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从一个布口袋里拿出一排大大小小的银针,个个闪着寒光;一牛皮袋的各种刀具,尖刀,剪刀,弯刀,巴掌大的柳叶刀,小臂长的菜刀。还有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粉末,其中一罐里面装着好像是白毛毛虫,在玻璃罐中不停地扭动着身体。
材料准备完毕,小猴子从储物室拽出一个半人高的大石锅,那体积把顾青鸢整个人放进去都没有问题。因为石锅太大太沉,在地上拖着发出“轰隆轰隆”的摩擦声。
顾青鸢咽了一口唾液,这些该不会都是给她准备的吧?眼前的架势怎么都感觉是要把她砍了下锅煮,太吓人了。
一切准备就绪,小猴子在石锅底部一划,顿时锅底蹿出一道蓝色的火焰,没有传统火焰的炙热,反而寒气逼人,不一会儿,锅里液体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散发出一股幽香,和傀幽香的香气十分相似。
“这是寒尸香,生长在傀幽香的旁边,正好克制傀幽香的毒,可惜它不耐热,人体的温度都会使他丧失活性。”墨老解释道。
过了一会儿,小猴子打开其中一个小罐子,毛茸茸的指头伸进去,捏了一点蓝色的粉末,撒到石锅里面,石锅里顿时“滋滋”作响,一股紫色的烟从锅里冒起,紧接着小猴又向锅中倒入一瓶绿色液体和一瓶透明液体,锅里的液体已经翻江倒海,飞溅出的液体一接触到地面,顿时化作白烟消失不见。
随着石锅里液体的颜色渐渐变浅,小猴最后从罐子里掏出了几条白毛毛虫,刚靠近石锅,毛虫挣扎的越发的剧烈,扭动着肥胖的身子想从手里挣脱出来。小猴将毛虫往锅里一扔,拿出旁边的大汤勺在锅里搅了搅,一大锅液体顿时发出耀眼的光芒。
“好了,就趁现在”,顾青鸢突然觉得自己身子一轻,紧接着整个人向大石锅飞去,锅里的液体已经是透明的,平静的仿佛一潭清泉。
顾青鸢脚一触碰到锅里液体,身子不由的一颤,好冰!紧接着整个人没入水中,刺骨的寒冷仿佛渗透到了骨子里。不一会儿,顾青鸢忍不住浑身颤抖,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漫上心头。好冷!快点结束吧!真的受不了了!
渐渐地意识模糊起来,周围突然闪现出无数的亮点,那是什么?好累,什么都看不到了。紧接着身子像着了火似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烧灼,强烈的疼痛让顾青鸢尖叫、挣扎。为什么还没有晕过去?让我死掉吧!真的受不了了,为什么要受到那么多痛苦?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
顾青鸢眼前仿佛是一个调色板,一会儿红色,一会儿黑色,一会儿白色,最后汇聚成顾青灵扭曲的脸,秦氏憎恶的眼神,王平狂妄的大笑,侯爷冷漠的眼神。最后全部扭曲成一个黑洞,模糊,消失,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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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行吗?都睡了一个多星期了,是不是傀幽香毒发了?”
“不是的,青鸢身体里已经检测不到傀幽香,而且他现在身体很健康,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那怎么还没有醒?你不是说今天能醒吗?”
“秋生,你再啰嗦我就把你赶出去。”
顾青鸢心里一暖,真好,还有人关心她。努力的睁开仿佛千斤重的眼皮,入眼是一张模糊的人脸,人脸晃了晃,“青鸢,你醒了,你醒了吗?姐,你快来看看。”
视线渐渐地清晰,白春生温婉的脸庞凑了过了,清澈明亮的大眼仿佛璀璨的明星,“青鸢,你醒了。”
白秋生一脸的愧疚“那个王平,真是厉害,我根本来不及上前救你。”
白秋生本是准备了一大堆话,可是还没说几句话,就被白春生赶了出去,病房顿时又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问青鸢到底怎么解的傀幽香的毒。
可能是因为吸收了龙血的原故,顾青鸢体内的灵气躁动不安,有明显的突破迹象,欣喜之下检查一番丹田,里面充盈着一层薄薄的的白雾,每次突破,白雾就会变浓一些,积累到一定数量,就可以质变成液状,就是修士所说的筑基。
“四小姐,我是秦柱,侯爷听说您病好了,让您回去。”门外响起清脆的男童声。
“你给侯爷说我大病初愈,白队长让我在这里住几天再走。”顾青鸢将被子一挑,气鼓鼓的重新钻回被子里。
“四小姐说笑了,刚刚奴才问了白队长,她说您已经可以出院了,还让侯爷在家给您多补补呢!”
这个秦柱儿,真是猴精的!
“四小姐,侯爷说了,您今天不回去,明天他就亲自过来接您!”秦柱儿再接再厉。
顾青鸢痛苦的呻吟一声,跳下床将木门打开,门外除了秦柱儿,还有顾青鸢的贴身丫鬟翠竹,翠竹默默地喊了声小姐,就进去将病房里少得可怜的换洗衣物收拾好。
出了学校大门,顾青鸢就看到一辆青油棚小兽车,踏云兽的脖子上系着三个小铃铛,上面刻着一个古体“顾”字。
车夫掀起厚厚的青帆布,顾青鸢率先进去,翠竹也跟着进来。不一会儿,兽车缓缓开动,顾青鸢的心情五味俱全。
顾青鸢没有回房间,直接被秦柱儿带到顾侯爷的书房。一进门,就看到顾川熙端坐在顾侯爷下首,顾青鸢褔了福,小声道:“父亲,大哥。”
上面一直没有出声,顾青鸢也不敢起来,最后还是顾川熙开口起来的。
顾青鸢站直身子,也不敢坐下来,讪讪地站在书房中央,玩弄着手指,心里对这个万恶的封建制度痛恨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