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皇朝,自鯉登基以来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接连的失败,尽管区区几万人于他而言不足为道,但失败的耻辱感令他夙夜难寐。
“当今朝野,哪一个不敢让着我们大義王朝?”鯉站在高高的大殿之上,愤怒的表情高高挂在脸上,“西部极西之地的机械技术正在孕育,南部的东部的海族正在扩张,极北的霜城正在崛起,而我们呢?一个可以称为王朝的国家却接连不断的被南边的蛮子、海上的渔民所打败?”
台下的文武百官都垂首不语,谁也摸不透鯉的脾气,气氛陷入了死寂。
“陛下,我愿率一千羽人去拿下东流岛。”西莫突然打破了沉寂,在几天前,他认真的分析了攻打东流岛失败的原因,在他看来那场战役完全是因为战舰的不便而已。
“如果没拿下呢?”鯉满眼的玩味,“你是打算为你的自大而自缢吗?”
“……臣愿意!”西莫不禁想到了之前打了败仗的将军们,后怕的咽了咽口水。
羽人是大義王朝的领域内特别的存在,每一个羽人都能够展开两米长的羽翅翱翔于天空,且他们精通于射箭,没有人能躲得过羽人的箭雨。
成片的羽人个个身披金甲连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天空中像是一张金色的捕鱼网,而今日的大鱼就是东流岛。
西莫在远处摆了摆手示意大军都停下来,像是一个惯例一样,他示意几名羽人前去勘察。
当羽人的斥候刚刚踏入东流岛的领空时,堺就已经察觉到了,他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从躺椅上坐起,然后双手合十空中念到:“结界,开!”
一个巨大的莲花形状的图案从宫殿中升起到了一定的高度后停了下来,花瓣中流出一了个透薄的紫色膜将东流岛整个儿包裹。
斥候见状后赶忙朝后撤去,“头儿,这东流岛有一层结界,他们好像知道我们来了。”
西莫揉了揉鼻子,咬牙道:“兄弟们,我倒要看看这个结界有没有质保。”说罢就首当其冲的前去。
一千名羽人的穿甲箭本应该视这层防御如薄纸一般,但现在却与预想大相径庭,金色的长箭刺在薄膜上就停住了,只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推进,待其刺入时已经毫无杀伤力了。
“靠,牛掰啊!羽人的穿甲箭连蛮族的铁浮屠都要畏惧三分,可见了这层防御却不行了。”西莫咬着牙恨恨的赞叹道,“想必着东流岛的主人一定是个深藏不露之辈。”
“吆,说我呢?”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羽人军团的身后,“西莫,想我了没?”
当每一个羽人回过身的那一刻都觉得有一种被吓的灵魂出窍的感觉,小滴的汗水从发丝流下,有一个矮一点的羽人甚至没有拿稳自己手中的弓箭让弓箭掉了下去,西莫没有理会,对于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那应该是一个死人的声音啊!他微颤着手臂想着。
“你…你不是应该和那三千金甲同归于尽了吗?不可能,这不可能,没有人能够和金甲相抗衡”西莫抓着自己的脸颊,不相信眼前的堺是真的,“一定是幻术,幻术。”
“噗噗,不过也难怪,你们羽人被我杀的也就这几个了。”堺玩味的刺激着西莫和他的手下。
西莫经不住堺的挑衅,愤然地冲向了堺,尽管他知道这是以卵击石但是他不容许有人骑在族人的头上,族人的尊严在他眼中高于生命。
堺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怜悯,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眼,藏蓝色的电流从他的指尖溢出,化作一个曼妙的弧线将堺缠绕,下一秒堺就与电流融为一体截断了西莫的身体。
微笑的表情悬挂在西莫的脸上,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不是你。”然后身体边随之加重、坠落,最后被浩瀚无际的海洋所吞噬。
此刻的堺已经变成了一个泪人,朦胧的双眼死盯着即将冲过来的羽人军团喊道:“西莫死了,你们呢?难道你们不想知道真相吗?”
可是,怒火攻心的羽人们哪还听的进堺的话,如同蜂巢般的涌来的,堺的身体再一次的渗出黑色的气体,他知道自己又要控制不住杀人的欲望了,慌乱之中堺将力量注入右手奋力戳入自己的心脏,巨大的疼痛让他失去了意识。
“我…这是死了吗?”再一次睁开眼睛的堺发现自己身边都是水,微微的凉风吹过他的面颊,他轻轻的坐起,发现自己心脏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再转头看四周,各式各样的残肢在海面上漂浮,其中还参杂着杂乱的羽毛。
无声的哭泣在海波中荡漾,在堺眼里自己是不幸的,是一个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的人,每一次死亡都一次奢望。
“哎!那个是不是?”两个渔夫点着火把向着前方张望,“是了是了,哎!大家伙儿,找到了,找到了。”
海面上这个男人静静的漂浮着,眼角的两行泪水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令人心疼。
今夜的东流岛无一人睡着,每一个人都在宫殿外翘首以盼堺能醒过来,夏珊趴在床边轻轻为堺梳理发丝,苏菲则躲在暗处小声啜泣,这是一个伤心的不眠夜。
与此同时,朝歌的鯉悠然的站在大殿外,扬着脑袋,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份大礼怎么样?哥哥!你可别真死了啊!”
每一个人都相信,堺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像是以前一样去引领他们,为他们带来幸福,宫殿的门口村民送来的礼物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放了,夏珊恢复了往日的工作,只是每到闲时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海族的将士们请来了巫师为堺占卜,可是在再三的卖弄下什么也没有预测出來,人们已经觉得堺再也不会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