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贺南颂收碗,贺母拉了盛若瑜在门厅晒太阳。盛若瑜又一次对贺南颂刮目相看,这霸王居然还会洗碗?
贺母拿起先前的那团毛线在若瑜身上比划:“一直说给你织件毛衣,不知道你的尺寸,问颂儿,又说你不穿这么老土的!”
若瑜心下感动:“伯母,您眼睛不好,不要忙这种针线活了!”
贺母拉着她:“偶尔做下,没什么。一天这么长,人老了,能干什么去啊,打发打发时间而已。颂儿小时候,可都是穿我织的毛衣,又暖和,现在他大了,老是在外面,管不了他了!”
她叹了口气:“幸好你们在一块儿,我还放心点!”
看她又说到这个话题,盛若瑜忙岔开道:“您说您认识我父母,是怎么认识的呢?”
贺母摩挲着她的手:“说起来话就长啰。颂儿的父亲,原来在你父亲公司做事,给你父亲管账。你父亲是个好人,逢年过节,也会关照我们。我们也曾去盛家拜访过,只不过你那时年纪还小,可能没什么印象了。你母亲也是极善良的,每次去了,都客客气气的,也不嫌弃我们身份低微……”
盛若瑜恍惚觉得,这个故事好像她曾听过,脑子里搜寻了半天,才想起贺南颂好像确实告诉过她,他父亲给人打工做财务,老板对他很好,可是后来……
她急急地说:“是不是后来我父亲冤枉了贺伯父,所以他……?”
后面的话,不敢说出口。
贺母点点头,长叹口气,“怪不得你父亲,是颂儿他爸爸太耿直冲动!”
盛若瑜心里大为震撼,想不到贺南颂告诉他的那个故事,竟是真的!纵使人家不怪罪,可终究还是因她父亲而死。
她心里一万个抱歉和难受,却不知道怎么样开口,只好回握了握贺母的手:“伯母……”
贺母像是知道她所想,忙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小瑜,我今天告诉你这些,只是想你知道这些事。但你千万不要因此有什么心理负担,颂儿他爸爸去世,你父亲确实也有责任,可是归根结底,是他自己太冲动了。这么多年,我们孤儿寡母,若不是你父母照顾,哪有今天?”
她说着又落下泪来:“你父亲因为这件事,愧疚了几十年,你犯不着再继续为这事难过。都是命,如今你能和颂儿在一起,我们也算高攀,算是我们两家的缘分。只是我想起你现在孤零零一个女孩子,难免心疼。颂儿脾气虽不好,但是心地确是很好的,你放心,他绝对不敢欺负你!”
盛若瑜不敢吭声,若是她知道,她只不过陪贺南颂演一场戏,又该作何感想。
贺母继续说着:“自从他爸爸去世后,我当时心里也有心结,没来得及及时开导他,导致他好些年,一直在心里对你父亲有怨恨!直到后来你父母去世,我跟他说清楚整件事的过程,他才稍稍释怀。你别怪他,啊?”
贺母的眼泪又掉下来,盛若瑜连忙拿纸巾给她擦干。
她说:“伯母,我父母去世之后,是您让贺南颂帮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