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萤火虫在阴暗的深林中若隐若现,不远处传来青蛙的呱叫声,不知道它是不是躲在那簇灌木丛后面。再远处则传来咋呼呼的风声。一切显得那么安静,不像是有生命迹象。
在一块突起的石头的上面,正坐着一个人,他衣衫褴褛,脸色憔悴,只是那双眼睛还向外放射出自信的光芒。他尽量地把头伸向前面,努力去看远处,似乎在寻找什么。
半天之后,他放弃了尝试,颓然地坐了下来,他用手摸了摸肚皮。
“好饿呀!”
他大声叫道,没有人回答。
“真的很饿耶。”
这一次比刚才叫得更大声,但依然没有人回应。
这个地方离最近的村庄有五千多里远,平常很少有人走,更何况是半夜三更时分,没有人会回应他的求助,绝不会有人。
“算了,不需要别人帮助,我一个人也可以”,他撇了下嘴,尽量缩紧身子。在他看来,这样可以避免饥饿。
就这样呆了一个时辰左右,他似乎模糊听到了车轮转动时刮擦的声音,这声音吵醒了他,因为他有很灵敏的听力,这声音刺激得他睡不着觉,他猛按了几下耳朵,这声音还在。没办法。
他睁开了那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看向了马车的方向。
“太好了,有车来了”
那是一辆普通的马车,单马双轮式,车帘不知怎么地被取掉了。只是马夫乍看上去有些不简单。
他满脸横肉,执鞭的手在挥鞭更像是在使蛮力,而不像普通马夫一样挥鞭。车内还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少女,被绑着的少女,左边脸颊上满是血污,衣服上也有,她大大地睁着眼睛,脸上满是惊恐。
她死死的盯着在车帘旁闪过的景象,像是留恋,抱着将死的恐惧。
马车停了下来,她惊恐地回过神来,盯着车门方向,那里的车帘也被取掉了。
她又看到了那个粗壮的背影,不,不,她在心里恐惧的叫着,但是她预想的事并没有发生,马夫并没有要对她怎么样,恰恰相反,马夫全身僵硬,正警惕地盯着前面。
他在看什么,异化野兽?还是人?如果是人,他(她)会多管闲事,把她从苦海中救出来吗?
不,不,你在想什么,碧兰,会有人多管闲事,并且横加干涉,从而救出她吗,每个人都只会盯着自己的利益,哪管其他人怎么样呢?别傻了!
她暗暗告诫自己,不会有这种人的,绝不会。
她叫陈碧兰,就在几个时辰前还和她的双亲有说有笑地插秧。几个时辰后,她的命运被抖然改变,滑向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方向,充满恐惧的深渊,她随时会被杀死,不对,那个杀人犯的武器好像掉了,应该是会被掐死,但在那之前,
那个男人那双淫荡的眼睛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不,不,
那个男人为什么没有像杀死她可怜的双亲一样杀死她,这其中的理由她还不清楚吗?
碧兰的思维非常敏捷,几秒之内就有以上的思想活动。
但是因为接下来几秒马夫没什么异动后。她心中有什么东西燃了起来。
她改变了主意,绳子绑得很紧,她尽量站了起来,透过马车与马夫之间的间隙,她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