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七大血子已回来复命,且带回二十颗人头,但天伯天仲两兄弟不在其中。原来这哥俩一见七血子冲出,已立刻瞬移走人。
孟开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既然怕死,这哥俩为何还要来?难道说,鼎宗故意送他二十颗人头?
“武爷可有事?”孟开问道。
“回公子,武爷只受了点轻伤,现已搬人马去也。”许裕禀报道。
这下,孟开可真有点傻眼了,他很了解铁匠的性子,可不会说嘴而已。若是守望谷不愿帮忙,铁匠必定会去找白毛老祖,总之这事情闹大了。
本来,孟开是打算封堵通道,又玩一回自我封闭。可武松这一闹,计划就全乱套了,他总不能自己呆在地下感悟,让老友在上面拼命吧?
“你们守住通道,武爷他们来了就叫我。”孟开吩咐道。
“是,公子。”银灵子与许裕齐声应道。
孟开又陷入感悟中,继续以骨骼符印,去演化各种神通。只有一个符印,要演化出各种神通,惟有通过道纹变化来达到。
这看似简单,实际上比构建符印链条,更要艰难得多。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在同一个符印里面,任何一处道纹变化,都会带来整体变化。
他现在遇到的难题就是,道纹的变化总是超出预计,导致神通演变得不伦不类。若是差错不大,他倒也认了,问题是大多是匪夷所思。
比如他想施展诛仙剑印,若演变出断情刀印,那倒是无所谓。问题是演变出来的,偏偏是一口锅,甚至一把尿壶,简直令他哭笑不得。
最后,孟开不得不暂且搁下,回到简易神通上面。比如开天印,本身也是一个符印,这样施展出来就更容易。
他要将开天印练得滚瓜烂熟,练到用身体任何一部分,都可施展为止。但他不能在大石室里练,石壁上都是壁画。
孟开决定先将壁画摄录下来,却发现这些壁画的风格,与大厅壁画完全不一样。此处的壁画,有点像符号文字,甚至有点像符印。
看着看着,一种极其美妙的感觉,悄然在他体内流淌着。仿佛他的身躯就是一幅画,且是可以随意变化的画,如泼墨挥毫一般挥洒自如。
符文!
孟开脑中,突然冒出这个词语来。这石壁上的符号,当然比符印简单得多,甚至比道纹要简单得多,但其笔划的变化,却有道纹变化的神韵。
不错,这肯定是符文,其所要表达的,就是道纹的变化规律。看着看着,孟开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他骨骼上的道纹,同样随之波动。
孟开随着一个个符文起舞,一直到最后一个符文。然后,他听到一阵爆豆子声,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
这声音正是来自他体内,他的骨骼正在分解,碎得比细沙还要细,却是碎而不散。
在界洞时,孟开全身骨骼已碎过一次。只是哪回碎得像黄豆,这回却更厉害,像细沙一般了。
这也意味着,骨骼所受限制也更小,变形幅度一下提升不止十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变得柔弱无比,相反,他变得更坚韧了。
只要骨纹一收缩,他全身骨骼也会随之收缩,可以令密度提高十倍以上。同样,肉身的抗打击能力,也提升了十倍不止。
孟开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马上去扛大铁殳,却发现根本就扛不起来。这支大铁殳的重量,至少在十万斤以上。
这支大殳当然不是铁,在远古时代,人类也根本不会炼铁。这整支殳都是天然形成,上面的天然纹路,已足以证明这一点。
这回的收获,已经不能用发达来形容,光是骨纹的传承,其价值已不可估量。还有这些符文,也是独一无二,可遇不可求之传承。
至于实物,论数量远不如古巫族洞窟,但轮到实用价值,除石葫之外,其它东西都是压倒性质。尤其是这支大殳,绝对是神级兵器。
甚至连散落满地的兽骨,价值也不可估量。这些兽骨之上,居然也有道纹级数的骨纹,并且其坚固程度,远远超过岩石。
总之一句话,全都是无价之宝,其价值实在难以估量。
孟开一招手,令飞天葫芦口对准通道,然后施展法力,将能搬动的一切,全部收进去。最后,又召来七大血子,合力将大殳送进去。
飞天葫芦当然无法压缩大殳,只能保持长度五丈以上。宽度倒是可以大幅缩小,只是通道逶迤,必须大幅度取直,葫芦才能出去。
孟开将银灵子召来,打算问下情况再作决定。谁知她告诉他,铁匠早回来了,并且守望谷十三杰全来了,连白毛老祖也来了。
原来他这一感悟,已经过去十九天。这段日子倒是很平静,根本不见鼎宗来寻仇。
反倒是白毛老祖,已向整个修炼界放出风声,若天鼎子一月内不来请罪,以后只要遇上鼎宗弟子,全部打断双脚。
孟开不由眉头紧蹙,别人来了是好事,这白毛老怪来了,却可能是坏事。别的不说,光是他提出要分一杯羹,自己能不给么?
最关键是这支大殳,他孟开扛不起,不等于老怪扛不起。要是老怪真扛起来了,你能不给他么?
孟开随即作出决定,“让血子守好通道,我要继续闭关。对了,放水淹了大厅!”
“淹了大厅,干嘛呀?”银灵子惊讶地问道。
孟开满脸奸笑,“武大叔说过,白毛老怪从来不洗澡,因为他怕水!”
银灵子翻了下假眼,“原来如此,唉,公子这小心眼,使得还真够到位的!”
“滚!”孟开瞪眼喝道。
若是金牛金猪,他全部给老怪都无所谓。可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怎么分享?
银灵子格格笑着飞走,孟开回到大石室,并将通道口封印。随之,他又随着符文韵律,跳起符韵舞来。
孟开越跳越顺畅,也越跳越洒脱。时而如行云流水,时而如风卷残云,时而如巨浪滔天,时而却又如溪水潺潺。
他自己也不知舞动了多久,忽地一阵热血沸腾,丹胎几欲破膜而出。不知不觉中,他已晋升四重天大成境。
孟开却无丝毫停顿,而是一个鸽子翻身,顺手抄起地上石笋,当剑一般舞动起来。足足六万斤的石笋,在他手上却感觉不足六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