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浓重,长长的街道上渐渐的只剩下一人一狗。人在说狗在听...雨后灯光透过树影碎落一地。
上午,阳光明媚,下过雨的小街上空气清新。街上人来人往。蓝江从一家书店里走出来,腋下夹着两本新书,他抬头看看天,从兜里套出一副墨镜戴上,沿着小街有一搭无一搭的闲逛,街上人来人往,街边布满各色商家,商品琳琅满目,商家打出各色广告牌吸引顾客,其中一家挑出一个布帘,上写着:卡扎菲被捕本**被杀本店破产买完回家。经过的人看后不禁莞尔。
小街某处,围着一群人,人们议论纷纷,人群中不时传出一声声凄厉的狗叫。蓝江本来已经走过去了又退了回来。
蓝江:“不好意思,出什么事了?”
路人甲:“好像是狗贩子抓一条狗,这狗冲过马路时让车给撞了。车跑了狗贩子也跑了就剩这条狗。”
路人乙:“真可怜,这狗腿好像轧断了,躺那叫了一上午了,这要是我家的狗还不得心疼死?路人甲:断了腿却捡了条命,要不然让狗贩子逮了去,这会可能都变成狗肉了。”
蓝江:“没人帮帮这条狗吗?”
路人乙:“怎么帮啊,按说应该送医院,可送医院就要花钱,看这样子还少花不了,现在给狗看病比人一点都不少啊”
路人甲:“也不全是,刚才有一个人想要抱这条狗去医院,可这狗还不干呢,一直冲他呲牙,人家怕让流浪狗咬一口再得个狂犬病,看了半天还是走了。”
路人乙:“什么叫狗不干?这条狗肯定让人害过,要不就是让狗贩子给吓得,谁都不信了。”
蓝江挤到人群中间,一条满身血污的流浪狗侧躺在地上,身下不知哪位好心人给铺了一块破地毯,腿上巨大的伤口翻翻着,露出白色的骨头,鲜红的鲜血还没有完全干涸。狗的四肢都在颤抖,显然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它盯着每一个靠近它的人,眼神里充满里恐惧和警惕。
一个十几岁的女学生蹲在流浪狗的身前,正在把背包里的各种零食掏出来摆在流浪狗面前。但流浪狗却感受不到女学生的好意,每当女学生的手靠近它的时候,它便会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一位大伯拄着拐杖的大伯,试图劝这个小姑娘流浪狗远一点。
大伯:“小姑娘,别离的太近了,小心咬着手啊!”
女学生:“它不是故意的……它一定特别疼,宝贝,乖狗狗,吃点东西吧,你流了那么多的血……呜呜……”
女学生哭了起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但显然都没什么主意。女学生抹着眼泪失望的看着众人。
路人甲:“小姑娘,你心眼好,要不你领它回家吧。”
路人乙:“别瞎出主意,这孩子还小,往家领流浪狗,荒了学业可不行,要领你领。”
路人甲:“我家不是有了吗。”
路人乙:“谁家没有?”
女学生:“呜呜...我爸说……我明年高考……我……”
蓝江有些感动的抚了抚女学生的头,也在流浪狗跟前蹲下来,片刻之间他便认出这竟然是哪条已经和他两次邂逅的小狗,那条受伤的狗似乎也认出了蓝江,一改方才的凶态,把头慢慢的放到两只前腿之间,喉咙间的嘶吼变成了低低的哀鸣。
女学生不解:“叔叔它不怕你耶,奇怪,它好像认识你呢,你认识它吗?”
蓝江:“认识?...算是吧,喂,是你吗?怎么老能碰到你?不想吃东西吗?”
蓝江试探的用手处摸狗的身体,流浪狗虽然还是死死的盯着他,但却没有了对别人的一脸凶相,蓝江又拿起地上的食物递向流浪狗,流浪狗把头扭到一边,不停地哀鸣。
路人甲:“还别说,小伙子,这狗好像跟你有缘呐。”
路人乙:“还真是,别人谁也动不得,一动这狗就要咬人,你动就没事。”
蓝江嘟囔一句:“都是包子惹的祸……”
女学生:“哥哥你说什么?”
蓝江:“没……没什么。”
女学生欣喜的看着蓝江,还含着泪花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热切和希望,她拉着蓝江的胳臂轻轻的摇着。周围的人也把目光聚焦在蓝江身上。
女学生:“大哥哥,你救救这条狗吧,你看它多可怜啊。”
路人甲:“是呀,是呀,这本来就没吃没喝的,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没人管,就只等着死了,哎……”
路人乙:“怎么管?也管不过来呀?这帮扔狗的人,你要么别养要么就别扔,这他妈算啥?堵心啊。”
大伯:“大伙谁有这个力,就伸把手吧,这大小也是条性命啊!”
路人乙:“也怪这条狗,没这个命啊,人家刚才有个人想抱它去医院,它冲着人家呲牙...这也是命啊。”
周围人们一时沉默下来,女学生见状又哭起来。
女学生:“呜呜……这么多人都见死不救吗?帮帮忙吧,救救它……多可怜啊。它什么都没有……再不送医院它就要死了,呜呜……”
蓝江伸出手,试探着用那块破地毯把地上的小狗抱起来。
蓝江:谁知道哪有动物医院?
女学生转悲为喜,精致的小脸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周围的人们也都松了
一口气。
女学生:真的吗大哥哥,谢谢,谢谢你!我知道哪有动物医院,我带你去。
动物医院内,医生护士围着已经戴上嘴套的流浪狗做检查。检查室外,蓝江面无表情,女学生则一脸歉疚。
女学生:“对不起大哥哥,给你...给你添麻烦了。“
蓝江似乎感觉到自己有点过于严肃,面部表情松弛下来,他向女学生微微一笑:“没有的事,我不管别人也会管的。”
女学生:“我叫张小曼,大哥哥你呢?”
蓝江:“我叫蓝江,很高兴认识你。”
医生办公室。一个二十几岁的医生在填表,蓝江和张小曼坐在他的对面。
医生:“叫什么名字?”
蓝江:“蓝江。”
张小曼:“张小曼。”
医生:“什么?”
蓝江:“蓝……”
张小曼:“张小曼。”
蓝江:“我叫蓝江,她叫张小曼。”
医生看了他们俩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医生:“不好意思,我是问狗狗叫什么名字?”
蓝江:“啊!……”
蓝江尴尬的看了一眼张小曼,见张小曼也正尴尬的望着他。
张小曼:“医生,我们不知道它叫什么,它是条流浪狗。”
医生:“哦,是这样啊?”
医生追问了一句,看到两人点头确认后,立刻变得有些漫不经心,这时,一个护士从门口走过。
医生:“哪谁……你,跟他们说先别救了。”
张小曼:“哎……医生,怎么不救了?”
医生:“是这样啊,我们初步检查这条狗狗左后腿骨折,需要马上手术,另外,我们怀疑它还有内伤,需要进一步检查,如果内伤严重的话可能也要手术,所以……”
张小曼:可是不救它会死的,要救啊……”
医生:“两位两位……别着急啊,我要先跟你们讲清楚,治肯定要治,不过这治疗费……”
蓝江:“多少钱?”
医生:“嗯,先交五千吧,多退少补。”
张小曼:“医生,这么贵呀?我们……”
医生:“我知道这是条流浪狗,也知道你们是做好事。可是我们是医院,治病不能不收费啊。”
张小曼:“可这也太贵了,比给人看病都贵。”
医生:“人能告诉我哪难受,狗狗能吗?哎,你们俩还是商量商量治不治吧。”
蓝江:“医生,等一下,我们商量商量。”
蓝江示意张小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