了,在吃之前你去二殿下的府中走一趟吧!”她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性格,这一下肯定对他的影响很大。
她父亲那边也?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白螺悄然的推开了门,手中捏着一个本子,她看起来十分警惕,似乎是担心会有人跟在她的身后一样。
殊不知她一旦是踏出了这扇门,就已经被人死死的盯上了。
当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白螺便知道自己想要的人已经跟了上来了。
她之前就已经打听到了红苕的家,这一次她偷偷摸摸的出来,无非就是想要见一见红苕的家人而已。
不过她倒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她们这样的人本就是一条贱命,也许当时死的人根本就不止红苕一个,而且一家人都死于非命。
路途还算是遥远,等到了地方之后,白螺就发现还真的和自己想象中的差不多,比较好的是这还留着墓碑,总比死后无人收尸的好。
“红苕,你我也算是一起伺候过一个主子,现在你去了,我倒是开始担心起自己来,你说我什么时候也会像你一样,变成主子们手里的一颗棋子啊!我还真的是害怕的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细碎的哭起来,和在世子府里面的模样是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白螺就像是独自找了一个地方,将自己的脆弱给展示出来而已。
她从怀抱中把本子给拿了出来,轻声念叨着,“这是主子最近的账本,我可没有什么太大的胆子,就只是给你看看而已,这也是因为主子太过粗心没有发现而已,等给你看完了,我就送回去!”
伴随着的就是一声声的账目声。
白螺简单地将东西给收拾好之后,便又重新的回到了世子府中,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着会不会有人主动的送上门来了。
回到世子府,白螺显得有些慌张的回到了属于她的房间,一推开门却是看见焚情就坐在了她的那张小床上。
一瞬间有些惊慌。
“娘娘,您听我解释。”
焚情立即抬手,“你不必跟我解释,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只是不应该私自做决定,你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你难道就不害怕这一趟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吗?”
白螺会自作主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倒是焚情没有想到的。
她明白白螺是一个段位很高的女人,却始终觉得白螺大概是怕死的,因为心中还有渴望,所以才会如此的激进。
谁知道今晚的一切就像是在狠狠地打她的脸一样。
“娘娘,奴婢心中有着九成的把握,若是这九成的把握都没有让我成功的话,那就真的是天该我绝,我也就只能认命了。”
白螺口中虽然说着认命,但是那眉眼之中却全都是对于自己的信心,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会出错的。
差的就只有机会而已。
“这件事情我不会多问,但是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你也就不用待在我身边了,我怕我承受不起啊!”
越是锋利的刀,就越是要小心会不会伤到自己,这个浅薄的道理那是谁都明白的。
白螺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奴婢不会再犯的,求娘娘千万不要赶走奴婢。”
“别一惊一乍的,别让这内院里面的人都听见了,有事直接找茶罗便是,别看不起别人,有可能关键时刻那人还能够救你一命。”
焚情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起身离开了。
留下白螺脑海里不断回想着焚情所说的话。
她是瞧不起茶罗,更不想受到茶罗的帮助,所以才会一言不发的跪在原地没有动弹。
夜深了,凉意飞快的席卷全身,却又在天明之前完全散去。
新鲜的消息通过早晨出门的人,瞬间就传到了各家的主子耳朵里面,那是各有反响。
其中反应最大的还是九殿下宗政厚,他听了昨晚的事情,顿时心里就来了计谋,招着手就赶紧让人想办法将白螺给弄到自己府里来一趟,没有想到这白螺不仅仅是宗政逸的人,还是红苕的姐妹。
白螺一出门就被人带到了巷子里面,她假装十分害怕的样子,楚楚可怜的看着面前的人,随即就被带到了宗政厚的面前,只是这一路上都是被戴上黑布的。
“九,九殿下!”白螺像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见到宗政厚一样,顿时吓得是浑身发抖,就连说话都带上了几分的哭腔来。
她可还是记得自己的姐妹红苕是这么样死在这九殿下的手里的。
“你就是白螺?”
“奴婢这个是白螺,求九殿下饶命啊!求九殿下饶命!”
宗政厚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白螺就直接跪在地上不断的求饶起来,就像是下一刻自己就会死无全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