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道:“好端端地,能有什么病呢,我怎么看不出来?”
元辰并不知那日的事,我打着哈哈,“当然没有啊,可健健康康的呢。”
我们便乘上仙鹤,御风而去。
木族生长居住在叶榆泽中的玉几岛上,凡人是上不来的。玉几岛上远眺藤山十九峰,近观岛曲秀丽景色,俯视叶榆泽碧水清波,一幅壮美秀丽的自然美景尽收眼底,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盘旋在岛上空,岛上生长的净是参天之木,红花绿树相映,仿若一幅万紫千红、绚丽斑杂的画卷,真是我在云滇大地上见过最多花木的地方。有许多的瀑布源源不断倾泻下叶榆泽,水势浩大。
“元辰,你先回宫中,和父王禀报水魍怪之事吧,哥哥先带樱释到处看看。”
“哥,父亲母亲好久没见你了呢,那你快些回来哈,我先走了。”
元辰向我招招手便走了,元起将我带来一片山林中,有一小口活泉,他缓缓说道:“你们出来吧,怎么来生人便躲起来了。”
不一会儿,从树后面走出许多的小树精,他们都是树木所化,其中一个瘦瘦小小的、四肢都是木头,长了一双玲珑红豆般的小眼睛,窜到了元起怀里,“爹爹、你终于回来啦。”
我差异地问,“爹、爹爹?”
元起笑道:“他们是我用灵气所点化出来的小木精,自第一眼看到我后,就认我为他们的父亲了。”
其他的小树精也是将我围了起来,又是拉拉我裙摆的,戳戳我腿的,更有甚者,爬上我的肩膀拨弄我的头发。
“哎呀哎呀,痛痛痛,可别扯我头发。”
我头上那小树精被我一甩头而跌落在地,那些小树精们胆子十分的小,我一说话,他们便都往后缩退了。
我以为我吓着了他们,歉意地笑笑,让它们别怕。
“爹爹,这个女人是谁啊?”
“这是我的朋友,孔雀仙子樱释妹妹,你们快去找她玩吧,莫怕。”
那些小树精听闻便走近试探一下,皆是一双双乌黑贼亮的小眼睛望着我。突然间,群起而围之,一个个往我身上摸摸扯扯,又是摸这摸那的,我不小心跌落在地,它们就像从未见过女子一般,还把我的脸扯来扯去。
“这是客人,你们不得无理,注意分寸。”
“没......没事,他们好......热情,哈哈,痒、别挠我......”
听闻元起发话,他们又规规矩矩地站好了,我整理了下衣裳便站起来,摸摸东西都还在,元起身上那个小树精从他身上跃下来,走过来拉拉我的手,那双小木头手才有三个指头,甚时可爱。
“姐姐仙女,我叫崖柏。”说完便是抱起了我的大腿蹭来蹭去。
我不由得心中一片柔软,将它抱在怀中,笑意盈盈地望着它,想不到元起会带我来看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
元起笑道:“这些小树精胆子极小,胡闹起来也是不得了的,但也并无恶意。”
随后元起又带我来了他的植物园,这里是他自己创造出的一片天地,各色各样的花草树木应有尽有,都是经过他精心的打理养育的,有些都已成精了。这植物园恐怕要逛上一天一夜才能逛完。
元起将花神送的那莲瓣兰放入土中,不出多久那莲瓣兰就已生根发芽开花了。他换了一身衣裳,头发只用一根木簪轻绾,便开始修剪打理,我在旁边帮忙,元起认真起来的模样,十分好看,不免得在旁边偷眼看。
这几日,他就带着笔墨纸砚,来描画这些植物,写在《云滇草木花鸟志》中,他画了一页又一页,我感觉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有些歉意,只能自己有时间的时候,也学着画画写写,也许总有一天我也能赶上他的脚步吧。
今日是我们在叶榆泽的最后一日,晚上应花神约,元起便带我来花神宫,元辰也来了。吃过饭后,夜微凉,花神宫的那些花仙子还是十分热情的,还带我去做了鲜花露。崖柏这小树精这两日十分粘我,我走哪都垮在我肩膀上。好不容易将它甩给花仙子们当玩具模样戏耍,我便一个人走来这后院中放松一下。
“你已经好几百年没回叶榆泽了,想不到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快八千岁了。”
看见了元起和花解语坐在湖边。咦,他俩在聊什么呢?我便躲在假山后面悄悄听着。
“是啊,白驹过隙,时光荏苒,岁月催人老。”
花神侧过脸来看着元起,她居然流下了一滴泪来,也依旧面无表情,“我这几千年最后悔的事便是当初没答应跟你走。”
元起递给他一块帕子,笑道:“花神莫说这样的话,过去的便作罢了,昨日之事不可求。”
“我会等你,一直到你回心转意的。”
“花神就莫要自讨苦吃了,我都已经走出来了,只愿你我都安好便可,我现在只痴醉于写书画画,无心于其他之事。”
乍一听,怎么感觉花解语是深情款款,而元起就像个薄情汉?不知这又是哪一出。
“你与带来的那个孔雀小仙是何种关系,十分聒噪,从未见你与其他仙子交往这般密切,你不会是心怡她吧?”
什么聒噪?我不就是热情话多了一些么,我气的就想跺脚,可比你那高傲自负的模样好多了!
元起轻声道:“只不过是大灵神钦点我俩写书罢了,我并无他意,她平日里确实活泼些,但也有情有义。”
有情有义?莫非在暗讽花解语无情无义?
“我知道你是恨我曾经薄情寡义过,但是那时候还年轻也是冲动过,若是你执意要怪我,我也只好向你赔礼了。”
“花神言重了,元起从未怪过任何人,只不过人各自有各自的命格,各自走各自的路罢了。”
看来聊天并不是很愉快,元起便起身走了,留下花解语一人在那,我看了她半天,面无表情,也看不出个喜怒哀乐来,听他们这一茬话,也没听出个什么重要的来。