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走之后,迟未晚看着眼前幽深的胡同,旋即大步向前走去。
脚踝处依旧很痛,而且她刚刚急着出门,随便穿了一双高跟鞋,却没想到竟然这么高。
这样走着,她的脚更疼,但是再疼她也得忍着。
这条胡同的确是条捷径,对面就是民政局,离下班还有十分钟。
额角薄汗密布,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
人行道上刚好是红灯,她四肢无力,疲惫地依靠在路边的灯柱上,以支撑她的身子。
垂眸焦躁不堪,她不知道慕公子还会不会等她,就算不会,她也要亲自验证一下。
只是垂眸的迟未晚并未瞧见刚刚一辆黑色的宾利从她眼前开过。
而坐在车内的慕子年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自然也就没有发现站在一旁的迟未晚,两人就这么错过。
绿灯亮起,迟未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对面的民政局走去。
当到了民政局后,她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这会儿估计是快要下班了,依稀可见仅有一两对准夫妻在里面。
大厅宽阔明亮,一目了然。
环顾一圈后,她并没有发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终究还是走了。
毕竟,他说过,过时不候的……
顿时心里一沉,挫败至极。
失魂落魄地走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
脱掉高跟鞋,将双脚放在长椅上,黑色的长裙摆垂至红肿的脚踝处。
将脸埋入膝盖里,心里后悔不已。
为什么她要感冒!
不感冒就不会喝药,不喝药就不会睡得那么沉,也就不会错过与他相约的时间!
她出来得急,手机也没有带,只带了钱包和户口本。
正好在她旁边就有一个电话亭,她就买了一张卡。
将卡插进去后,犹豫了许久,终于指尖颤抖地拨了一串熟记心间已久的一串号码。
刚刚回到西沉别墅的慕子年此时脸色沉得吓人,连一旁的陈叔以及周围的佣人都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突然,阵手机铃响打破了大厅里的沉默。
慕子年瞥了一眼手机屏幕,见是个陌生电话。
指尖直接点了挂断。
不一会儿,铃声又响起,这回慕子年倒是没有挂断,而是鬼使神差的接了电话:“喂?”
半依靠在电话亭里的迟未晚,听着耳畔那冰冷得无丝毫情感的声音,拿着听筒的手颤了颤,怕那边再次挂断,赶紧出声:“喂?我是迟未晚,抱歉,我迟到了。”
迟未晚打来的电话,他并没有感到意外。
双腿交叠在一起,背靠在沙发上,声音散漫:“未晚,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自己没有好好珍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忙了,再见。”
听筒里传来的一阵阵嘟嘟声,她的心脏猛然一紧,是不是她没有成为慕太太,他就要撤销对悄悄的保护?
不,不可以。
她要去找他。
先打车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又洗了一个澡,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换了一身及脚踝的牛油果绿色长裙,外面穿了一件针织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