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珊沉默半晌，说：“跟你想的差不多，张泽辉是比我们大两个年级的金融系学长，我们宿舍里最先认识他的是蒋丽琴，后来蒋丽琴将他介绍给我们，我当时喜欢上了他，问蒋丽琴跟他有没有关系，她说没有，于是我去表白了……之后我才知道，蒋丽琴也喜欢他。”
“原来是这样。”
叶云恍然大悟，继续问：“那为什么她母亲那么激动？连她本人见到你都没这么激动。”
“性格不同吧，我跟她母亲没怎么见过，要说为什么激动，大概是因为我在毕业后弄了个视频，被她们看到了。”苏珊珊说。
“视频？”叶云问。
“纪念用的，后来我发到斗音上，碰巧火了，还被全班人知道了，想必她母亲也知道吧。”苏珊珊苦笑地说。
“斗音？”叶云惊讶地问，“你斗音名叫什么？”
苏珊珊目光左右躲闪，说：“告诉你可以，在公寓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今天的事，你别说出去啊。”
“当然不会。”叶云保证。
“我的斗音名叫姬小妍。”
“姬小妍？”
叶云记下这个名字，打算等回去以后看看。
之后叶云、苏珊珊和罗芷兰等人汇合，继续在购物中心里逛了一会，然后到楼顶的餐厅共进晚餐。
晚餐后，又在附近的广场上游玩，最后回到公寓时，已经是十点多。
这时叶云终于有机会打开斗音，查找姬小妍，找到姬小妍的斗音号后，为她的数据大吃一惊。
姬小妍累积获赞数三百一十万，粉丝数二十七万！
这些数据，仅仅得益于姬小妍发布的一段获赞数三百零三万的短视频。
这段视频的获赞数在整个斗音里也算首屈一指，连许多粉丝数超过姬小妍数十近百倍的斗音用户都没有获赞数如此优秀的短视频，那些人的粉丝数全靠大量获赞数相对一般的短视频累积起来的。
其实在叶云主要使用的斗虎、B站、斗音三个直播或视频软件里，斗音的用户粉丝数最多，唯一遗憾的是，如果这些粉丝数不是UP主粉丝而是主播粉丝，那一定会制造出空前强大的主播。
基本上大部分专注直播或专注视频的平台都会同时拥有直播、视频两项功能，斗音里也有直播间功能，但各个平台的侧重点不同，例如斗虎是直播、视频侧重比为9比1；B站是2比8或3比7，斗音则是1比9。
侧重点不同，累积的粉丝性质也不同，UP主粉丝大多数是免费粉丝，是路人粉丝，很少打赏，要赚钱只能通过植入广告、平台补贴、引流到店铺或直播间等方式获利；而主播粉丝里却有一部分是愿意打赏的付费粉丝，又叫忠实粉丝，是主播们赚钱的来源。
所以论粉丝数是否“值钱”，在排除水分的情况下，大约是斗虎大于B站，B站大于斗音。
叶云想了想，觉得自己在杞人忧天，苏珊珊发视频又不是为了获利，看看就得了。
他点开那段获赞数三百零三万的短视频，开始观看——
视频里，苏珊珊是主角，另外找了几个人扮演蒋丽琴、张泽辉和其他人，开头是一场联谊会，在众多同学汇聚的酒吧里，蒋丽琴带着张泽辉向苏珊珊等舍友、同学介绍。
“这位是金融系学长张泽辉。”蒋丽琴笑着说。
“帅哥！”
“好帅啊，那里有空位。”
“家里做什么的？”
舍友、同学们纷纷出声。
苏珊珊没有出声，但她的观望被用一种长镜头的方式拍摄，配上字幕和旁白“那个瞬间，我遇到了他”，造出一见钟情一样的感觉。
之后连续几个片段快速闪过，分别是苏珊珊、蒋丽琴等人观看张泽辉打球、表演、帮忙的过程，途中苏珊珊脸上的笑容愈演愈烈，配上字幕和旁边“我喜欢上了他”。
快速片段闪过后，进入宿舍内谈话的较长片段。
苏珊珊找到其他舍友都离开，只有蒋丽琴留下的机会，问：“丽琴，你喜欢张泽辉吗？”
“啊？泽辉？为什么这么问？”蒋丽琴惊讶地抬起头。
“因为是你将他介绍给我们的啊，所以……我就担心会不会是这样。”苏珊珊问。
蒋丽琴笑了起来，摆手说：“不会，只是介绍而已，我介绍过的人也不只是他一个吧？”
“但是遇到他的次数好像有点多。”
“偶然啦偶然。”
“这样啊，我喜欢上他了，想去表白。”苏珊珊说。
蒋丽琴一愣，沉默片刻，强颜欢笑地说：“去吧，没关系的。”
“好的。”苏珊珊郑重地点头。
这一幕，两个人都被长镜头拍摄，分别用字幕和旁白描述了各自的心理想法——
“幸好丽琴不喜欢张泽辉，我可以放心表白了。”
“泽辉……他应该会拒绝珊珊吧。”
这时进入第二次快速片段，是苏珊珊一次次找机会与张泽辉单独接触，交换联系方式、私下聊天等等片段，然后进入第三个较长片段，表白片段。
在表白片段里，苏珊珊将张泽辉约出游玩，在校园里散步，在餐厅里吃饭，在座椅上休息，临到结束时，夕阳西下，她终于一脸紧张地表白：“张泽辉，我喜欢你。”
张泽辉露出一脸愕然，配上字幕和旁白，心说：“我就知道是这样。”
接下来进入张泽辉的回忆片段，他在苏珊珊看不到或没注意的情况下，一次次向蒋丽琴追求，却被羞于确定关系的蒋丽琴一次次暧昧拒绝，然后回到现在，心问：“我是继续追求丽琴，还是答应苏珊珊？”
“苏珊珊怎么样？可爱吗？可爱。”
“和苏珊珊在一起，开心吗？开心。”
“和苏珊珊做情侣，可以吗？可以。”
“既然苏珊珊喜欢我，我又与蒋丽琴没有任何实在关系，为什么拒绝？”
张泽辉经过几次心理自问，做出决定，笑着说：“我也喜欢你。”
“那，你就是我男朋友？”苏珊珊问。
“嗯，你就是我女朋友。”张泽辉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