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喜欢与说话文绉绉的东方人打交道,但来了就是客人,客人是不能赶的,所以请你们自觉出了我的店快回到父母身边吧。”眼前这位正在说话的女子便是按住白虹的那个,此时与三人待在一个类似供给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又像是临时的仓库,墙角堆了不少箱酒,看起来倒是比老城那家酒馆小家子气。
“唉,信鸽路迢迢,收到信的主人还会给点饱腹之食呢,我等还不如信鸽。”白虹叹了口气,心底里那种你不喜欢我还就偏要如此做的坏心眼冒了出来,很不配合的用怪声怪调拐弯抹角的说着话,当然卡娜委托的主要任务倒也不敢怠慢,白虹从怀中掏出请柬,还是双手送到了那女子跟前。
女子看到白虹递上来的请柬,似乎觉得奇怪,但还是接了过去打开来看了。
这女子一头棕色的大波浪卷发齐肩,黑色的眸子睁看着请柬,忽地眉头有些微皱,耳朵上银质的圆形大耳环随着女子的动作晃动着,面容生得倒是普通,与那火辣的身材比起来就逊色多了,若是白虹与那群无良的舍友在一起,必定会来一句上天是公平的。
白色的长秋衣外头套着黑色的小皮夹克,一条紧身的热裤下头是直至腿踝部的黑色丝袜,若是给她配上个皮鞭什么的,倒像是S的女王大人了,白虹私底下与踏雪和魅阎商议,回去要不要给黯珞整么一套衣服来玩玩,两人听了嘴角都挂着无良的笑容。
“她要订婚了么……我是不会去的!”本想着怎么整黯珞的白虹见那女子把请柬往垃圾桶里一丢是回过神来了,只听见她前半句话语略带伤感,而后半句话语又是这么的坚决,看来人是没找错了,但这种态度的人真的是旧友么?
“看你这个乌鸦嘴,我们还真成了连饭都不给吃的可怜信鸽了!”站在酒馆门口,魅阎双手擦着腰语气里尽是不满的看着白虹,就连墙上那些小鬼仿佛都在狰狞的奸笑,见那女子后来情绪有些不稳定,三人可不敢去惹正在发威的母老虎,会碰得一鼻子灰,固还是远离是非之地的好。
是深夜了,酒馆里会不时走出一些醉醺醺相互搀扶的客人,三人跳上了酒馆的屋顶,商讨着接下来该上哪去,本想找个旅店之类的地方看下有没有空余的床铺,混进去待到天明的,可这地方也不是旅游胜地,若是有了外来游客,也是寻找这里的人家凑合住下的,固整个镇上是连一家旅店也没有。
在屋顶待一夜也不是不可,只是这寒风吹得让人不好受,这里昼夜温差又大,几人身子骨虽是可以忍受的但也不想遭罪。
魅阎不愿回到季风所在的地方,三人思来想去还是回洋馆了,虽需大半夜在高空吹上一段时间的寒风,但也总比在别人家屋顶傻待着好。
洋馆的客房内,三人以各种姿势占据着大床的各个位置,本也不怎么累,熬夜熬到半宿时正是最精神的时候,倒也睡不着,固也只有看着天花板或者是房间内发呆了。
“现在让你们与止风过招,能伤他几分?”白虹半闭着眼,脑袋里却清醒得很,对魅阎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倒是奇怪得很,白虹与踏雪向来是不遇怪事且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动手的,况且止风在几人面前完全没有展现过全部的实力。
“一般人说过招,不应该是说接下几招吗?”踏雪的重点又不在一个频道上了,似乎觉得此时躺的姿势不舒服,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不知,怕是只有他单方面殴打我们的份儿,要说对付夏吹,现在倒还有点信心。”白虹如实回答着,并将四肢都伸了起来,做着想够到天花板又够不到的动作。说是对付夏吹,那也是白虹在得到火焰这些能力后才敢说的话。
“果然正面对决什么的,很不靠谱啊!”魅阎叹了一声,把头埋到了脚踝里,语气里尽是无奈,似一个走到悬崖岸边的人,见到绝路后叹了一声天要亡人。
白虹与踏雪这回倒是默契的不言语了,魅阎能叹气,定是有话想说了,此时把耳朵竖起来聆听便可。
“关于止风和小怡的事,季风是知道一些的……”将自己的头发卷在手指上,又放下,重复着这样的动作,魅阎开始了讲诉。
季风最近似乎也跟止风一样,全身心的投入了对妻子的复活计划当中,但这近似疯狂的行为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没救了,为此魅阎也没与他少吵过。
若说止风那般还是有迹可循,有依据的,而魅阎那挂名母亲却是被残害得血肉模糊,是连一具完整的尸体也没有了,莫不是要来个科研科计划什么的,克隆出个新身体么,怎么想怎么荒唐,魅阎也越说越气。
贪婪如他,不知季风脑子里装的是浆糊还是豆花,就当是修为高深了在思维上就不咋地了吧,季风竟对魅阎说道,不仅要复活他的妻子,连他女儿的魂魄也得找回来,可谓是十分的荒唐。
魅阎道当初她决定留在国外多少也是受到了季风那半装可怜半威胁的态度影响了,说是装可怜吧,也就是与魅阎说了刚与女儿重逢不愿分开什么的,说是威胁吧便是说硬要离开可不保准踏雪等人的性命,当然,那时候的季风是不知道几人背后那个靠山止风到底有多强。
季风常年不在族群内,除了那次来了之后就赖着不走的夏穆肯,基本上那个所谓的家里就只有三个人,魅阎倒有几分坐牢笼的感觉,人倒不可能一直像个闷葫芦沉默不语,闲来魅阎也会与季风他们讲竹屋这边的事,反正季风也知五人原来是人类了,也没有什么比这事更不能让人知道了。
“现在的我在他眼中不过是个保存肉体的必要存在,若是寻到了他女儿的灵魂,怕是会毫不客气的抛弃掉我这个附属品……”魅阎边说着边用手砸着软软的床垫,弄得床一震一震的,本来在她旁边的踏雪似乎觉得被震的不舒服,便是往白虹这震动较小的放下挪了挪。
白虹对于魅阎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谈不上是重要得不行的人,但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了,你当人家是可以倾听言谈的友人,而人家只当你是必要冷藏食物的制冷冰箱,只为所需,怎能不让人心寒。
也不知是几时睡过去了,睡梦中白虹感到自己被摇了摇,应该是早晨了,来者似乎是卡娜,在询问着自己请柬的事,白虹含糊的回了几句,便是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她果然是不愿意来么?唉,也罢。”卡娜看着大床上人仰马翻的三人,轻轻的合上了门退了出去。若是白虹此时清醒着,应该是不难看出此时的卡娜有些失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