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染躺在病房里,刚刚醒来不久,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声音嘶哑,却比平时少了几分冷意,“进来。”
他以为是安好,没想到来人倒是让他有几分意外,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迟未晚。
迟未晚轻轻关上门,站定在门口,对上病床上男人阴鸷的眸子,抿了抿唇,最终紧握双手,缓缓向他走进。
随意瞥了一眼旁边柜子上搁放着的水果,突然转了一个方向,拿起一个苹果,又看了一眼脸色晦暗的男人,“墨时染,你渴吗?没有水,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墨时染半眯着眸子看着她,看着她削完了苹果递给他,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牵强的淡笑。
“未晚,明明就不想笑,为何还要强迫自己?”
听着男人的语气,似乎是多年好友,万分熟稔。
迟未晚忍住心里的愤懑,亦是慵懒随意道,“墨时染,明明你就是想逼我说出悄悄的下落,何必用这些卑鄙无耻的手段呢?”
的确,世界上墨时染和迟未晚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从小一块长大,从最开始的好朋友走到现在的陌生人。
他那么了解她,她亦是对他了如指掌。
无非就是等了这么多年,等着急了,觉得从她这里下手,似乎油盐不进,就从她身边最好的朋友下手。
林北当初从他手下救过她一命,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林北对她有多重要。
因为,他了解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性子。
林北这件事,她不会不管。
墨时染眸子里突然升起一抹让人难以理解的笑意,却让人感到背脊发凉。
盯着她的那双墨眸,更是令她心里一颤。
“未晚,你应该庆幸,你身上有子年未婚妻的标签,否则,你恐怕不是还这么康健的活着。”
迟未晚,不置与否,嘴角尽是薄凉的嘲讽,“墨时染,你应该庆幸,悄悄不喜欢你,否则,像你这样随时都能弄死她的好朋友的男朋友,她怕午夜梦回时良心不安,终生难寝。”
眼看着男人本来略带笑意的脸上陡然便得阴沉,她瞥过小脸,当做没看见继续道,“墨时染,放了林北吧,不要让彼此太过互相憎恨。”
许久听不见男人的回答,才发现男人的脸色的确苍白似血,心里一惊,几步上前,利落地掀开他的被子,只见腹部的病服上染红了一大片。
迟未晚不由得一阵咬牙切齿的低吼,“墨时染,你个疯子,要死也别这时候死。”
正打算按床头的急救铃,突然门被打开,迟未晚条件反射性地向外看去,两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似乎都没料到会是此番情景,都微微一怔。
由于迟未晚站在墨时染直对门口处的床边,身子正好遮挡住了墨时染破裂开的伤口。
直到慕子年发现迟未晚不同寻常的脸色,这才蹙眉疾步走至床前。
一旁的乔安好看到慕子年匆忙走过去,又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迟未晚,瞳孔微缩,也大步向前。
走至床前,肩头狠狠撞过一旁的迟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