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小馆内,午餐的高峰已经过去,但莫叔和莫红柳还都在忙碌着,莫叔在给几个客人结账,莫红柳则在麻利的收拾客人用餐后的碗筷。
徐刚推门匆匆走进来,他一边和莫叔父女两个打着招呼一边找了一个空座坐下。
徐刚:“莫叔好!红柳妹妹好!饿死我了,莫叔,快给我弄点吃的吧!”
莫红柳:“怎么才吃饭?几点了?”
徐刚:“身不由主啊,总不能把顾客扔到半道上把?”
莫红柳:“看不出你还挺敬业的嘛!行啊!想吃什么?马上给你做。”
徐刚:“一碗馄饨,两个烧饼,泡菜一份,快点啊。”
红柳点点头,转身进了后厨。不一会就端了一个托盘出来,摆到徐刚面前,然后并没有走,而是在徐刚对面坐了下来。
在徐刚眼里,眼前的食物简直比亲人还亲,他顾不上说话,也不顾莫红柳让他慢点的提醒,飞快的开动起来,这狼吞虎咽的样子逗得莫红柳不住的笑。
徐刚吃完最后一个馄饨,又把碗里的馄饨汤一饮而尽。他满足的拍拍肚子,向莫红柳伸了伸大拇指。
徐刚:“舒服!哥们满血复活,又能继续为人民服务了。”
莫红柳:“你呀,还跟小时候一样,也没人跟你抢,看你跟饿狼似的。”
徐刚:“没办法,从小没少挨爸妈揍,可就是改不了,呵呵...红柳,商量个事呗?抽支烟行不行?”
莫红柳:“要死呀你!不行。”
徐刚:“就一支。”
莫红柳:“一支也不行,政府有规定,公共场所一律不准吸烟。”
徐刚:“我就抽支烟招着谁了?”
莫红柳:“你抽烟倒是舒服了,我们不吸烟的要吸你的二手烟懂不懂?再说了,不让你抽也是为你好啊,抽烟多了容易得...你知道的。”
徐刚:“不抽烟的也没少得呀?得得,我投降,不抽了还不行?”
莫红柳:“这就对了哦,喏,奖励你一下。”
莫红柳说着,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苹果递给徐刚,徐刚一把抢过苹果,眉开眼笑的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但没马上吃,而是露出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
徐刚“:哇,好香的苹果!嗯,真香...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呀?对,你从小就是,对我特别好时就一定有事求我,对不对?”
莫红柳:“哼,真是好心没好报啊!不吃拿来。”
徐刚:“别,别呀,我吃我吃。你...真的没事?”
莫红柳:“没有啊。”
徐刚:“真的没有?”
莫红柳:“没有。”
徐刚:“那我出车啦,莫叔,走啦。”
莫红柳:“嗯,注意安全。”
徐刚站起身拿着苹果向外走去,经过收银台时顺手要把饭钱放扔到柜台上,莫叔抬手轻轻给了他一巴掌。
徐刚:“莫叔,我求您了,这亲归亲财归财,您老不收钱,我这以后还怎么来呀?”
莫叔:“滚!你这臭小子,要给就把你从小到大吃了我的都给我,还有,我坐了你多少次车的车钱我也给你。”
徐刚:“唉,老提小时候,那年我还给您家点了把火呢,您也还回来?”
莫叔:“还敢提那把火的事?把老子的奖状、军功章全都毁了!”
徐刚吐了吐舌头:“得得,别激动别激动!您老别生气,我滚就是,我滚就是。”
徐刚边说便笑着往外走,就在他将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莫红柳却又叫住了他,他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莫红柳,看的莫红柳俏脸一红。
徐刚:“有事?”
莫红柳:“没...没事。”
徐刚:“那我走了?”
莫红柳:“哎...那个...那个...“
徐刚:“哪个呀?不说我可真走啦。”
莫红柳:“...那个...大江这两天在干嘛?我...我爸说他好几天没来了。”
徐刚:“哦,原来是莫叔问的啊?”
莫红柳:“哦...我...我也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徐刚:"呵呵,你就直说你关心不就得了?还拐弯磨脚的!”
莫红柳:“你...好吧,我不问了,你走吧。”
徐刚:“得得,我说我说,这几天大江忙着呢。”
莫红柳:“哼哼...忙什么?"
徐刚:“他在训狗。”
徐刚说完便走了出去,而莫红柳则站在那里发愣,她一时想不明白蓝江怎么突然训起了狗,直到莫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才醒过闷来。
莫叔:“红柳,红柳...过来一下。”
莫红柳:“来了爸,您有事?”
莫叔:“哦,我想起一件事,你替我去蓝江家跑一趟,看看蓝江外公外婆现在好不好,本来我应该自己去,我这条老伤腿又疼起来了,所以你替爸爸去一趟。”
莫红柳:“爸,你腿疼怎么没听你说,你倒是告诉我啊。”
莫叔:“唉,老毛病了,疼两天就过去了,没事。诺,去的时候把我那根老人参带上,替我先给他们二老问个好,就说我过些日子再去看他们。”
莫红柳:“知道了爸爸。我先去上班,明天一早我就去。”
莫红柳换了衣服,背起自己的背包上班去了。莫叔满脸慈爱的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蓝江家客厅里只有蓝江和草根,地上每隔一米放了一个蓝色的塑料小凳,蓝江正拽着牵引绳,正努力训练草根自己上凳子。草根还是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它似乎完全不明白蓝江在干什么,如果不是蓝江手里一直紧抓着牵引绳的话,它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蓝江:“上!上!你倒是上啊?哎……怎么这么笨啊,上……让你上,你哆嗦什么?没人打你没人杀你的?”
……
蓝江:“来,我帮你,上,上,你倒是上啊?我说草根,你不是猴子派来专门气我的吧?让你学站立,你不行,学握手,你也不行,你总得有行的吧?这上凳子有什么难的!再来,上,上啊!我的天...”
蓝江的呼喝让草根更加紧张,它不时看看蓝江的脸,一副无辜躺枪的神情。蓝江没办法只能抱起它来往凳子上放,可每放上一次草根都像被放上了火盆似的,立刻跳下来,蓝江按都按不住,到后来草根索性趴到地上,甚至四脚朝天耍起了赖。
草根的表现把蓝江气的够呛,他几次想教训教训草根,但总是举起手又又放下。他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点上一支烟狠狠的抽了几口。他忽然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伸手掏出来一看,是平日蓝慧调教宝宝用的毛绒小鸭子,他眼前一亮,拿着鸭子冲着草根一晃,解开了栓草根的绳子。
蓝江:“哈哈,草根,这你总应该行吧?看好了,我要扔了,去给我捡回来,快!”
蓝江手中的小鸭子飞了出去,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可是草根对此却无动于衷,蓝江自己走过去吧小鸭子捡回来,再次扔出去,草根还是没有兴趣,蓝江又试了几次,依旧如此,蓝江大怒,把手中的小鸭子朝着草根砸了过去。很明显,流浪狗草根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长时间躲避危险的经验,使它轻轻悄悄地就躲过了蓝江的袭击,当它看到蓝江正怒气冲冲向它逼过来时,第一时间就选择了逃跑,只不过逃跑的同时顺嘴叼走了蓝江的进攻武器小黄鸭子,动作灵活无比,那还有一点木讷的样子。
蓝江看着突然变得身手敏捷一头钻进床底不肯出来的草根,被气得笑了起来。
蓝江:“行!草根,你这逃跑的身手不错啊?你不是只会逃跑吧?有你的,长得丑还什么都不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蓝江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啪地一声打开,一口气喝了一大半。放在桌上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蓝江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徐刚。蓝江按下接听键,徐刚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徐刚:“我说大江,在家干什么呢?”
蓝江:“喂,徐刚啊,我在家,正跟草根较劲呢。”
徐刚:“哦,我听小惠说了,你还当真了。”
蓝江:“怎么了?”
徐刚:“没怎么,不过对草根我真的不看好,你教也是白教。”
蓝江:“你怎么知道教也白教?”
徐刚:“我怎么不知道,好歹我也教过它好不好?这家伙油盐不进,根本就不是学东西的料。”
蓝江:“你小子不行别人就也不行?”
徐刚:“老大,别吹牛了行吗?从小我什么都佩服你,可这训狗咱俩也差不了多少吧?”
蓝江;“哼,那也不一定。”
徐刚:“我靠!你真敢吹牛。行,我倒要看看您老人家能把草根调教成什么样子?”
蓝江:“好啊,等着瞧。”
蓝江挂了电话,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刚要掏烟,又突然窜了起来。
蓝江:“不行,草根,草根,你出来!咱还得练……”
傍晚,蓝江家客厅。蓝江的外公从厨房走出来边走边拿毛巾擦手,看样子刚才是在给外婆帮忙。
外公:“夫人,你真不用我帮忙了?”
外婆:“不用了,你去看你的石头吧,顺便听着点门,红柳这丫头说不定就快到了。”
外公:“知道了,我看也快了。哎,这大江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外婆:“说是训练草根去了,这两天他把草根折腾的够呛,怪可怜的。”
外公:“哎,可怜什么,玉不琢不成器嘛!”
外婆:“那是说的人,可没说狗。”
外公:“呵呵,其实是一样的。”
外婆:“哎,先把门给我关上,要不油烟都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