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海域离陆地还是有些距离的。
海浪的波涛起伏，洛妍带着两个人格外艰辛。
王子已经晕了过去，手却还紧紧攒着傅继的衣角。
傅继的体力再好，也到底是有尽头的。
他呛了不少的海水进喉咙。
呼吸有些困难了。
洛妍察觉到傅继现在的情况，也晓得人类不似她们美人鱼可以在海里畅游。
只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
好像听老祖母说过人类若是在水里缺氧可以……
人工呼吸。
洛妍敛了眸，乌黑的发丝飘在海面，主动靠近傅继。
鼻息交缠。
触碰了那抹温热的唇瓣。
傅继愣了愣，蓝眸幽深，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俏脸，继而含住嫣红。
一股温热伸了进去。
交换氧气。
*
“哗！”
破水声响，傅继湿漉漉地坐在沙滩上，洛妍在海里伸出一个头，笑容明媚。
“傅继！做我的伴侣好不好！”
傅继惊诧，转而笑了笑，薄削的唇勾起，声音低低哑哑。
“好。”
洛妍开心的游了游，水花四溅，只是，她看了看傅继的一双长腿，又看看自己的鱼尾。
莫名惆怅。
她忽的想起，海底有个巫婆，就喜欢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想来应该也会有变成人的方法。
她还得回去一趟。
洛妍抬头又望了望岸上的男人，对他说：“我要回去一趟，会回来的。”
不等他回答就钻入了海底。
傅继看着平静湛蓝的海面，那丽之前还有一个小美人鱼，只是她转眼就不见了。
他微弯的唇角拉直，蓝眸中闪过一丝阴郁。
此次的沉船绝不可能是巧合。
*
“巫婆婆！你就告诉我吧！……”
一连几日，洛妍都守在巫婆的家门口，想要求得变成人类的方法。
偏偏这巫婆除了第一次请求的时候现过身，再未有一次出现过。
就在洛妍以为又要无功而返的时候。
“咔吱。”
木门打开，巫婆罩着黑色的兜帽，一股子的药味。
洛妍眼睛发亮，她看着巫婆满是希冀。
“婆婆，你就告诉我变成人的方法吧！”
巫婆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人鱼公主。
叹了口气，沙哑的声音娓娓向她道来其间痛苦。
“人类不过百年寿命，变成人，鱼尾便要被劈开两半成人腿，此间痛苦无人替你分担，你甚至还会被痛死，这般，你还愿意？”
洛妍弯了弯唇，娇美的容颜浮起一层红晕。
“婆婆，人有爱恨嗔痴，人鱼亦是如此，若是喜欢一个人，定然是要倾尽一切的，我喜欢他，只要想到与他相守一辈子，我就会很开心，所以，我又怎么会惧怕皮肉之苦。”
巫婆木然地笑了笑，有些讽刺。
“好！不过你要清楚，若是你的心上人不爱你了，你就会在太阳初升时，化为泡沫，魂飞魄散。”
洛妍笑了笑，水润的眼睛惊喜漾开。
“谢谢您！”
巫婆转身，木门被关上，只留下一句话。
“明天早上再来。”
洛妍笑眯了眼，游回水晶宫殿，她看着花园里男人的雕像。
轻声呢喃。
“明天，明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