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宁宁从森林福利院回来，她都没能问出那个疑问。
回到家里，看着空空如也的家，陆宁宁这才记起陆安安的高中是寄宿制的，只有周末才会回来。
而姚兰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很忙，回来的时间也都比较晚。
陆宁宁蜷缩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忍不住回想起陆安安出院的那天，他们一家四口都在的，其乐融融的样子。
他的父亲向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就算是陆家毫无征兆地破了产，也不该被打弯了脊梁。
这也是当初陆伯言抛妻弃女离开之后，陆宁宁母女三人始终无法释怀的原因。
当初陆宁宁只知道责怪陆伯言。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陆伯言的态度，足以证明当年的事情绝对另有隐情。
她究竟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挖到当年的真相呢？
陆宁宁这样想着，竟然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姚兰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她缓步走过来，看着自己逐渐成熟的大女儿，只觉得自己这么些年恍恍惚惚地过来了，所幸一对女儿都没有被她养歪。
连续十几个小时高强度手术的辛苦在此刻都消失殆尽，姚兰心口暖融融的。
轻轻拍了拍陆宁宁的脸颊，她温柔又缱绻地喊道：“阿宁，去床上睡，别在沙发上着凉了。”
陆宁宁嘟囔了一身，却倦懒地没有动。
姚兰笑着捏住了陆宁宁的鼻子。
果不其然陆宁宁很快就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喊：“妈，你回来了，晚饭吃了吗？”
姚兰点点头，道：“你快去房里睡吧。”
陆宁宁刚刚睡了一觉，现在倒是清醒过来了。
她看着姚兰，鬼使神差地说：“我晚上去了一趟福利院。”
姚兰正在脱外套的手一顿，看向陆宁宁后，问：“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这么多年了，爸还是遵循着当初你定下的九点睡觉的准则呢。”陆宁宁说着笑了笑。
姚兰下意识道：“他睡眠质量不好的，要是不早点开始睡的话，第二天的精神就会很差。”
说完后，姚兰的面色僵了僵，整个人也沉默下来。
陆宁宁也跟着沉默下来，她知道，姚兰和陆伯言中间不仅隔着五年的光阴。
更有一条长江，将两颗心分割两地。
姚兰在这边，而陆伯言远在那边。
江水迢迢，无舟可渡。
“妈，早点休息。”陆宁宁说着，朝姚兰笑了笑。
姚兰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
陆宁宁自从拿到了那个公资项目之后，又接连竞标到了两个基建的小项目。
二组的彩虹屁都快要把陆宁宁吹上天了。
倒是一组那边一片萧条。
对面的组长是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止步于组长这个位置已经有五年的光阴了。
现在看到陆宁宁这个初生牛犊，简直怎么看怎么不爽。
倒是之前二组的组长，也就是现在的策划部经理，见到陆宁宁这么能干，还是从自己组里出来的，一张脸都要笑成绽放的菊花了。
文蔷趴在陆宁宁的桌子旁边，道：“宁宁姐你带带我啊，我想要度过实习期嘛。”
陆宁宁看她一眼，问：“你要求这么低呀？”
文蔷一愣，随即激动道：“宁宁姐，我愿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只要你带我度过……不不不，带我成为一个和你一样厉害的大佬！”
旁边又有人探头过来笑她，道：“你这就想要和组长一样厉害了？小蚊子你野心很大啊！”
文蔷瞪他一眼，道：“周旭明，你给我闭嘴！”
名叫周旭明的男职员嘻嘻笑了声，不再说什么了。
陆宁宁对着文蔷勾勾手指，道：“你过来。”
“好嘞！”文蔷赶快将自己的椅子推到了陆宁宁的位置旁边，乖巧地坐下。
隔壁一组的人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
一般的老大叫自己的组员过去，无论是听训还是传授经验，组员基本都是乖乖站着以示礼貌和尊敬的。
二组这真是非一般的老大和非一般的组员啊。
陆宁宁这边还没来得及和文蔷说几句话，宋烨就下来了，说是温清和有事找。
宋烨其实平常都是通过电话联系陆宁宁，但是偶尔自己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也会这样直接来陆宁宁的办公室，叫她和自己一起上去。
本来是无心之举，可落到某些人的眼里，却成了另一副样子。
“你先把我刚才说的话都仔细想想，回来我再继续讲。”陆宁宁吩咐了文蔷一声。
自己则是跟着宋烨上去了总裁办公室。
陆宁宁这一走，隔壁组的组长就突然开口，道：“我是说一个新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这么多的成绩呢，敢情是上面的悉心栽培啊。”
他这番话说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二组的人一听顿时不干了。
特别是文蔷，简直是拍案而起，怒道：“您说什么呢？您这是在含沙射影什么呢？放在别人身上拿了这样大的一个公资项目肯定有奖金的，到了我们组长这里呢，只有一支钢笔！
我组长还乐呵呵地和我说温氏福利好呢……呜呜呜……这次好不容易又拿了两个项目，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点奖金呢，都这样了您还这样说我组长……真不公平……”
办公室的人都被惊到了，像是没想到文蔷这样小的身体里竟然有着这样大的爆发力。
这一连串话说下来都不带喘气的。
对面的组长也被对方这比火车都长的话砸晕了，一时间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等到他意识到要反驳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再反驳反而落了下乘，只得脸色难看地闭了嘴。
其实众人也觉得文蔷这话没毛病。
当然，这是在他们不知道那支钢笔的价格之前的想法了。
陆宁宁到了温清和的办公室坐下后。
温清和道：“我找你是为了和你谈谈你刚刚拿到的那两个基建的项目的。”
“那两个项目怎么了吗？”陆宁宁奇怪地问。
温清和道：“那两个项目实际上是单元项目，也就是还有其他的很多个。现在那边联系我们，决定把剩下的大部分单元项目也给我们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